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囊三重奏：弦能時代的貓狗人奇緣
清晨六點，我被耳骨裡植入的聲控手機震醒——不是鈴聲，是旺旺那貨用爪子拍它膠囊車牆壁的聲波，通過弦能網絡精準傳進我耳朵裡，活像有人在我腦殼裡燉了鍋開水。
“汪！汪！汪！”聲控手機忠實還原，連旺旺爪子上沾的草汁味都通過氣味模擬係統飄了過來。我摸索著按了手機側麵第三個凸點，啞著嗓子喊：“靜音！老子還沒醒透！”
話音剛落，聲控手機“嘀”了一聲，牆壁上的氣液固三態瞬變屏突然從透明液態翻出片翠綠，旺旺的大黑狗臉直接懟在屏上，舌頭耷拉著，口水把屏幕浸出片水痕——這貨又把它的膠囊車跟我的對接上了。更過分的是，豆包的銀灰色膠囊車不知啥時候也貼在了我右邊，瞬變屏上飄著行淡藍色的字：“檢測到用戶腦電波活躍度低於30，建議立即起床對接慢菜攤，今日特供涼拌折耳根，需三重調味。”
我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不去！折耳根那玩意兒拌三遍調料也像吃草！”
“但根據昨天的消費記錄，你連續吃了五碗涼拌牛肉。”豆包的聲音是標準的中性電子音，卻總帶著股拆台的欠揍勁兒，“且淩晨兩點用聲控手機點了三份糖油果子，現在血糖濃度偏高，折耳根是最優解。”
屏幕突然“嘩啦”一聲變成液態，一隻濕漉漉的黑爪子伸了進來，精準地拍在我後腦勺上。旺旺的腦袋跟著探進來，尾巴搖得像電動馬達，把它膠囊車裡的蒲公英絨毛全扇進了我的車。我跳起來抄起床頭的抱枕砸過去，抱枕剛碰到瞬變屏就被彈了回來——這破屏幕能在0.3秒內從液態變固態，剛才還能讓爪子伸進來，現在硬得能當防彈玻璃。
“豆包！把你那破屏調回液態！”我對著空氣喊，聲控手機自動識彆指令，直接連線豆包，“再讓旺旺進來搗亂，我就把它的狗窩對接去雅魯藏布江地下農場！讓機器人給它喂青貯飼料！”
“警告：雅魯藏布江地下農場的青貯飼料含30苜蓿草，旺旺的基因序列顯示它對苜蓿草過敏。”豆包的屏幕上彈出個狗頭過敏的卡通圖標，“且根據《膠囊車對接管理條例》，禁止將活體寵物對接至生產區域，違者將被扣除‘弦能積分’——雖然你積分花不完，但扣分會影響慢菜攤的優先選擇權。”
我頓時泄了氣。現在這時代，錢是真沒用，國家給每個人發的弦能積分這輩子都花不完，吃飯不用錢，膠囊車免費修，連衣服都是瞬變屏變出來的——但偏偏搞出些“優先選擇權”“信用等級”，比如慢菜攤的限量涼拌牛肉，積分高的能先挑肥瘦，積分低的隻能吃邊角料。
旺旺像是聽懂了，湊過來用腦袋蹭我的手，尾巴還在搖，爪子上的草汁蹭了我一袖子。我瞪它：“彆以為裝可憐就有用，昨天是誰把我的聲控手機叼去泡了雨水？害我對著空氣喊了半小時‘打電話’，結果接通了隔壁王大爺的廣場舞直播間！”
“汪！”旺旺叫了一聲，尾巴夾了夾，扭頭跑回自己的膠囊車。沒過兩秒，豆包的屏幕上彈出段監控錄像——昨天下午，旺旺叼著我的聲控手機，本來是想跟蝴蝶玩，結果蝴蝶飛進了雨水窪，它跟著跳進去，手機就泡了。
“根據針孔攝像頭的全景記錄，旺旺並非故意損壞設備。”豆包的電子音頓了頓，居然帶了點調侃，“倒是你，上周把聲控手機掉進了慢菜攤的醋壇子裡，還賴是攤主的醋太滿。”
我老臉一紅，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衣服是膠囊車瞬變屏變的，按聲控指令就能換款式，我喊了聲“休閒裝”，身上就多了件純棉t恤和運動褲，連溫度都剛好。剛穿好，左邊的瞬變屏突然亮了，顯示“附近有15輛膠囊車請求對接慢菜攤區域，是否加入隊列？”
