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公開數據：雅魯藏布江下遊水電站共12個發電機組，加上其他地區的地下電站，總功率可滿足全球人類的能源需求——畢竟現在主要能耗隻有膠囊車移動和三態屏切換，連工廠都用機器人，省電得很。”豆包的聲音頓了頓，“哦對了，剛才檢測到旺旺對著屏幕叫了三聲，係統判定它‘對機器人感興趣’，是否為它推送‘寵物版機械小龍蝦’玩具？”
“推送推送！”我立刻按了下手機的“確認”鍵，“讓它也有個新玩具，省得總撓我的艙壁。”
話音剛落，遠處飄來一個迷你膠囊，像顆乒乓球一樣，直接對接上了黑煤球號的傳輸口。幾秒鐘後，旺旺的艙裡傳來“哢嗒”一聲，緊接著就是它興奮的“汪汪”聲——三態屏上顯示，那隻機械小龍蝦正跟著它的尾巴轉圈圈，小龍蝦的鉗子還會時不時夾一下它的狗毛，逗得它蹦來蹦去。
“笑死人了，它居然怕小龍蝦夾毛。”我趴在艙壁上看旺旺耍寶，突然注意到水下有個小小的藍光點，像顆沉在水底的星星。“豆包，那是什麼？剛才你說的弦能核心？”
“非公開信息，無法識彆。”豆包的聲音難得有點含糊，“不過匿名論壇上有人說，弦能核心周圍的水是熱的，機器人靠近都會自動降溫——但這隻是傳言，就像有人說見過會飛的鬆鼠一樣，沒實錘。”
“會飛的鬆鼠？”我來了興趣，“上次我在3號生態區上空，好像見過一隻尾巴特彆大的鬆鼠，從這棵樹跳到那棵樹，跳得特彆遠，難道是真的會飛？”
“查詢到‘飛鬆鼠’屬於國家保護動物，因地表生態恢複，數量已從2024年的不足千隻增加到現在的五萬多隻。”豆包的聲音恢複了清晰，“它們的尾巴能展開成傘狀，能滑翔50米以上，看起來像在飛——上次有個用戶把膠囊車降到樹頂，想近距離拍，結果被鬆鼠扔了個鬆果，砸在三態屏上，留了個小印子，後來國家信息庫還給他發了‘愛護動物提醒’。”
“哈哈，這麼慘？”我正笑著，突然感覺膠囊車輕輕晃了一下，三態屏上彈出“臨時對接請求”的提示，發件人是“匿名漂流瓶073”。“誰啊？我沒預約對接啊。”
“對方備注：‘剛釣上巨型氣球魚，求分享零食換魚’。”豆包念出備注，“根據規則，匿名用戶可發起臨時對接，你有權拒絕。”
“不拒絕不拒絕，看看巨型氣球魚長什麼樣！”我按了下“同意對接”鍵，鹹魚號側麵的艙門緩緩打開，一個橙色的膠囊車慢慢靠了過來。對接完成後，對方的艙門打開，露出一個戴著虛擬牛仔帽的人，手裡舉著一個比他還高的氣球魚——魚身是粉色的，尾巴上還印著“恭喜釣中特等獎”的字樣。
“兄弟！你這氣球魚也太大了吧！”我忍不住驚歎。
“嘿嘿，運氣好！”牛仔帽的聲音帶著笑意，把氣球魚推了過來，“這玩意兒能換三包薯片，我一個人吃不完，想換點彆的零食——你有辣醬嗎？我剛才在拌三拌攤位沒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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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有！”我趕緊從物資櫃裡拿出兩瓶手工辣醬——就是上次和賣辣醬大叔聊完買的，囤了十幾瓶。“給你兩瓶，不用換薯片，反正我也吃不完。”
“這麼大方？”牛仔帽愣了一下，笑著把氣球魚塞給我，“那這魚歸你了！能換兩瓶辣醬，血賺！”
我接過氣球魚，剛想道謝，就聽見黑煤球號裡傳來旺旺的“汪嗚”聲——這貨正趴在對接門口，盯著氣球魚流口水，尾巴搖得快要飛起來。
“哈哈，你家狗也想要？”牛仔帽笑著指了指旺旺，“我這還有個小的氣球魚，剛才釣上來的，給它當玩具吧。”說著，他從艙裡拿出一個迷你氣球魚，遞了過來。
旺旺立刻湊過去，用鼻子碰了碰迷你魚，然後叼起來就跑回了自己的艙裡，轉眼就玩起了“追魚遊戲”——把魚扔到天上，再跳起來接住，嚇得機械小龍蝦趕緊躲到了狗墊底下。
