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氏集團的季度財報會議剛落幕,會議室裡殘留著雪茄與咖啡混合的沉悶氣息。淩曜坐在主位上,指尖漫不經心地敲擊著桌麵,目光掃過麵前攤開的報表,眸色沉沉。方才高管們彙報時,提及海外子公司的資金流向異常,幾個關鍵項目的回款周期莫名拉長,賬麵利潤看似平穩,實則暗藏虧空的隱患。
“海外分部的審計報告,下周之前,我要看到完整版。”淩曜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參會的高管們紛紛應下,沒人敢觸他此刻的黴頭——這位淩氏繼承人看似溫和,骨子裡的敏銳與果決,早已在幾次力挽狂瀾的決策中深入人心。
眾人散去後,淩曜獨自留在會議室,調出了海外子公司近一年的資金流水。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字在他眼中跳動,一條條指向模糊的轉賬記錄,最終都隱晦地關聯到一個離岸賬戶。他指尖在觸控板上滑動,順著線索溯源,一個熟悉又刺眼的名字漸漸浮現——淩振邦,他的二叔,負責海外業務的副總裁。
淩振邦在集團任職多年,一直以寬厚親和的形象示人,對淩曜也頗為關照,尤其在淩曜父親病重、他臨危受命接管集團時,二叔更是“鼎力支持”。可這份看似無害的溫情背後,是否藏著覬覦權力的獠牙?淩曜指尖停頓,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父親臥病在床,集團內部本就暗流湧動,二叔若真在此時動了轉移資產的心思,無疑是在動搖淩氏的根基。
他沒有立刻聲張,隻將所有可疑的流水記錄加密存檔,隨後撥通了特助林舟的電話:“幫我查一下淩振邦近半年的私人行程,還有他接觸過的海外合作方,重點查那些沒有實質業務往來的。”
“明白,淩總。”林舟的聲音沉穩可靠。
掛了電話,淩曜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脈絡。夕陽的餘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周身的氣壓低得讓人喘不過氣。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二叔,隻是一直缺乏確鑿的證據。如今線索初現,他必須步步為營,既要揪出幕後黑手,也要穩住集團的局麵,不能讓父親的心血毀於一旦。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進。”
蘇清媛端著一杯溫好的牛奶走進來,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梔子花香。她是淩曜的私人營養師,也是父親特意安排在他身邊照顧起居的人,溫柔細致,總能在他疲憊時帶來一絲慰藉。
“剛開完會,喝點牛奶放鬆一下吧。”蘇清媛將杯子遞到他麵前,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他未關的電腦屏幕,看到了“資金流水”“離岸賬戶”等字眼,眼神微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
淩曜接過牛奶,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心頭的寒意稍稍緩解。他抬眸看向蘇清媛,她的神情依舊溫婉,可方才那一瞬間的異樣,卻沒能逃過他的眼睛。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悄然升起——蘇清媛在淩家待了兩年,與二叔家也常有往來,她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他不動聲色地合上電腦,狀似隨意地問道:“今天去老宅送補品,二叔也在嗎?”
蘇清媛握著托盤的手指緊了緊,臉上卻依舊帶著柔和的笑意:“在呢,二叔叔陪董事長聊了會兒天,看起來心情挺好的。”
“哦?”淩曜挑眉,語氣裡帶著一絲試探,“二叔最近是不是在忙海外的項目?我聽下麵人說,那邊有些賬目不太清楚。”
蘇清媛的笑容有瞬間的僵硬,隨即又恢複自然:“具體的業務我不太懂,不過二叔叔每天都挺忙的,應該是在處理工作上的事吧。”她避開了賬目問題,話語間帶著明顯的閃躲。
淩曜將她的反應儘收眼底,心中的疑慮更甚。她在隱瞞,可她為什麼要隱瞞?是單純的不想卷入家族紛爭,還是早已被二叔拉攏,成為了他的眼線?
他沒有繼續追問,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仰頭將牛奶喝完。蘇清媛見狀,默默收起杯子,輕聲道:“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記得按時吃飯。”
“好。”
看著蘇清媛轉身離開的背影,淩曜的眼神逐漸冰冷。這場圍繞著淩氏集團的博弈,已然悄然拉開序幕,而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似乎也裹挾其中,成為了未知的變數。他必須儘快查明真相,無論這真相背後,隱藏著怎樣不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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