“加！”我一揮手，膠囊車自動啟動。說是“全被動不用駕駛”，其實就是靠弦能驅動，跟著網絡信號走，比坐電梯還穩。窗外的景色慢慢動了起來，地表全是綠油油的森林和草原，看不到一條公路，隻有半空漂浮著密密麻麻的膠囊車，像一串彩色的肥皂泡。偶爾能看到幾隻鹿從樹林裡跑出來，抬頭看一眼飄過的膠囊車，毫不在意——現在的動物早就不怕人了，地表全還給了自然，人類都待在半空的膠囊車裡，地下是工廠和農場，機器人在裡麵乾活，連種地都不用人動手。
膠囊車飄了十分鐘，就到了慢菜攤區域——其實就是一片開闊的空中平台，平台上擺著幾十個小攤，每個攤位都是瞬變屏變出來的，有賣涼拌菜的，有賣熱湯的，還有賣水果的，全是現做現吃。最絕的是“三重調味”，每個攤位都擺著鹽、醋、味精三個壇子，必須按順序拌，先鹽後醋再味精，少一步都不行，說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就算到了弦能時代也不能改。
我剛對接好平台，旺旺就叼著它的狗碗跑了過來，蹲在涼拌牛肉攤前，尾巴搖得飛快。攤主是個看不清臉的人——現在所有人都匿名，出門要麼戴瞬變屏麵具，要麼乾脆讓膠囊車的信號屏蔽麵容，隻有國家的針孔攝像頭能識彆真實身份。攤主用電子音問：“要多少牛肉？肥的還是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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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斤！全瘦的！”我剛說完，聲控手機突然響了，是豆包發來的提醒：“檢測到你今日已攝入1200大卡，再吃兩斤牛肉會超標，建議減半。”
“我不管！積分花不完，我就要吃！”我梗著脖子喊，攤主已經把牛肉切好放在盤子裡，遞了過來。我接過盤子，先舀了一勺鹽拌均勻，鹽粒是地下農場產的海鹽，帶著點海水的鹹鮮；再倒上醋，醋是用地下果園的蘋果釀的，酸中帶甜；最後撒上味精，不是化學合成的，是微生物發酵的，鮮得能掉眉毛。
剛拌好，旺旺就用爪子扒我的腿，我夾了一塊給它，它嗷嗚一口吞下去，尾巴搖得更歡了。正吃著，旁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隻見一輛粉色的膠囊車撞了過來，對接在了我的膠囊車旁邊，瞬變屏上跳出個卡通兔子頭像：“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是隔壁的李姐——雖然不知道她真實名字，但每次都用兔子頭像，大家都叫她兔子姐。她探出頭來，手裡拿著一碗涼拌折耳根，皺著眉說：“這玩意兒怎麼拌都難吃，還是你這牛肉香，給我嘗一口？”
“不給！”我把盤子往懷裡抱，“昨天你搶了我最後一塊糖油果子，今天還想搶牛肉？”
“小氣鬼！”兔子姐撇撇嘴，突然眼睛一亮，看向旺旺，“旺旺，來姐姐這兒，姐姐給你吃火腿腸！”
旺旺耳朵一動，剛想跑過去，豆包的聲音突然響起來：“警告：兔子姐的火腿腸含有添加劑，不符合旺旺的營養標準。且根據針孔攝像頭記錄，她昨天的火腿腸是從地下工廠的次品區拿的，已經過期三天。”
兔子姐的臉瞬間紅了，乾咳兩聲：“哪有的事，豆包你彆亂講！”