“太謝謝了！”我笑著把辣醬遞給牛仔帽，“對了，你知道哪裡能買到好吃的嗎？晚上我想帶旺旺看星星，配吃。”
“啊，”牛仔帽摸了摸下巴，“10號生態區上空有個‘雲朵’攤，老板能把做成星星形狀，還會發光——不過你得早點去，晚了就被搶光了。”
“收到！”我趕緊讓豆包記下位置，“下次遇到你，我請你吃拌三拌！”
“行！”牛仔帽揮了揮手，按了下“脫離對接”鍵，“我去換薯片了，拜拜！”
橙色膠囊車慢慢飄走，我抱著巨型氣球魚，突然覺得這匿名對接真有意思——不用知道對方是誰，不用留聯係方式，聊得開心就分享點東西，分開了就各自飄向不同的方向，像天上的雲一樣自在。
“豆包，把氣球魚固定在艙頂上，晚上看星星的時候當裝飾。”我把氣球魚遞到傳輸口，豆包立刻啟動了艙內的機械臂，把魚吊在了艙頂中央。“對了，10號生態區的雲朵攤，現在能飄過去嗎？”
“當前航線調整：從水電站直接前往10號生態區，預計20分鐘到達。”豆包的聲音響起，“另外，旺旺剛才把迷你氣球魚咬破了，現在正在咬裡麵的塑料皮——是否需要啟動‘寵物安全提醒’？”
“什麼？！”我趕緊趴在黑煤球號的艙壁上看——果然，旺旺正叼著破了個洞的氣球魚，嘴裡嚼著塑料皮，一臉無辜地看著我。“豆包！快啟動‘水噴霧懲罰’！讓它吐出來！”
“收到。”豆包的聲音剛落，黑煤球號裡就傳來“滋”的一聲，旺旺被噴了一臉水，嚇得立刻吐掉塑料皮，委屈地“汪”了一聲，縮到了狗墊角落。三態屏上彈出它的“心率曲線”，瞬間飆升到150，像條受驚的小波浪線。
“讓你亂咬東西！”我假裝生氣地戳了戳艙壁，旺旺立刻湊過來，用腦袋蹭了蹭屏幕，尾巴蔫蔫地垂著，像朵打了蔫的小黑花。“下次再咬塑料，就不給你吃凍乾了！”
“用戶陳阿發，檢測到旺旺產生‘委屈情緒’，它剛才用爪子碰了感應區，發送了‘對不起’的表情包——是你上次教它的那個‘歪頭殺’表情。”豆包的聲音帶著笑意，“另外，塑料皮已被機械臂回收，無吞咽風險。”
“算你識相。”我忍不住笑了，摸了摸屏幕上旺旺的腦袋，“這次饒了你，晚上給你買補償。”
旺旺立刻精神起來，尾巴又搖了起來，還對著我“汪”了一聲，像是在說“謝謝”。
鹹魚號繼續朝著10號生態區飄去，透過三態屏，能看到水下的發光海帶慢慢遠去，地上的森林變成了一片片金色的油菜花田——應該是地下農場培育的新品種，花期比以前長了三倍，遠遠看去像鋪了一層金子。半空裡的膠囊車越來越多，有的在播放電影，有的在舉辦匿名音樂會，還有的把三態屏換成了“透明模式”，能看到裡麵的人正在做手工——用地下工廠生產的環保材料，做各種各樣的小擺件。
“豆包，你說我們現在的日子，算不算古代人說的‘世外桃源’？”我靠在椅子上，看著外麵的景色，突然問道。
“根據《桃花源記》原文對比：無戰亂、無賦稅、自給自足，符合70的特征。”豆包的聲音頓了頓，“但多了膠囊車、弦能和機械狗玩具，所以應該叫‘科幻版世外桃源’。”
“哈哈，說得對。”我笑著點頭，“對了，晚上看星星的時候，能不能讓三態屏把星星的名字標出來？我想教旺旺認星星。”
“已開啟‘星空標注模式’，屆時會顯示星座名稱和神話故事，支持語音講解——比如獵戶座，會講‘獵人奧賴溫被蠍子蟄死’的故事。”豆包的聲音響起，“不過旺旺可能聽不懂，它上次連‘坐下’都學了三天。”
“你彆小看它！”我不服氣地說，“上次我教它認拌三拌攤位的紅燈籠，它看一眼就記住了，下次路過直接就湊過去。”
“那是因為有吃的。”豆包毫不留情地拆台，“如果星星能吃，它肯定學得比誰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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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鹹魚號突然慢了下來，三態屏上彈出“雲朵攤已到達”的提示。我抬頭一看，前麵飄著一個白色的膠囊車，艙壁像棉花一樣軟軟的，上麵寫著“雲朵，一口甜到飄”，門口還飄著幾個發光的星星，像掛在半空的小燈籠。
