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宇剛把青龍寺壁畫的照片貼在線索板上,懷表就突然震動起來——線索板上,唐朝壁畫的陳家符號、第30章的神秘徽章、獵人短刃的能量紋路,正以懷表為中心慢慢聚攏,形成一個模糊的三角圖案。“看來下一個任務,會和這些符號有關。”他剛嘀咕完,淩霜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
“拾機組的新任務,去1774年的英國伯明翰。”淩霜遞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個滿是煙囪的城市,一個戴禮帽的男人正對著一台笨重的機器寫寫畫畫,“目標:詹姆斯?瓦特,確保他能成功改進蒸汽機——時間獵人想阻止這件事,讓工業革命推遲,甚至消失。”
“推遲工業革命?”陳銘宇愣住了,“工業革命不是推動人類進步的關鍵嗎?獵人為什麼要阻止?”
“他們有自己的理由。”淩霜的語氣帶著一絲複雜,“去了就知道。這次你單獨行動,偽裝成‘來自荷蘭的機械學徒’,這是你的身份文件和當時的貨幣。”她又遞來一個巴掌大的金屬盒,“裡麵是微型時空穩定器,萬一遇到獵人的能量武器,能應急。”
穿過時空通道時,陳銘宇最先感受到的是刺鼻的煤煙味。睜開眼,他站在一條泥濘的街道上,兩側是低矮的磚房,煙囪裡不斷冒出黑色的濃煙,把天空染成了灰藍色。遠處傳來蒸汽機的轟鳴聲,還有工人的吆喝聲、馬車的鈴鐺聲,混雜在一起,充滿了工業時代的粗糲感。
按照淩霜給的地址,他找到了瓦特的工作室——一間低矮的木屋,門口堆著各種齒輪和金屬零件,窗戶裡透出昏黃的燈光。陳銘宇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粗布學徒服,敲了敲門。
“進來。”一個疲憊的聲音傳來。推開門,他看見一個頭發微卷的男人正趴在桌上,對著一張機器圖紙歎氣,桌上散落著空酒杯,旁邊的蒸汽機模型零件散落一地——這就是瓦特。
“先生,我是來自荷蘭的學徒漢斯,聽說您在改進蒸汽機,想來拜師學藝。”陳銘宇按照偽裝身份說道,目光悄悄掃過圖紙——上麵畫著蒸汽機的氣缸,旁邊標注著“氣密性不足”的字樣。
瓦特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滿是疲憊:“學藝?我自己都快放棄了。這機器,燒的煤比做的功還多,氣缸漏氣的問題解決不了,根本沒法用。”他拿起一個氣缸模型,無奈地搖搖頭,“讚助商已經催了好幾次,再沒進展,他們就要撤資了。”
陳銘宇心裡一緊——這就是獵人的機會,如果瓦特真的放棄,工業革命的進程可能會推遲幾十年,甚至改變整個世界的科技走向。
獵人偽裝成“工廠主”,用金錢誘惑瓦特放棄。。
接下來的幾天,陳銘宇一邊幫瓦特整理零件,一邊悄悄觀察周圍的動靜。他發現瓦特其實很執著,雖然嘴上說放棄,每天還是會研究到深夜,隻是偶爾會對著圖紙發呆,顯然是被“氣密性”的問題難住了。
“漢斯,你說這氣缸為什麼總是漏氣?”一天晚上,瓦特拿著酒杯問他,“我試過用皮革、麻布密封,都沒用,一加熱就變形。”
陳銘宇想起現代物理學裡的“活塞環”原理,心裡有了主意,但他不能直接說——守護者的倫理原則裡,絕對不能向古人傳遞超越時代的技術。“先生,或許我們可以試試把密封的材料分成幾段,像戒指一樣套在活塞上?”他故意說得模糊,試圖引導瓦特自己思考。
瓦特愣了愣,剛想開口,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一個穿黑色西裝、戴高頂禮帽的男人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精致的皮箱,臉上帶著傲慢的笑容:“瓦特先生,我是伯明翰鋼鐵廠的老板戴維斯,想和您談談合作。”
陳銘宇的懷表突然發燙——是時間獵人!他悄悄握緊口袋裡的時空穩定器,目光緊盯著戴維斯的手,果然看見他袖口露出了半截短刃,和唐朝遇到的獵人武器款式相似,但刃口泛著更深的黑色,顯然能量更強。
“合作?”瓦特疑惑地看著他,“我現在沒什麼能合作的,蒸汽機還沒改進成功。”
“我就是來幫您‘解脫’的。”戴維斯打開皮箱,裡麵裝滿了金幣,金光閃閃的,“您看,這些金幣足夠您後半輩子衣食無憂。隻要您答應我,放棄改進蒸汽機,這些就都是您的。”
瓦特愣住了:“為什麼要我放棄?蒸汽機如果成功,能幫工廠省多少煤,您應該清楚。”
“因為它會帶來災難。”戴維斯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您想想,蒸汽機普及後,工廠會越來越多,煙囪會越來越密,空氣會越來越臟;工人會被機器取代,很多人會失業,會引發動亂——這些,您想過嗎?”他看向陳銘宇,眼神裡帶著警告,“有些進步,其實是在加速毀滅。”
瓦特沉默了,他低頭看著桌上的金幣,又看了看圖紙,眼神裡充滿了猶豫。陳銘宇心裡著急,卻不能直接反駁——一旦暴露身份,後果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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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無痕”草圖,阻止獵人的金錢交易。
