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質問、委屈和崩潰都被他死死摁在了胸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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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儘全身力氣,才勉強在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乾澀:“哦,哦……挺好。我……我就是順路來看看。你們……你們聊,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身後似乎傳來蘇曉曉疑惑的“哥?你怎麼了?”的呼喚,但他已經聽不清了。
走在陌生的大學校園裡,周圍是熙熙攘攘、充滿活力的年輕麵孔,原主卻隻覺得渾身發冷。
那句盤旋在腦海深處的話,終於清晰地浮現出來,帶著自嘲的苦澀:
原來,那個關於未來的藍圖,從來隻有我一個人,在傻傻地、一筆一畫地認真勾勒。
可這事,能怪曉曉嗎?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悲哀席卷了他。他怪不了她。
他從未對她正式表白過。
他總是想著,要找一個最合適的時機,準備一場足夠盛大、足夠浪漫的儀式,要向全世界宣告,他要給他心愛的女孩最好的一切。
他總想等她再長大一點,總想等自己更有能力一點,總想把最好的一切都攢起來,在某個最重要的時刻全部捧到她麵前。
他卻忘了,感情不是一件需要精心包裝、等待最完美時機才送出的禮物。
它需要說出口,需要明確的回應,需要在日常的點點滴滴中被確認。
在他默默規劃著遙遠未來的時候,他心愛的女孩,可能隻是在經曆著她真實的、鮮活的當下,而那個當下裡,並沒有他作為“男朋友”的位置。
是他,親手將那份深藏心底的感情,變成了一個隻有他自己知道的、一廂情願的秘密。
這場無聲的潰敗,他連指責對方的資格都沒有。
所有的苦澀,最終隻能由他自己,獨自吞咽。
理智告訴他,應該及時止損,徹底斬斷這份早已變質的感情。
可是,十幾年的習慣與傾注,早已將“愛蘇曉曉”這件事,刻進了他的骨血裡,成了他無法卸載的本能。
感情若能講道理,這世間又哪來那麼多癡男怨女?
於是,他選擇了一條更煎熬的路。他把自己禁錮在“哥哥”這個身份裡,繼續以守護者的姿態,停留在蘇曉曉的生活中。
她學業遇到難題,他熬夜查找資料,整理筆記;她與同學鬨了矛盾,他耐心開導,做她的情緒垃圾桶;她一個電話,說想吃城西那家老字號的點心,他就能坐一個多小時的車去買來,送到她宿舍樓下。
他依然隨叫隨到,無微不至,隻是將所有洶湧的情感,死死壓抑在“兄長”的軀殼之下。
蘇曉曉偶爾會帶著小女生的嬌憨對他抱怨:“哥,你對我這麼好,以後我老公要有你一半好我就知足啦!”
每一次,原主都隻是扯扯嘴角,心裡像被細密的針紮過,泛起無聲的疼。
直到那個傍晚。
他像往常一樣去看她,兩人並肩走在校園外的街道上。
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蘇曉曉正嘰嘰喳喳說著社團裡的趣事,臉上洋溢著青春的光彩。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一輛轎車仿佛失控的野獸,毫無預兆地衝破路緣,朝著他們,更準確地說是朝著蘇曉曉的方向,瘋狂地衝撞過來!
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讓人來不及思考。
“曉曉——!”
幾乎是身體的本能,超越了所有思維。在原主大腦做出判斷之前,他的身體已經猛地撲了出去!
他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將完全嚇呆的蘇曉曉推向了安全的方向。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伴隨著刺耳的刹車聲,響徹街頭。
原主感覺自己像一片輕飄飄的葉子,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拋起,又重重落下。
世界在他眼前顛倒、旋轉,最後隻剩下灰蒙蒙的天空。
劇痛瞬間席卷了他,意識像退潮般迅速抽離。
他模糊地聽到蘇曉曉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由遠及近:“哥!哥!你不要嚇我!救命啊——!!”
嗬,這丫頭,哭起來還是這麼醜。
他心裡竟奇異地泛起一絲安慰的漣漪。慶幸,無比的慶幸——他最終還是保護好了她,用他唯一能做到的、也是最決絕的方式。
然而,緊隨其後的,是排山倒海的愧疚,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沒了那點微弱的安慰。
爺爺奶奶……對不起……孫兒不孝……又要讓你們,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他仿佛看到了爺爺奶奶蒼老的麵容,他們渾濁眼裡期盼他平安長大的目光。
意識沉入黑暗的最後一刻,他心中隻剩下一個卑微到塵埃裡的願望:
如果……如果有神明能聽到……請讓我的爺爺奶奶,能夠安享晚年,……彆再……為我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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