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茹聽到手機裡婆婆的聲音,第一反應就是眉頭緊鎖,一股生理性的厭惡直衝心頭,手指幾乎就要下意識地劃過掛斷鍵。
她打心眼裡惡心、憎惡這對刻薄寡恩、自私自利的公婆,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然而,就在她準備掛斷的前一秒,聽筒裡傳來宋歌急切的聲音,那句話像是有魔力般,瞬間定住了她的動作:
“……小茹,你先彆掛!我們見麵談談吧!就算你再怎麼厭惡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也總得……為月月考慮考慮吧?我們打算……把我們手裡剩下的錢,都留給月月!”
為了月月?
把錢都給月月?
這幾個字像重錘一樣敲在周小茹心上。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受的委屈,可以硬氣地跟這兩個老東西老死不相往來,但她不能不考慮女兒的未來。
作為一個在底層掙紮的單親母親,她太清楚錢的重要性,太明白一份豐厚的“嫁妝”或者說“啟動資金”對月月意味著什麼。
掙紮、懷疑、厭惡與對女兒未來的考量在她心中激烈交戰。
最終,母愛的天平還是壓過了個人的喜惡。
她沉默了幾秒,對著話筒冷冷地吐出一句:“時間,地點。”
幾天後,在離林家老兩口住處不遠的一家廉價快餐店裡,周小茹見到了早已等候在那裡的宋歌。
她沒有絲毫寒暄的意思,甚至連坐都沒坐穩,便直接開門見山,眼神裡充滿了戒備和不耐煩:
“你在電話裡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直說吧,我沒那麼多閒工夫。”
宋歌看著周小茹真的如約前來,懸著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
接下來,能不能說動這個早就撕破臉的兒媳婦,就看自己接下來的表演和手裡的“籌碼”夠不夠分量了。
宋歌並不著急,她把提前點好的一份套餐推到周小茹對麵,示意她坐下,語氣甚至帶上了一點刻意營造的平和:
“先坐著,邊吃邊說吧。這事兒,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周小茹抿了抿唇,看著那份還冒著熱氣的快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她既然來了,就是打算聽聽對方能開出什麼條件,此刻沒必要在細節上矯情。
見她坐下,宋歌心裡又踏實了一分。她清了清嗓子,不再繞彎子,直接切入主題,語氣聽起來異常“坦誠”:
“小茹,我知道你心裡討厭我們,恨我們。我們之前對你,對月月,確實沒儘到心,沒做過什麼好事。這點,我不跟你說虛的,也賴不掉。”
她先是承認了過往的不堪,降低周小茹的防備,隨即拋出了核心的誘餌:
“我們老兩口名下,現在還有一套房子。手裡的錢,除了老大當年那筆賠償金剩下的一些,後來老二出事,賠償金也在我們手裡。這些家底,你心裡大概也有數。”
她仔細觀察著周小茹的表情,繼續加碼,並給出保障:
“我們現在承諾,之後除了我們老兩口必要的日常開銷,等我們倆都沒了,剩下的所有錢和房子,都歸月月!我們可以白紙黑字立遺囑,去公證處做公證!你不用擔心我們說話不算話,或者臨時變卦。”
然後,她才說出了需要周小茹付出的代價:
“你需要做的,就是給我們養老送終。等我們哪天老了,病了,癱在床上了,生活不能自理了……你需要負責照顧我們。”
這番說辭,聽起來合情合理。周小茹確實清楚公婆手裡攥著不少資產,否則她也不會一聽到“把錢都給月月”就立刻趕回來。
而對方提出的“養老”要求,在她看來也是天經地義,若是對方什麼都不要,那她才真要懷疑這裡麵有詐了。
但是,巨大的疑惑瞬間湧上心頭。周小茹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宋歌,問出了那個最關鍵、也最讓她想不通的問題:
“可是,為什麼?”
她的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質疑和諷刺:
“你們不是已經認回你們那個大孫子林楠了嗎?不是一直覺得月月是個女孩,是‘賠錢貨’,從來不待見她,當年還逼著我必須再生個兒子嗎?就因為我不肯聽,你們這十幾年能對我們母女不聞不問!”
她越說越激動,想起了最屈辱的經曆:
“你們兒子剛死,屍骨未寒,你們就能把我們孤兒寡母趕出家門!現在,怎麼又突然想起我們來了?想起月月這個你們從來瞧不上的孫女了?!”
這連續的質問,句句戳在痛處,也道出了整件事最不合邏輯的地方。
她死死盯著宋歌,等待著那個能讓她信服,或者至少能自圓其說的答案。
宋歌知道,真正的考驗,現在才正式開始。她必須給出一個能讓周小茹接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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