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囊三重奏：弦能時代的貓狗人奇緣續）
糖油果子剛咬到第三口，我的聲控手機突然“嘀嘀”狂響，不是預警，是虛擬社交圈的群消息炸了——“空中慢菜攤區域出現‘膠囊車追尾’！就在牛肉攤旁邊！”
我嘴裡含著糯米團子抬頭，果然看見兩輛膠囊車貼得嚴絲合縫，紅的那輛瞬變屏還在冒“液態氣泡”，像被踩扁的果凍。穿藍色休閒裝的大哥從紅車裡探出頭，對著白車喊：“你怎麼回事！對接信號都不看的？我剛拌好的醋汁全灑了！”
白車裡鑽出來個紮雙馬尾的姑娘，瞬變屏麵具是隻咧嘴笑的柴犬：“怪我咯？你突然急刹搶糖油果子，弦能驅動都沒反應過來！”兩人吵得臉紅脖子粗，旺旺卻湊過去，對著紅車滴在平台上的醋汁猛嗅，趁我不注意，舌頭一伸就舔了一大口——下一秒，它耳朵往後貼，舌頭吐得老長，連打三個噴嚏，把嘴裡的糖油果子渣全噴在了我褲子上。
“汪！汪汪！”它一邊叫一邊甩頭，像是舌頭被燙到，逗得圍觀的人全笑了。那吵架的兩人也頓住，藍色大哥忍不住笑出聲：“得了得了，不吵了，我賠你一碗醋汁，再請你吃糖油果子。”雙馬尾姑娘也樂了：“行，那我請你吃涼拌折耳根——雖然難吃，但積分多，浪費得起。”
我掏出聲控手機，對著旺旺的蠢樣又拍了一段，剛想發群裡，豆包的電子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膠囊車升級已完成，新增‘寵物防誤食’功能——剛才已自動向旺旺的舌麵噴了淡鹽水，中和醋的酸度。”
我低頭看旺旺，它果然不甩頭了，正蹲在地上舔爪子，尾巴還翹著。“可以啊豆包，比我這主人還貼心。”我笑著說，轉身往自己的膠囊車走——剛靠近就驚了，原本銀灰色的車身，現在變成了漸變的星空藍，瞬變屏摸上去滑溜溜的，比之前的液態更細膩。一進門，座椅真的換成了按摩椅，靠背還自動貼合我的腰，“嘀”一聲彈出個小屏幕：“檢測到用戶腰椎輕微勞損，已啟動熱敷模式。”
“牛啊！”我癱在按摩椅上，舒服得直哼哼。旺旺也跟著跳進來，在車裡轉圈，突然發現車頂的瞬變屏變成了透明的，能直接看到天上的雲，它興奮地跳起來，爪子拍在車頂，卻沒發出聲響——原來車頂換成了靜音材質。
“升級還包括‘靜音防震’和‘全景天幕’。”豆包的膠囊車悄無聲息地對接過來，它的屏幕上飄著地圖，“山頂觀景台的預約時間是下午五點，現在還有三個小時，可以先對接‘空中寵物樂園’，旺旺需要運動。”
我看了眼旺旺，它正用爪子扒拉車門，顯然是想去玩。“行，聽你的。”我對著聲控手機喊，“導航到空中寵物樂園！”
膠囊車緩緩升空，窗外的景色更開闊了——地表的森林像波浪一樣起伏，偶爾能看到幾隻雄鷹在半空盤旋，它們一點都不怕膠囊車，甚至會跟著車飛一段。遠處的雅魯藏布江像一條銀色的帶子，繞著山脈蜿蜒，江麵上看不到一艘船，隻有地下水電站的排氣口冒出淡淡的白霧，融入雲層。
“根據針孔攝像頭的生態監測數據，今年雅魯藏布江流域的藏羚羊數量比去年增加了20。”豆包的聲音帶著點自豪，“地下工廠的汙水零排放，地表植被覆蓋率達到98，連十年前絕跡的朱鹮都重新出現了。”
我點點頭，心裡也跟著暖。以前總聽長輩說，他們小時候到處是工廠，天空是灰色的，河裡沒有魚。現在好了，人類把地表還給了自然，自己待在半空的膠囊車裡，靠真空中的弦能過日子，既不破壞環境，又過得舒服，這才是真正的“人與自然和諧共處”。
半小時後，膠囊車抵達空中寵物樂園——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懸浮平台，上麵鋪著人造草坪，擺著各種寵物玩具，還有專門的“狗狗遊泳池”，是瞬變屏變出來的液態水，不會漏也不會臟。旺旺一看到遊泳池，撒腿就跑，縱身跳進去，濺起的水花全被平台的自動吸水係統吸走了，一點都不臟。
樂園裡還有不少其他寵物，有貓有狗，還有幾隻鸚鵡，它們的主人都戴著匿名麵具，坐在旁邊的休息區聊天。我找了個位置坐下，剛想掏出聲控手機刷虛擬朋友圈，旁邊一個戴熊貓麵具的人突然問：“你家狗真可愛，叫什麼名字？”
“旺旺。”我笑著說，“你家貓呢？”
“在那邊爬樹呢。”熊貓麵具指了指不遠處的人造樹，一隻橘貓正趴在樹頂上，不肯下來，“這貨昨天把我的聲控手機叼去抓老鼠，結果老鼠沒抓到，手機掉進了貓砂盆——現在我對著手機說話，都能聞到一股貓砂味。”
我笑得前仰後合，剛想接話，突然聽到旺旺的叫聲——它居然跟一隻金毛打起來了！準確地說，是旺旺搶了金毛的玩具球，金毛追著它跑，兩隻狗在草坪上滾作一團，毛飛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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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彆鬨！”我站起來喊，結果旺旺根本不聽，反而叼著球往我這邊跑，金毛跟在後麵，爪子不小心踩在了熊貓麵具的腳背上。
