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快要褪色的木簪,雕著簡單的蓮花紋樣,是當年他用省下的筆墨錢,在江南的集市上給她買的。他說:“等我金榜題名,就給你換一支金的,鑲上最好的珠子。”
一張泛黃的信紙,上麵是他親筆寫的詩,字跡青澀卻有力,最後一句是“願攜君手,共看長安花”。那是他第一次對她表露心意。
還有一塊半舊的玉佩,上麵刻著一個“硯”字,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他說:“戴著它,就像我在你身邊。”
這些東西,都是當年她“走”的時候,遺落在他那間破舊的書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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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的手指撫過那支木簪,撫過那張信紙,撫過那塊玉佩,指尖冰涼,微微顫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砸在錦盒裡,暈開了信紙上麵早已乾涸的墨跡。
“你…一直留著?”她哽咽著問,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謝硯之沒有看她,隻是望著窗外那片刺眼的白,聲音冷硬:“留著它們,不是念舊,是為了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當初是怎麼被人耍得團團轉,是怎麼像個傻子一樣,把一顆真心捧出去讓人踐踏。”
“我沒有踐踏你的真心…”蘇晚的聲音裡帶著哭腔,“謝硯之,我真的沒有…”
“夠了!”謝硯之猛地打斷她,轉過身,眼神冰冷地看著她,“收起你那套說辭!我不想再聽!”
他一把合上錦盒,將它重新放回木櫃裡鎖好,仿佛剛才拿出那些舊物的人不是他。
“安分點待著,”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語氣恢複了之前的冷漠,“彆再想著用這些把戲來博取我的同情。你的眼淚,在我這裡,一文不值。”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再回頭。
門“砰”地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麵的光線,也隔絕了那點剛剛泛起又迅速熄滅的溫情。
屋子裡重新陷入死寂,隻剩下蘇晚壓抑的哭聲,一聲聲,像被揉碎的羽毛,輕飄飄的,卻帶著千斤重的悲傷。
她蜷縮在床榻上,抱著膝蓋,任由眼淚洶湧而出。那些舊物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她塵封已久的記憶閘門,那些甜蜜的、酸澀的、痛苦的過往,一股腦地湧了出來,將她淹沒。
她想起江南的煙雨,想起畫舫上的初見,想起他燈下苦讀的身影,想起他笨拙地為她描眉…那些曾經以為會永遠延續下去的美好,終究是碎了,碎得徹底。
而那個曾經說要與她共看長安花的少年,如今卻成了囚禁她、折磨她的人。
窗外的陽光漸漸升高,透過窗欞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可那點微弱的暖意,卻怎麼也照不進蘇晚那顆早已冰封的心。
她知道,謝硯之恨她,恨到了骨子裡。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剛剛走出彆院的謝硯之,站在那片茫茫白雪中,緊握的拳頭裡,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他胸口劇烈起伏,眼底翻湧著她從未見過的痛苦和掙紮。
那些舊物,他留了兩年,不僅僅是為了提醒自己被背叛的滋味,更是因為…那是他與她之間,僅存的一點念想。
他恨她,可他更怕…自己會忍不住原諒她。
這種矛盾像一條毒蛇,日夜啃噬著他的心,讓他不得安寧。
這座囚禁著蘇晚的牢籠,又何嘗不是在囚禁著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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