礦洞的晨霧還沒散,林野就被一陣“叮叮當當”的敲打聲吵醒。他揉著眼睛走出帳篷,看見巴特爾正蹲在空地上,手裡拿著塊淬好的鋼坯,用小錘一點點鑿著上麵的紋路。
“醒了?”巴特爾抬頭笑了笑,鋼坯上已經刻出半朵三色蓮,“蘇老板說,新工具得有個像樣的記號,以後不管在哪看到這花紋,就知道是自己人做的。”
林野湊過去看,鋼坯邊緣還留著昨夜熔礦爐的溫度,三色蓮的花瓣分彆用了東陸的陰刻、北漠的陽刻、南陸的鏤空,陽光透過鏤空的花瓣,在地上投出細碎的光斑。
“孩子們呢?”林野四處張望,往常這個時候,小丫頭早帶著一群孩子來討工具譜看了。
“被蘇老板叫去采‘同心草’了。”巴特爾放下錘子,指了指礦洞東側的坡地,“那草怪得很,得東陸的露水、北漠的沙土、南陸的海水一起澆,才肯長。蘇老板說把它曬乾了磨成粉,混在焊條裡,能讓接口更結實。”
正說著,就見蘇老板領著孩子們回來了,每個人的籃子裡都裝著叢三色草——葉子是東陸的鋸齒邊,莖稈纏著北漠的細絨毛,花是南陸的星形,沾著的露水在陽光下閃著彩光。
“快來看!”小丫頭舉著棵最大的草跑過來,草葉上還趴著隻甲蟲,甲殼上竟也有三色紋,“它自己爬上來的!蘇爺爺說這叫‘同心蟲’,專吃同心草,有它在,草長得更旺。”
蘇老板把草倒進石臼:“這蟲的殼能做顏料,孩子們說要畫在工具譜的封麵上。”他一邊搗草一邊說,“昨兒熔的‘三焰鋼’做了批新鎬頭,你們去試試手,看看對付‘鐵心石’夠不夠勁。”
林野和巴特爾各拿了把新鎬頭,往礦洞深處走去。越往裡走,光線越暗,空氣裡的硫磺味也越重,腳下的石頭漸漸變成了深灰色,敲起來“當當”響,正是巴特爾說的“鐵心石”。
“看我的。”巴特爾掄起鎬頭,“呼”地一聲砸下去,鎬尖撞上石頭,火星濺起半尺高。再看那石頭,竟隻留下個白印。
“果然硬。”林野拿出巴特爾給的“同心尖”,往鎬頭頂端一嵌,“試試這個。”
巴特爾重新掄起鎬頭,這次,鎬尖剛碰到石頭,就聽見“哢”的一聲脆響,鐵心石竟裂開道縫。兩人對視一眼,趕緊順著裂縫鑿下去,沒一會兒就鑿出個大坑,坑底露出塊發著微光的礦石——正是他們要找的同心礦。
“成了!”巴特爾笑得露出白牙,“這‘同心尖’果然厲害!”
林野撿起塊碎礦石,放在手心,礦石在礦燈的光下流轉著三色光:“你看,這礦石裡的紋路,像不像三股擰在一起的繩子?”
巴特爾湊近一看,還真像:“蘇老板說這叫‘三股纏’,越是擰得緊,越不容易斷。”
兩人扛著礦石往回走時,正碰見孩子們圍著工具譜畫畫。小丫頭舉著支用同心蟲殼做的顏料筆,在封麵上畫了個大大的三色太陽,旁邊歪歪扭扭寫著:“我們的礦洞,我們的家。”
林野看著那行字,突然覺得眼眶發熱。他拿起筆,在旁邊添了句:“三雙手,一顆心。”
蘇老板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手裡端著碗冒著熱氣的粥:“快趁熱喝,裡麵放了同心草的籽,補力氣。”
粥裡飄著三色的米粒——東陸的白米、北漠的黃米、南陸的紅米,混在一起,香得人直咽口水。
巴特爾呼嚕嚕喝著粥,突然指著洞口:“看!那是什麼?”
眾人抬頭,隻見洞口飄進來一群發光的蟲子,和小丫頭籃子裡的“同心蟲”長得一樣,它們拖著三色的光帶,在礦洞裡盤旋,像無數會飛的星子。
“是‘引路蟲’。”蘇老板笑著說,“它們隻往同心礦多的地方飛,以後咱們找礦,跟著它們就行。”
林野看著飛在最前麵的那隻蟲子,它的光帶在岩壁上投下道影子,像個小小的“合”字。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工具譜,突然明白,所謂同心,從來不是要求所有人都一樣,而是像這三色的火焰、三色的米粒、三色的蟲子,各自帶著自己的光,卻能往同一個方向飛。
礦洞外的朝陽升起來了,金色的光透過通氣口照進來,把“同心碑”上的字鍍上了層金邊。林野把工具譜揣進懷裡,跟著眾人往洞口走,腳步輕快得像踩著風。他知道,接下來的路還很長,但隻要這三雙手還能握在一起,就沒有鑿不開的石頭,沒有跨不過的坎。
而那本工具譜的最後一頁,在朝陽的光裡,悄悄多了行小字:“同心者,不以異為礙,反以異為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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