等戴維斯離開後,瓦特坐在桌邊,久久沒有說話。陳銘宇知道,他動心了——金幣的誘惑、長期的挫敗感,還有戴維斯的話,都在動搖他的決心。
“先生,您還記得您最初想改進蒸汽機的原因嗎?”陳銘宇輕聲問道,“您說過,想讓煤礦裡的工人不用再靠人力抽水,想讓火車能跑得更快,讓更多人能用上便宜的商品。”
瓦特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有了些光彩:“我當然記得,可……”
“沒有什麼‘可是’。”陳銘宇打斷他,“困難總會解決的,隻是需要時間。”他一邊說,一邊假裝整理圖紙,悄悄把一張畫著“分段密封環”的草圖放在桌角,上麵用18世紀的機械繪圖風格標注著,看起來像是瓦特自己畫的草稿。
第二天一早,陳銘宇發現瓦特不在工作室,桌上的金幣不見了,圖紙也不見了——他心裡一沉,以為瓦特真的答應了戴維斯。剛想出去找,就看見瓦特拿著圖紙跑了回來,眼神裡滿是興奮:“漢斯!我想到了!你看,把密封材料分成幾段,做成環形,套在活塞上,這樣加熱後就不會變形了!”他手裡的圖紙上,赫然畫著和陳銘宇留的草圖相似的“活塞環”結構。
“先生,您怎麼想到的?”陳銘宇故意問道。
“昨晚我睡不著,翻之前的草稿,突然看到這張畫著環形的紙,一下子就想通了!”瓦特激動地說,“對了,那些金幣,我還給戴維斯了,我不能放棄——這機器,能改變很多人的生活。”
陳銘宇鬆了口氣,剛想慶幸,就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戴維斯走了進來,看到桌上的圖紙,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瓦特先生,您居然反悔了?您知道這會帶來什麼後果嗎?”
“我知道,但我更知道這機器能帶來什麼。”瓦特堅定地說,“戴維斯先生,請您離開,我不會放棄的。”
戴維斯冷笑一聲,目光轉向陳銘宇:“是你搞的鬼吧?荷蘭學徒?”他突然掏出短刃,黑色的刃口發出微弱的能量波動,“守護者,彆以為你們保護的就是對的曆史。”
陳銘宇立刻掏出時空穩定器,按下按鈕——一道柔和的藍光籠罩住工作室,戴維斯的短刃突然失去了能量,變得和普通刀子一樣。“你想乾什麼?”陳銘宇警惕地看著他。
“不乾什麼,隻是提醒你。”戴維斯收起短刃,拿起桌上的皮箱,“你們保護的曆史,隻是你們認為‘正確’的曆史,不是最好的曆史。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的。”他走到門口,突然轉身,丟下一個錢袋,“這個,算是給你們的‘禮物’。”
等戴維斯離開後,陳銘宇撿起錢袋,打開一看——裡麵沒有金幣,隻有一張紙條,上麵畫著一個三角符號,和第31章青龍寺壁畫的陳家符號、懷表上的螺旋符號,剛好能拚成一個完整的圖案。
工業革命的“巧合”,都是守護者的“無痕乾預”?
幾周後,瓦特的改進型蒸汽機終於成功了。當蒸汽機第一次穩定運轉,帶動齒輪轉動時,工作室裡響起了瓦特的歡呼聲,陳銘宇也忍不住跟著笑了——他知道,工業革命的齒輪,終於按曆史的軌跡開始轉動了。
離開伯明翰前,陳銘宇去了附近的一家工廠。他看見工人們正圍著新安裝的蒸汽機,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雖然他們的工作環境依然簡陋,工資也不高,但眼神裡有了希望——這就是瓦特想要的,也是守護者想要保護的。
“漢斯,謝謝你。”瓦特送他到門口,遞來一本筆記本,“這是我的研究筆記,送給你,希望你以後也能成為優秀的機械師。”
陳銘宇接過筆記本,翻開一看,裡麵除了蒸汽機的圖紙,還有幾頁瓦特的隨筆,上麵寫著:“有時會覺得,有些想法不是自己想出來的,像是有人在耳邊提醒,又像是在草稿裡看到了不該有的畫——或許,這就是天意。”
他心裡一動,突然想起墨塵老師說的“守護者的無痕乾預”。瓦特說的“天意”,會不會就是曆代守護者的引導?牛頓發現萬有引力時說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法拉第發現電磁感應時說的“偶然看到磁場的痕跡”,這些被稱為“科學巧合”的瞬間,會不會都是守護者在背後“遞了一張草圖”?
回到學院後,陳銘宇把戴維斯留下的錢袋和三角符號紙條貼在線索板上。現在,線索板上的符號終於拚成了一個完整的圖案——中間是懷表的螺旋符號,周圍是陳家符號和三角符號,像一個複雜的時空坐標。
“你們保護的不是最好的曆史……”戴維斯的話一直在他耳邊回響。陳銘宇看著線索板,第一次開始認真思考:守護者一直堅持的“保護曆史原軌跡”,真的是絕對正確的嗎?如果工業革命真的會帶來環境汙染、貧富差距,獵人想阻止它,難道真的是錯的?
他拿起瓦特送的筆記本,翻到最後一頁,突然看到一行用鉛筆寫的小字:“1774年冬,遇荷蘭學徒漢斯,得‘環形密封’之啟發——此人為‘時空之使’?”
陳銘宇愣住了——瓦特居然察覺到了他的身份!雖然隻是猜測,但這也讓他意識到:曆史乾預哪怕再“無痕”,也可能留下痕跡,而這些痕跡,或許就是未來的“時空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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