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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微弱的“不甘”光點,正是從這漢子身上,以及那些失敗的嘗試中散發出來的。
“掌櫃的,你這鐵……似乎火候還差些意思啊?”
趙老蔫放下鋤頭,看似隨意地點評道。
劉鐵匠聞言,臉色一黯,歎了口氣。
“不瞞客官,小的這鋪子,本錢薄,買不起好炭,用的都是些雜木炭,火力不足,這鐵……也就隻能煉成這樣了。”
“鼓風的皮囊也舊了,漏風,使不上勁。”
他指了指牆角一個破舊的皮囊風箱,臉上滿是無奈。
“也想過改進,可……唉,試過幾次,都失敗了,還搭進去不少料錢,這日子,越發難過了。”
“旁邊那張氏鐵鋪,炭好,家夥事也齊全,客源都往他家去了。”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技不如人的挫敗感和對現狀的不甘。
趙老蔫與陳穩交換了一個眼神。
就是這裡了。
“劉掌櫃不必灰心。”
趙老蔫笑了笑,話鋒一轉。
“說起來,我年輕時也曾在南邊見過一些匠人,鼓風之法頗有些巧思,比這皮囊風箱要好用不少。”
劉鐵匠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客官,您……您說的是真的?是什麼樣的法子?”
趙老蔫故作沉吟。
“具體圖樣記不太清了,隻記得個大概。”
“好像是用木料做成一個叫……‘木扇’的東西,以腳踏之力驅動,風力又大又穩,還省力氣。”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劉鐵匠的反應。
隻見劉鐵匠聽得極為專注,眼神越來越亮,嘴裡喃喃道:“木扇……腳踏……風力大且穩……”
他猛地抬頭,激動地看著趙老蔫。
“客官!您……您能再仔細說說嗎?或者,能不能畫個草圖?小的……小的願意出錢買!”
趙老蔫擺擺手。
“談什麼錢不錢的,舉手之勞。”
“不過我也隻是見過,畫得可能不太準,掌櫃的還得自己琢磨。”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劉鐵匠連忙找來一塊相對平整的木片和一小塊木炭,眼巴巴地看著趙老蔫。
趙老蔫也不推辭,接過木炭,就在木片上勾勒起來。
他畫的,正是工部早已淘汰、但放在偽宋卻堪稱革新的改良式腳踏木扇鼓風爐的簡略示意圖。
雖然隻是大致結構,卻清晰地標明了關鍵部件和傳動方式。
劉鐵匠看得如癡如醉,呼吸都急促起來。
他是個行家,一眼就看出這圖中所蘊含的巧思,遠非他那破皮囊可比。
“妙啊!妙啊!”
他激動得手都有些發抖。
“若是真能做出來,這風力……這火力……”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爐火熊熊、鐵水奔流的場景。
趙老蔫畫完,將木片遞給劉鐵匠。
“掌櫃的,機緣給你了,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
劉鐵匠雙手顫抖地接過木片,如同捧著絕世珍寶。
他撲通一聲就要跪下。
“恩公!多謝恩公指點!”
陳穩伸手扶住他。
“劉掌櫃不必如此,我等行商之人,舉手之勞,結個善緣。”
劉鐵匠千恩萬謝,執意要將鋪子裡最好的一把新打製的柴刀送給兩人。
陳穩和趙老蔫推辭不過,隻得收下。
離開“劉記”鐵鋪,走出了一段距離,趙老蔫才低聲道。
“君上,此子心性堅韌,於技藝有追求,是個可造之材。”
“這張‘種子’,算是種下了。”
陳穩點了點頭,目光深邃地回望了一眼那間依舊破舊的小鋪。
“技術乃文明之骨血。”
他輕聲說道,既像是回答趙老蔫,又像是在對自己闡明動機。
“鐵鴉欲鎖死此地,我偏要注入活水。”
“今日種下一顆種子,他日或能長成撼動根基的荊棘。”
“走吧,去下一處。”
“這安平縣,乃至整個偽宋,需要‘種子’的地方,還很多。”
兩人身影逐漸融入熙攘的人流。
而在那間昏暗的“劉記”鐵鋪內,劉鐵匠正對著那塊畫著圖的木片,眼中燃燒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圖上的線條,仿佛已經聽到了那新式鼓風爐呼嘯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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