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淩曜將所有可疑的資金線索梳理完畢,形成了一份初步的調查報告。林舟那邊也傳來了消息,淩振邦近半年頻繁往返於新加坡和瑞士,與幾個知名的私人銀行有過密切接觸,而這些銀行,正是跨境轉移資產的常用渠道。
證據鏈逐漸清晰,但淩曜明白,僅憑這些還不足以扳倒淩振邦。二叔在集團經營多年,根基深厚,若沒有絕對確鑿的證據,貿然發難隻會打草驚蛇,甚至引發集團內部的動蕩。他需要更關鍵的突破口,而蘇清媛,或許就是那個突破口。
中午時分,淩曜特意讓林舟訂了蘇清媛喜歡的那家私房菜,送到辦公室。蘇清媛來送文件時,看到桌上的餐盒,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知道你中午總不愛好好吃飯,特意讓林舟訂的。”淩曜抬頭看向她,語氣比平時溫和了幾分,“坐下來一起吃吧,正好有件事想問問你。”
蘇清媛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過椅子坐下。她能感覺到,淩曜今天的態度有些反常,那份溫和背後,似乎藏著不易察覺的審視。
兩人安靜地吃了一會兒,淩曜率先開口,話題卻並未直奔主題:“你在淩家待了兩年,覺得二叔這個人怎麼樣?”
蘇清媛夾菜的動作一頓,斟酌著回答:“二叔叔待人很和善,對董事長也很孝順,平時對我也很照顧。”她避開了對淩振邦工作能力和人品的評價,隻撿著表麵的優點說。
淩曜笑了笑,語氣帶著一絲深意:“和善?可我怎麼聽說,二叔在海外業務上,手段並不怎麼溫和。有幾個老員工向我反映,他為了拿下項目,不惜犧牲公司的長遠利益,甚至有些操作,已經觸碰了合規的紅線。”
蘇清媛的臉色微微發白,手中的筷子幾乎要握不住。她垂下眼簾,不敢與淩曜對視:“這些……我不太清楚,我平時很少接觸公司的業務。”
“是嗎?”淩曜放下筷子,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緊緊鎖定著她,“可我記得,上個月你去新加坡出差,正好是二叔那邊的項目出問題的時候。你在那邊待了一周,就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突如其來的追問,讓蘇清媛的心跳瞬間加速。她上個月去新加坡,名義上是為淩振邦的夫人送東西,實則是受淩振邦所托,將一份加密的文件交給當地的合作方。當時她並不知道文件的內容,隻覺得淩振邦的交代有些神秘,可現在想來,那或許和轉移資產的事情有關。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抬起頭,眼神儘量保持坦然:“我那次去主要是私事,沒去公司打擾二叔叔工作,所以什麼都沒注意到。”
淩曜看著她眼中刻意掩飾的慌亂,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她果然知道些什麼,而且很可能參與其中了。但他沒有戳破,隻是繼續說道:“其實我也希望是那些員工誤會了二叔,畢竟他是淩家的人,總不至於做出損害家族利益的事情。”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可如果真有人敢在背後搞小動作,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
蘇清媛的身體輕輕一顫,淩曜的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懸在她的頭頂。她知道淩曜的脾氣,看似溫和,實則極具威懾力,一旦被他認定為敵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淩總,”她鼓起勇氣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或許事情並沒有那麼複雜,您還是先查明真相再說吧,彆因為誤會傷了家人和氣。”
“家人和氣?”淩曜冷笑一聲,“如果有人拿著家人的信任當籌碼,中飽私囊,這樣的和氣,不要也罷。”他緊緊盯著蘇清媛的眼睛,“清媛,我一直把你當自己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對我說實話。如果你知道些什麼,現在告訴我,還來得及。”
這句話像是重錘,狠狠砸在蘇清媛的心上。她的內心劇烈掙紮著,一邊是淩振邦的威脅——若是泄露半分,她遠在老家的母親就會有危險;一邊是淩曜的信任與逼問,還有自己內心的良知。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抿得緊緊的,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淩曜看著她痛苦糾結的模樣,心中的失望漸漸蔓延。他知道,她不會輕易開口了。這場試探,終究還是沒能讓她鬆口。
“吃完了就先回去吧。”淩曜收回目光,語氣恢複了平時的冷淡,“記住,有些事情,一旦卷入,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蘇清媛默默起身,收拾好餐具,幾乎是逃一般地離開了淩曜的辦公室。關上門的那一刻,她靠在門板上,大口地喘著氣,眼淚不受控製地滑落。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而辦公室內,淩曜看著緊閉的門,眸色深沉。蘇清媛的猶豫和隱瞞,已經印證了他的猜測。既然溫和的試探行不通,他隻能換一種方式,逼出她口中的真相,也逼出淩振邦的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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