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疼痛之餘心中有些意外,而同樣意外的,還有師姐。
似揪耳朵這種女性一出生就自帶的技能,師姐用起來頗為有種得心應手,以至於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左邊揪完,便開始換右邊,玩的不亦樂乎。
我死死的握著師姐的兩隻小手,一個勁的揉著,說實話,揉著揉著,便有些舍不得放開了。
咳咳。
冬子的鼾聲自是不小,魚瑜卻是猶如陷入了魔障一樣,一會兒緊皺眉頭,一會兒卻是又流著哈喇子傻笑,獨自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這時候,是千萬不能去乾擾她的。
百無聊賴之際,我一邊等著縣衙的人上門,一邊看著師姐在不停的修改帕子上的圖案,心中一盤算,不由得一驚!
這些日子過多著實充實,以至於我對自己的人生大事早已然拋之腦後,細細算來,若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我同師姐的婚期,也不過一個多月了。
說實話,我還沒有準備好。
但我知道,不論做什麼,都並非是要完完全全的準備好之後,才能去實施的。
“叮咚......”
簷角水滴落在池水之中,蕩開一圈圈漣漪。不知不覺間,那磅礴的雨出奇的停了下來,但遠不止於此,天邊突然一片緋紅,落山的太陽半藏在雲朵之中,偷窺著今天的最後一眼人間。傍晚的光是黃蒙蒙的,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雨停之後起了霧氣,雖然稀薄,但此時若是在半空之中俯瞰,便能直言一句,何似人間景,不戀天上仙。
剛子辦事很是效率,來回不過小半個時辰,手下跟著四五個兄弟,出奇的沒有裝車,而是兩人一抬,三大箱子。
“東家,都在這裡了。”
師姐微微點頭,而後一箱箱打開,黃燦燦的金子尤為的惹眼,加之正好放在了陽光下,一時間直叫人睜不開眼睛。
以往總覺的被鈦合金閃瞎眼睛不過是一句戲言,但而今當真一箱箱的黃金放在身前,便清楚,那句話說的有些保守了。
魚瑜已然開始揉起了眼睛,但那種刺眼的光芒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隨著一顆顆淚珠子被刺激的流了下來之後,我不由得捂著臉說道:“魚大小姐,關上!關上啊!”
“哦!噢!”
魚瑜就像個小孩一樣,拿出一塊嘿嘿嘿的看著傻笑。
而師姐隻是看了一眼,便微微點頭,說道:“剩餘的你同手下的兄弟們分一分,怎麼分我不管,但每個人都得有。”
“是,東家。”
“等明日魚姑娘會去尋你拿一些東西,你照辦便可。之後,需要你同魚小姐前往鬆江一趟。此次一行,切不可仗著本事不聽從命令,待鬆江事畢,想來落月城之中也便安穩下來了。”
幼連剛有些不解,問道:“東家,你們不避一避風頭嗎?”
師姐輕輕搖頭,說道:“避不過,自然無需白費力氣。好了,你且去聽風樓裡候著吧。對了,來時可曾被人看見?”
剛子點點頭,說道:“自然。不過我等且是入了李員外的府中,而後才到此地。”
“那便好。去吧。”
“當!當!當!”
且不等幼連剛退走,幽人居的大門便被敲響了起來。而後不等我上去開門,那門卻是又突然轟的一聲,被狠狠的一腳踹了上來。
但......
隨後傳來的,便是一陣陣的慘叫。
我朝著剛子微微點頭,沒有說什麼告彆的話,而魚瑜也開始尋了處躲了起來,至於冬子......沒時間管了。
打開門,哦吼!
狹窄的巷子裡已然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為首的,不是張寶田,又是何人?
“大人來此作甚?”
我半掩著大門,站在台階上看著張寶田,心中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暗道:“總算來了。”
他若再不來,半夜我就該去找他了。畢竟這件事情雖然荒誕,但終究得有一個結果,無論多麼戲劇性的結果,也必須要落在紙上。畢竟我現在還不想造反,也沒有造反的心思,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我追求的終極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