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使者團帶來的猜忌與審視,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
雖激起漣漪,卻並未能阻擋澶州。
尤其是新立的靖安防區向前邁進的步伐。
相反,這股外部的壓力,更如同催化劑。
促使陳穩以更大的決心和更快的速度,投入到靖安軍的整訓與壯大之中。
澶州城北。
原新兵營駐地如今已擴建為靖安軍大營。
旌旗招展,營寨連綿。
一股肅殺而精悍的氣息彌漫其間。
被正式授予番號和防區,意味著陳穩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打造一支完全屬於自己、烙印著自身風格的軍隊。
中軍大帳內。
巨大的沙盤上已清晰標注出臨河、安平、洛川三縣的山川地勢,關隘村鎮。
陳穩、張誠、石墩、錢貴、趙老蔫等核心骨乾圍聚四周,氣氛熱烈而專注。
“諸位,朝廷使者雖去,然北境之憂未減,汴梁之疑尚存。”
陳穩目光掃過眾人,聲音沉穩有力。
“靖安軍初立,根基未穩,當務之急,便是儘快形成戰力。”
“使之成為名副其實的‘靖安’之力,方能不負使君重托,應對未來變局。”
他手指點在沙盤上臨河縣東北方向的“啞巴穀”區域:
“鐵鴉軍線索未斷,此處仍需嚴密監控,錢貴,你的人不能鬆懈。”
“軍使放心,啞巴穀方圓二十裡,鳥雀飛過都逃不過咱們的眼睛。”
錢貴自信應道。
“安平、洛川兩縣,雖未經曆臨河那般大亂。”
“但吏治疲敝、小股匪患猶存。”
“張誠,你需儘快選派得力人手,參照臨河模式,梳理政務,清剿殘匪。”
“務必使三縣政令貫通,如臂使指。”
“明白,人選我已初步擬定,請軍使過目後便可派往。”
張誠遞上一份名單。
“軍營建設、軍械打造、糧草儲備,乃立足之本。”
“趙老蔫,工匠營需全力運轉,我要在入冬前,看到營房堅固,兵甲充足!”
“交給老漢!”
趙老蔫言簡意賅,卻目光堅定。
分派完各項庶務,陳穩將重點放在了最核心的練兵之上。
他看向石墩和李延
——韓通撥付的那一都兵馬已正式劃歸靖安軍,而此刻李延任營指揮使。
“兵貴精不貴多。”
“我軍雖暫定員額一千五百,但我要的,是能以一當十的銳士!”
“從今日起,全軍操練,由我親自製定章程,石墩、李延,你二人負責嚴格執行!”
“得令!”石墩和李延轟然應諾。
陳穩融合了焦土鎮血戰總結的經驗。
以及“牛馬係統”帶來的獨特可能性。
製定了一套極其嚴苛卻又極具成效的練兵之法。
每日拂曉,軍營便響起震天的操練聲。
不再是簡單的隊列陣型。
而是加入了大量的體能極限訓練、小隊協同作戰、山地林地適應性演練以及針對騎兵的步卒反製戰術。
陳穩尤其強調軍官的培養,定期組織哨長、都頭以上軍官進行沙盤推演和戰術研討,提升他們的指揮能力。
而這一切訓練的“倍增器”,便是陳穩那神乎其神的“能力賦予”。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僅在關鍵時刻對少數精銳使用四倍賦予。
如今,他更多地運用“廣泛二倍賦予”,將其覆蓋到整個校場。
或是某個正在進行高強度訓練的方陣。
當那股無形的力量悄然降臨,士兵們隻覺得渾身疲憊一掃而空。
精神格外專注,肌肉力量湧動,動作更加協調精準。
理解與記憶戰術要領的速度也大大加快。
一個名叫孫狗剩的新兵,原本是個瘦弱的農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