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土鎮的決定,以最快的速度傳遞了出去。
僅僅兩天後,那隊黑衣騎士便去而複返。
刀疤臉隊長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倨傲與一絲即將完成任務的輕鬆。
在他看來,這夥泥腿子經過幾天的“深思熟慮”。
最終選擇屈服,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
這一次,陳穩沒有在牆頭接見,而是將談判地點設在了議事木屋。
這一個小小的姿態變化,暗示著某種“對等”或至少是“正式”的意味。
讓刀疤臉微微蹙眉,但並未多說什麼。
木屋內,氣氛凝重。
陳穩這邊隻有王嬸和張誠作陪,王嬸負責記錄,張誠則如同怒目金剛般站在陳穩身後,手始終按在刀柄上。
對方則隻有刀疤臉和一名副手入內,其餘騎兵留在院外,但無形的壓力已然彌漫開來。
“陳穩,幾天過去了,想必你們已經想清楚了。”
刀疤臉大馬金刀地坐下,開門見山。
語氣不容置疑。
“劉都頭的條件,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他將“不接受”三個字咬得極重,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陳穩麵色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無奈”與“恭順”。
他親手給刀疤臉斟了一碗粗茶,緩緩開口:
“將軍息怒!
“劉都頭威名遠播,我等小民豈敢違逆”
“隻是……將軍上次所提的數目……”
“實在遠超我焦土鎮力所能及之極限。”
刀疤臉臉色一沉,剛要發作。
陳穩卻話鋒一轉,搶在他前麵繼續說道:
“不過,劉都頭願意接納我等,乃是我等的榮幸。”
“為表誠意,我焦土鎮願竭儘所能,定期向劉都頭進獻貢品。”
“隻求能在這亂世之中,得一方安寧。”
這話說得頗為圓滑,既表達了“歸附”之意,又巧妙地將“繳納貢賦”的前提定義為“力所能及”。
刀疤臉不是蠢人,聽出了其中的門道,冷哼一聲:
“哦?那你們能拿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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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穩早已打好腹稿,不慌不忙地報出一串數字:
“每月上等皮貨五十張,各類藥材十擔,糧食……五十石。”
這個數目,相比最初的要求,皮貨減半,藥材大幅削減,糧食更是隻有十分之一!
“五十石糧食?你打發叫花子呢!”
刀疤臉身後的副手忍不住拍案而起。
刀疤臉也臉色鐵青,眼中寒光閃爍。
“將軍明鑒!”
陳穩立刻露出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8倍的表演能力讓他看起來情真意切。
“非是我等吝嗇,實在是鎮子新立,人口雖多,卻多為老弱,開墾之地尚薄!”
“此次夏糧收獲,除去留種和鎮民糊口,所剩無幾啊!”
“這五十石,已是牙縫裡省出來的了!”
“若再多,明年春荒,全鎮上下就隻能餓死!”
“將軍難道願意看到劉都頭麾下,多出一片餓殍遍野的荒地嗎?”
他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刀疤臉的反應。
當提到“老弱眾多”、“耕地尚薄”時。
刀疤臉眼中閃過一絲輕視,這正中陳穩下懷——示敵以弱。
而當提到“餓死”、“荒地”時,對方又顯露出一絲權衡。
畢竟一個能持續提供物資的附庸,比一個被榨乾的廢墟更有價值。
“至於皮貨和藥材……”陳穩趁熱打鐵。
“我鎮臨近山林,獵戶不少,藥師也有幾位,籌措這些反倒容易些。”
“這些,才是我們能拿出的最大誠意了。”
刀疤臉沉默著,手指敲擊著桌麵。
陳穩給出的清單,雖然遠低於預期,但皮貨和藥材確實是軍中所需,尤其是藥材。
糧食五十石雖然少,但蚊子腿也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