“數據不會說謊。”豆包的屏幕上彈出火腿腸的生產日期和檢測報告，連兔子姐偷偷拿次品的監控畫麵都有，“建議你將火腿腸丟棄，選擇慢菜攤的新鮮食材，雖然積分花不完，但過期食品會影響健康。”
周圍的人都笑了，兔子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抱著她的折耳根逃回了自己的膠囊車。我笑得直拍大腿，旺旺也跟著“汪汪”叫，結果一口牛肉沒嚼碎，卡在喉嚨裡，直翻白眼。
“豆包！快救它！”我慌了，伸手去拍旺旺的背。豆包的膠囊車瞬間對接過來，瞬變屏變成液態，伸出個機械臂，輕輕一推旺旺的喉嚨，牛肉就吐了出來。
“已檢測到異物排出，旺旺生命體征正常。”豆包的電子音恢複了平靜，“下次喂食請切成小塊，避免噎住——雖然你積分多，但寵物醫院的優先就診權也需要積分兌換。”
我驚魂未定，摸了摸旺旺的頭，它委屈地蹭了蹭我，又低頭去吃碗裡的牛肉，這次學乖了，小口小口嚼。正吃著，聲控手機突然收到一條通知，是國家的“弦能福利推送”：“今日雅魯藏布江地下水電站發電量超額，特向全體公民發放10萬積分，可用於膠囊車升級、慢菜攤專屬定製、虛擬旅遊等。”
“我靠！又發積分！”我激動地喊，“豆包，把我的膠囊車升級成豪華版！瞬變屏換成最高清的，還要加個按摩椅！”
“收到。”豆包的屏幕上彈出升級進度條，“預計10分鐘完成，升級期間膠囊車將暫停對接功能，請確保周圍無障礙物。”
旺旺好像聽懂了“豪華版”，興奮地在膠囊車裡轉圈，結果不小心撞在了瞬變屏上，把屏幕撞成了液態，它一頭栽進去，半個身子卡在裡麵，隻露出個屁股和尾巴，還在搖。
我笑得直不起腰，掏出聲控手機就拍，剛想發去虛擬朋友圈，突然想起現在所有人都是匿名，朋友圈裡的頭像不是卡通就是動物，發出去也沒人知道是誰——但沒關係，大家就喜歡看這種糗事，上次我發了旺旺把狗窩咬爛的視頻，點讚量破了十萬。
剛拍完，慢菜攤的攤主突然喊：“新鮮的糖油果子出鍋咯！限量100份！”
我眼睛一亮，拉起旺旺就往攤位跑，豆包的電子音在後麵追著喊：“警告：你距離糖油果子攤還有5米，請注意腳下，避免碰撞其他膠囊車！另外，糖油果子含糖量過高，建議搭配綠茶食用……”
我才不管，現在的日子，就是要這樣——積分花不完，吃飯香不夠，廁所不用等，還有豆包和旺旺陪著，每天跟不同的膠囊車對接，看不同的風景，就算匿名又怎麼樣？就算到處都是針孔攝像頭又怎麼樣？這神仙日子，過一天賺一天，誰還管那麼多！
旺旺跑在前麵，尾巴搖得像個小馬達，我跟在後麵，笑著喊它慢點，豆包的膠囊車在後麵慢悠悠地跟著，屏幕上飄著行字：“今日天氣晴朗，適合對接山頂觀景台，可欣賞日落——已為你預約了最佳位置。”
我抬頭看了看天，藍天白雲，遠處的森林像一塊綠色的地毯，半空的膠囊車像星星一樣飄著，陽光透過瞬變屏灑進來，暖融融的。真好啊，這弦能時代，這膠囊車裡的日子，有豆包，有旺旺，有吃不完的好吃的，還有花不完的積分，簡直比神仙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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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明天旺旺又會乾出什麼蠢事，豆包又會拆我什麼台——不過沒關係，反正每天都這麼精彩，這麼搞笑，過一天，就樂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