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將濱海市的霓虹揉碎在濕漉漉的柏油路上。淩曜剛結束一場跨國視頻會議,指尖還殘留著鍵盤的涼意,私人手機就像被燒紅的烙鐵般瘋狂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的“蘇宅管家”四個字,讓他心臟驟然縮緊,幾乎是瞬間按下了接聽鍵。
“淩先生!您快來第一醫院急診部!夫人……夫人她突然暈倒了,醫生說情況很不好!”老管家的聲音帶著哭腔,背景裡是刺耳的急救車鳴笛和雜亂的腳步聲,像一把鈍刀,狠狠割在淩曜的心上。
他幾乎是踉蹌著衝出辦公室,沿途撞倒了文件架,紙張散落一地,秘書驚慌的呼喊聲被他遠遠拋在身後。電梯裡,淩曜對著鏡麵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卻發現自己的指尖在不受控製地顫抖。蘇母待他如親生子,從他年少時寄人籬下、被家族排擠,到後來白手起家、創立科技公司,始終是他最堅實的後盾。她總說:“小曜,不用怕,有阿姨在。”可如今,那個永遠溫和笑著的人,卻躺在了急診室裡。
急診室外的走廊燈火通明,卻透著刺骨的寒意。蘇家的幾個遠親圍在那裡低聲議論,看見淩曜來了,紛紛讓出一條路。老管家紅著眼眶迎上來:“醫生剛進去,說是突發性多器官衰竭,之前的慢性病突然惡化,現在靠呼吸機維持著,能不能挺過今晚都不好說。”
淩曜的腳步頓了頓,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湧向了頭頂,又在下一秒沉到了穀底。他扶住牆壁,指尖用力到泛白,才勉強穩住身形。“蘇晚呢?”他聲音沙啞,目光在人群中搜尋。
“小姐還在國外參加學術交流,我已經給她發了信息,她正在趕最早的航班回來。”管家低聲答道。
就在這時,急診室的門被推開,主治醫生摘下口罩,臉色凝重地走到淩曜麵前:“淩先生,蘇夫人的情況比我們預想的更危急。目前國內的常規藥物對她的病情控製作用有限,唯一的希望是一種進口特效藥,叫‘諾西肽’,但這種藥不僅價格昂貴,而且貨源極其緊張,國內幾乎沒有庫存。”
“多少錢?”淩曜立刻追問,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一支的價格大概是八十萬,而且需要連續使用至少三支,後續還要根據病情調整用藥。更關鍵的是,就算湊夠了錢,也得通過特殊渠道從國外調貨,最快也需要三天。”醫生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淩曜的頭上。
八十萬一支,三支就是兩百四十萬,這還隻是起步價。淩曜的公司雖然運營良好,但近期剛投入一個大型項目,資金都被占用,賬戶上的流動資金捉襟見肘。可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拿出手機:“醫生,麻煩你先全力維持阿姨的生命體征,藥的事情我來解決,三天之內,我一定把藥送到。”
他走到走廊儘頭,撥通了助理的電話,語其是前所未有的堅定:“立刻盤點我名下所有可抵押的資產,包括市中心的那套公寓、我持有的公司股份,還有我收藏的那批字畫,不管是抵押還是變賣,務必在七十二小時內湊齊至少三百萬現金,越快越好。”
電話那頭的助理愣住了:“淩總,那些都是您辛苦打拚下來的……尤其是公司股份,抵押出去可能會影響項目進度,甚至被競爭對手趁機打壓。”
“我不管!”淩曜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人命關天,那些身外之物算什麼?隻要能救阿姨,就算讓我一無所有,我也願意。”
掛了電話,淩曜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望著急診室緊閉的門,眼底是化不開的焦灼。他知道,這次的決定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尤其是在家族內部——祖父一直對他和蘇家走得過近頗有微詞,更不允許他為了外人動用家族相關的資產。可他彆無選擇,蘇母於他,早已不是“外人”,而是家人。
寒夜的風從走廊窗戶的縫隙裡鑽進來,帶著涼意。淩曜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他知道,一場硬仗即將開始,一邊是蘇母垂危的生命,一邊是家族的阻撓和壓力,但他沒有退路,隻能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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