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直接戳破這冰冷的事實,而是用一種半真半假、聽起來合情合理的借口,婉拒了周青青:
“青青,不是哥不幫你。”他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無奈,“都說早知三天事,富貴萬萬年。我既然知道些……未來的趨勢,總想著拚一把。能動用的錢,前段時間全都投到項目裡去了,現在手頭實在緊張,真的幫不了你。”
電話那頭,周青青的聲音帶著最後一絲不肯放棄的希冀,甚至帶上了一點乞求的意味:
“真的一點……一點都挪不出來嗎?哥,我隻要這個學期的學費就好!之後……之後我一定能找到兼職,我會想辦法的!”
一個高中生,能做些什麼兼職?時間受限,工種有限,那點微薄的收入,夠支撐學費和生活嗎?
林楠心中冷靜地評估著,麵上卻絲毫不顯。
他語氣裡的為難恰到好處,甚至帶著點對自己“考慮不周”的懊惱:
“青青,不是哥不想幫你。是……是哥之前沒考慮周全。”
他歎了口氣,“當初聽你說完自己的打算,我覺得你規劃得挺好,暫時應該用不上什麼大錢。所以我這邊……唉,我現在吃住都在學校,真沒什麼用錢的地方。飯費都是直接充卡裡的,零花錢也就剩下這二百多塊在身上應應急……”
他甚至還補充了細節,讓借口聽起來更真實。
“啊?……就……就隻有二百多了嗎?”周青青的聲音瞬間低了下去,那股強撐著的勁兒仿佛被抽走了,濃濃的失落和茫然透過聽線傳遞過來,“那……那哥你那邊,什麼時候能……能寬裕點啊?”
林楠給出了一個明確卻又遙遠的期限,語氣帶著愛莫能助的遺憾:
“最快……也得一年後了。那筆錢是我提前預備著,等上大學時候置辦電腦、手機這些必需品的,現在根本動不了。”
一年。
對於急需用錢渡過眼前難關的周青青來說,這個期限無異於杯水車薪,遠水救不了近火。
雖然不打算幫忙,但林楠覺得周青青最終還是能去上學的。
事情也果然和林楠猜測的一樣。
整個過程稱得上驚心動魄。
據說,在她那個新繼父再次強硬地要求她輟學去打工時,她一言不發,轉身進了廚房,再出來時,手裡握著那把最鋒利的菜刀。
她沒哭也沒鬨,隻是異常平靜地將冰涼的刀刃架在自己纖細的脖頸上,看著那個被她這突如其來舉動嚇住的男人,一字一頓地說:
“你們要是非逼我輟學,可以。我現在就死在這裡。”
“到時候,你看警察來了,左鄰右舍會怎麼說?你這‘逼死繼女’的名聲背不背得起?往後還想不想在這片抬頭做人?”
“我活不下去,你們誰也彆想好過。”
她那視死如歸的狠絕眼神,和平日裡那份偶爾流露的軟弱判若兩人。
那股混不吝的、仿佛能焚燒一切的勁兒,瞬間震懾住了那個隻想占便宜卻不願擔責任的男人。
最終,在一種詭異的、冰冷的對峙中,她贏了。
林楠後來聽說了這事,指尖輕輕敲著桌麵,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這就是周青青啊。
平時看著有些優柔寡斷,帶著過往陰影留下的怯懦。可一旦被逼到絕路,退無可退,她骨子裡那股敢於豁出一切、甚至不惜與對方同歸於儘的狠厲,就會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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