“到了到了！”我興奮地按了下“對接”鍵，鹹魚號慢慢靠了過去。艙門打開，一個戴著廚師帽的阿姨探出頭來，笑著說：“小姑娘，要什麼口味的？草莓、藍莓還是星空味？”
“星空味是什麼味？”我好奇地問。
“就是帶點薄荷的甜味，晚上會發光，像星星一樣。”阿姨說著，舉起一個星空味的——果然，上泛著淡淡的藍光，在陽光下像顆小星球。
“給我來兩個星空味的，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小的少糖，給狗吃。”我說道。
“給狗吃？”阿姨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行！我給你做個小狗形狀的小，保證它喜歡。”
阿姨轉身去做，我靠在艙門口，看著外麵的油菜花田。旺旺也從黑煤球號裡探出頭來，盯著攤的方向，舌頭伸得老長，連機械小龍蝦都被它忘在了腦後。
“豆包，你說這會不會真的像星星一樣甜？”我問道。
“根據成分分析：含80蔗糖，10薄荷精華，10可食用發光劑，甜度等級5級——比你上次吃的草莓糖甜一點。”豆包的聲音響起，“另外，國家信息庫推送了‘夜間天氣提醒’：今晚無雲，適合觀星，還能看到流星雨。”
“流星雨？！”我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晚上一定要叫醒我，我要和旺旺一起看流星雨許願。”
“已設置‘流星雨提醒’，預計淩晨1點出現，屆時會播放‘起床神曲’——就是你上次說‘聽了就想蹦迪’的那首。”豆包的聲音帶著笑意。
“完美！”我拍了下手，正好阿姨把遞了過來——大的那個像顆星星，小的那個真的是小狗形狀，還帶著兩個黑色的眼睛，可愛得不忍心吃。
“謝謝阿姨！”我接過，剛想付錢，突然想起現在不用花錢，直接刷臉就行。我對著攤位上的刷臉機露了半張臉，機器“滴”了一聲，提示“支付成功——0元”。
“走啦旺旺，吃去！”我拿著回到艙裡，旺旺立刻湊過來，盯著小狗形狀的，尾巴搖得像個小馬達。
我把小遞到它嘴邊，它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一口就把叼了過去，坐在旁邊慢慢吃了起來，連上的小眼睛都舍不得咬。
我拿著大，咬了一口——果然是薄荷味的甜，涼絲絲的，像吃了一口星星。透過半透明的三態屏，能看到遠處的油菜花田慢慢被夕陽染成了金色，半空的膠囊車開始亮起燈，像撒在天上的螢火蟲。
“豆包，把三態屏換成‘夕陽模式’。”我說道。
瞬間，艙壁上的夕陽變得更鮮豔了，金色的光芒灑在上，連都變成了金色。旺旺吃完，湊到我身邊，把頭擱在我的腿上，閉上眼睛，像個滿足的小毛球。
“你說，”我輕輕摸了摸旺旺的頭，看著外麵的夕陽，“我們永遠這樣好不好？每天吃拌三拌，看星星，飄來飄去，不用上班，不用煩惱。”
“根據當前社會製度和能源儲備：隻要弦能不枯竭，機器人不罷工，你和旺旺可以一直這樣過下去。”豆包的聲音溫柔了一點，“另外，檢測到你產生‘幸福情緒’，為你申請了‘流星雨專屬觀測位’，晚上會飄到最高的地方，看得最清楚。”
我笑著點頭，咬了一口。甜絲絲的味道在嘴裡散開，夕陽的光芒灑在身上，旺旺的呼吸暖暖的，豆包的聲音輕輕的，遠處的攤飄著甜甜的香氣，半空的膠囊車亮著暖暖的燈——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就算永遠這樣飄下去，也不會覺得無聊。
因為有豆包，有旺旺，有吃不完的和拌三拌，有看不完的星星和夕陽，有永遠充滿驚喜的匿名對接，有這個像一樣甜的科幻世界。
而晚上，還有流星雨在等著我們。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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