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六十七年,曾被絕望和死亡籠罩的大地,終於重現生機。
人類不再是躲在圍牆後瑟瑟發抖的獵物,而是揮舞著閃耀異能光芒的利劍,向著失落的故土發起一波波強勢反攻。
曾經肆虐的變異體,在失去高端戰力後,早就成了被清剿的對象,戰爭的主動權,已然牢牢掌握在人類手中。
這輝煌成果的背後,是無數人長達三十年的不懈努力。
各大科研基地燈火長明,對異能的研究早已形成嚴謹的體係。
不再是當初懵懂摸索的野路子,而是有了科學的開發指導,讓異能者們能更安全、更高效地提升實力。
更振奮人心的是,幫助新生兒穩定覺醒異能的藥劑被成功研發並大規模普及,新一代的人類,從起點就超越了他們的父輩。
對變異動植物的研究也取得了突破性進展。那些曾經致命的怪物和植物,其蘊含的特殊能量和材料,被巧妙地轉化為強化戰士的藥劑、鍛造神兵利器的素材,甚至成為了新型能源。
人類學會了在廢土之上,建立起屬於新時代的秩序和繁榮。
收複區不斷擴大,一座座曾經死寂的城市被清理、重建,重新點亮了文明的燈火。歡聲笑語再次回蕩在街道上,雖然依舊警惕,但希望的光芒已經驅散了大部分末世的陰霾。
然而,在這片欣欣向榮之下,一道始終無法愈合的傷疤,如同附骨之蛆,時不時地刺痛著所有人的神經。
——當年那個從林楠手下負傷狼狽逃走的變異體領袖,始終沒有找到。
它就像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靈,一個對人類文明心存刻骨怨恨的複仇者。
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不好的消息傳來:某支在外執行任務的精英小隊遭遇偷襲,全軍覆沒;某個前哨基地的巡邏人員離奇失蹤,最後隻找到被吸乾能量、撕扯得不成樣子的殘骸……
手段殘忍,行蹤詭秘,一擊即退,絕不糾纏。
“媽的!又是那個雜碎!”
“它到底躲在哪裡?有本事出來正麵一戰!”
“彆讓老子抓到它,否則一定將它碎屍萬段!”
無數戰士恨得牙癢癢,怒火在胸腔中燃燒,卻又無可奈何。一個實力強大即便受傷,也遠超普通異能者)、了無牽掛、一心隻想報複並極其擅長隱藏和偷襲的敵人,就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人寢食難安。
除了加強警戒,出門絕不落單,自身加倍小心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難道要因噎廢食,放棄大好局麵,縮回圍牆之內嗎?
不可能。
也有人曾私下裡提議:“要不要……請林楠大人出手?以大人的實力,定然能將它揪出來徹底滅殺!”
但這個提議剛一出口,就被更多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瞪了回去。
“閉嘴!你瘋了?”
“林楠大人是我們人類的支柱,是救世主!清理那種藏頭露尾的鼠輩,也配讓大人親自出手?”
“如果我們連這點殘餘的麻煩都處理不好,事事依賴林楠大人,那我們和三十年前的廢物有什麼區彆?!”
這話語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和對林楠近乎虔誠的維護。
久而久之,再無人敢提讓林楠去追殺那個幽靈領袖的事。
它,不配。
然而,在一些極其隱秘的圈子裡,少數嗅覺敏銳的聰明人,卻注意到了一些被刻意掩蓋的蛛絲馬跡。
他們發現,那些曾經公開、或者隻是在極小範圍內表達過對林楠某些政策不滿、對其絕對權力提出過質疑的人,似乎總會在不久後,以各種“合情合理”的理由消失——或是“不幸”死於變異體的偷襲,或是“意外”在任務中殉職,或是乾脆就“神秘失蹤”了。
巧合得令人心底發寒。
當第一個提出“林楠大人是否權力過於集中”的學者,被報告死於“實驗室能量泄露”時,他們或許還會歎息命運無常。
當第二個質疑“資源分配是否應更民主”的指揮官,連同其親信小隊一起“遭遇大規模變異體伏擊,壯烈犧牲”時,他們開始感到一絲不對勁。
當第三個,第四個……所有不和諧的聲音,最終都以各種“意外”的方式徹底沉寂後,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測,在這些聰明人心中瘋狂滋生。
那個神出鬼沒,專門偷襲人類的變異體領袖……它的行蹤,真的那麼難以捉摸嗎?
那些“反對者”的死亡,真的隻是巧合和意外嗎?
他們不敢深想,更不敢將這份猜測透露出一絲一毫。
每當看到那些消失者留下的空位,一股寒意就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他們學會了將恐懼深深埋藏,用最完美的麵具武裝自己。
於是,在公開的場合,在任何可能被聽到的地方,他們的臉上總是洋溢著與所有人無二的、發自內心的或許曾經發自內心)崇敬,聲音洪亮而虔誠:
“是的,林楠大人,光輝偉岸,是我們偉大的救世主!”
聲音在陽光下回蕩,聽起來無比真誠。隻是無人看見,那低垂的眼瞼下,一閃而過的驚懼與冰冷。
人類在收複故土,光明在驅散黑暗。
但陽光照不到的陰影裡,似乎有更深的迷霧,正在悄然彌漫。那個逃跑的幽靈,究竟是外部的威脅,還是……某種清理內部障礙的,完美借口?
這個念頭,讓他們不寒而栗,卻也隻能隨著人潮,一遍遍高呼著那個至高無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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