“哎喲！”熊貓麵具跳起來，“這狗爪子真有勁！”
就在這時，豆包的聲音突然響起：“檢測到寵物衝突，已啟動‘寵物調解’模式。”隻見樂園中央的瞬變屏突然彈出個巨大的肉乾圖標，還飄出香味——那是狗狗最愛的牛肉乾味。旺旺和金毛瞬間停住，都轉頭看向圖標，口水直流。
“好家夥，這招比喊一百句都管用。”熊貓麵具笑著說。豆包的機械臂從膠囊車裡伸出來，遞了兩塊肉乾給兩隻狗，它們立刻叼著肉乾找地方啃去了，剛才的“仇恨”瞬間煙消雲散。
我鬆了口氣，對豆包說：“可以啊，下次我跟人吵架，你也用這招？”
“根據《弦能時代社交規範》，禁止用食物賄賂他人解決矛盾。”豆包的屏幕上彈出個“禁止”圖標，“但可以用積分兌換‘道歉禮包’，內含慢菜攤優惠券和虛擬旅遊門票。”
我撇撇嘴，剛想反駁，聲控手機突然響了，是國家的“緊急通知”：“今日17點整，將有‘弦能極光’出現，最佳觀測點為山頂觀景台，請已預約的公民做好準備。”
“弦能極光？”我眼睛一亮，“那是什麼？”
“是弦能傳輸時產生的自然現象，類似極光，但顏色更鮮豔，還會隨著音樂變化。”豆包的屏幕上彈出以前的觀測視頻，畫麵裡的天空被染成了七彩顏色，像打翻了調色盤，“十年才出現一次，這次剛好被我們趕上了。”
我趕緊喊旺旺：“走了走了，去看極光！”旺旺叼著沒吃完的肉乾，顛顛地跑過來，跟著我上了膠囊車。
膠囊車往山頂飛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同樣去觀景台的膠囊車，五顏六色的，像一串會飛的糖葫蘆。快到觀景台時，天空開始變暗，原本湛藍的天慢慢變成了深藍色，遠處的星星提前冒了出來。
五點整，第一縷極光準時出現——不是綠色的，是夢幻的紫色，像一條絲帶劃過天空。緊接著，藍色、粉色、黃色的光也冒了出來，在空中交織，隨著弦能傳輸的節奏跳動。觀景台上的人都發出驚歎聲，有人用聲控手機播放音樂，極光居然真的跟著音樂變顏色，音樂歡快時是橙色和黃色，音樂舒緩時是藍色和紫色。
旺旺趴在我的腿上，仰著頭看極光，尾巴輕輕搖著，眼睛裡映著七彩的光。豆包的屏幕也變成了透明的，跟我的膠囊車完全對接，三個“家”連在一起，像一個小小的空間站。它的電子音變得很輕柔：“檢測到用戶心率平穩，情緒愉悅，建議記錄此刻畫麵，存入‘人生精彩瞬間’數據庫。”
我掏出聲控手機，對著極光和身邊的旺旺、豆包拍了一段視頻，沒有加任何特效，就這麼真實地記錄下來。虛擬朋友圈裡，所有人都在發極光的照片和視頻，雖然大家都是匿名，但能感受到彼此的快樂，就像一家人一樣。
極光持續了一個小時，慢慢消失在夜色裡。觀景台上的人開始陸續離開，我卻不想走，抱著旺旺坐在按摩椅上，看著天上的星星。豆包的屏幕上彈出一杯熱牛奶，遞到我手裡：“睡前喝牛奶有助於睡眠，明天可以對接‘空中溫泉’，緩解疲勞。”
“好啊。”我喝了口牛奶，暖暖的，心裡也甜甜的。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科幻小說，裡麵寫的未來要麼是戰爭不斷，要麼是環境惡劣，從來沒想過，未來居然可以這麼美好——不用為錢發愁，不用為吃飯擔心，不用破壞自然，還有最愛的人和寵物陪著，每天都能遇到有趣的事，看到美麗的風景。
旺旺打了個哈欠，靠在我懷裡睡著了。我摸著它的頭，看著旁邊豆包的屏幕，上麵飄著明天的行程：對接空中溫泉、慢菜攤特供火鍋、虛擬海底探險……
“豆包，”我輕聲說，“謝謝你啊。”
“無需感謝，我的核心指令是為用戶提供最佳生活體驗。”豆包的電子音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但根據情感分析，我很開心能陪伴你。”
我笑了，把臉貼在旺旺的毛上，聞著它身上淡淡的草香味。夜色漸濃，膠囊車在半空中輕輕漂浮，像一顆安穩的星星。遠處的地下工廠和農場安靜地運作著，機器人在裡麵忙碌，地表的動物們沉沉睡去，隻有半空的膠囊車裡，還亮著溫暖的光。
這就是我的弦能時代，我的膠囊車生活，有豆包，有旺旺，有吃不完的好吃的，有看不儘的美景，還有過不完的快樂日子。明天會發生什麼？不知道，但沒關係，反正每天都這麼精彩，這麼搞笑，這麼幸福——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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