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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陳默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耳邊嗡嗡作響,他像沒聽清一樣,又問了一遍:“您說什麼?”
“她跳下去了……就在剛才……”林溪媽媽的聲音破碎而絕望,“我就去給她倒杯水的功夫……她就……”
陳默的大腦一片空白,他踉蹌著跑到窗邊,往下望去。樓下已經圍了一些人,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刺耳得讓人心臟驟停。他看到醫護人員用白布蓋住了一個瘦小的身影,抬上了救護車。
那身影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是去年夏天,他在電影院門口看到的那一件。
“不……不可能……”陳默搖著頭,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她昨天還……還動了窗簾……她聽到了我的消息……她怎麼會……”
他想起那條歎息般的語音,想起那道窗簾的縫隙,想起自己所有的期待和幻想……原來,那不是希望的微光,隻是她對這個世界最後的告彆。
她聽到了他的消息,看到了樓下的他,可她還是選擇了離開。
或許,她的痛苦,早已超過了任何一點點微弱的暖意所能支撐的重量。
陳默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林溪家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像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塑。他一遍遍地看著手機裡林溪的照片,聽著那條隻有一秒的語音,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反複揉捏,疼得他幾乎窒息。
他恨那些打了她的人,恨那個爽約的閨蜜哥哥,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猶豫,恨自己沒能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拉她一把。
林溪的葬禮很簡單,來的人不多。陳默站在人群的最後麵,看著她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她,還是帶著淺淺的笑意,眼睛像星星一樣亮。可那笑容,從此隻能定格在冰冷的相框裡了。
他沒有上前去安慰林溪的父母,他知道,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他隻是默默地站著,任由眼淚無聲地滑落。
葬禮結束後,陳默去了墓地。
林溪的墓碑很乾淨,上麵刻著她的名字和生卒年月,短短十八年,像一顆流星,匆匆劃過,卻在他心裡留下了永恒的傷痕。
他在墓碑前坐下,把帶來的向日葵放在碑前。花是他今天早上特意去買的,開得正豔,像她曾經的笑容。
“林溪,”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濃重的鼻音,“對不起……我來晚了。”
“其實,我喜歡你,從第一次在操場見到你就喜歡了。”
“我後悔了,那天晚上,我不該走的。如果我留下來,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我給你發了很多消息,你是不是都看到了?我隻是想告訴你,有人在想你。”
“他們說你抑鬱症加重了,我好怕……可我還是沒能保護好你。”
“你看,這是你最喜歡的向日葵,開得很好,像你以前一樣……”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像以前給她發微信一樣,把所有沒說出口的話,所有藏在心裡的愧疚和思念,都對著冰冷的墓碑說了出來。
風穿過樹林,發出嗚咽般的聲音,像是在回應他的悲傷。墓碑上的照片,笑容依舊,卻再也不會有溫度了。
“他們說,那幾個人又減刑了,可能再過一兩年就能出來了。”陳默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嘲諷,更多的是無力,“這個世界真不公平,對不對?”
“可是沒關係,我會記得的。我會記得你曾經有多好,記得你笑起來的樣子有多好看,記得你喜歡向日葵,記得你分享給我的那首歌……”
“林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低下頭,把臉埋在膝蓋裡,肩膀劇烈地聳動著,壓抑了太久的哭聲終於爆發出來。那哭聲裡,有失去摯愛的痛,有無法彌補的悔,有對命運的怨,像一頭受傷的困獸,在空曠的墓園裡,發出絕望的嘶吼。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下來,落在他顫抖的背上,卻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墓碑前的向日葵,在風裡輕輕搖曳,像是在無聲地歎息。
那個曾經像向日葵一樣明媚的女孩,終究還是沒能等到屬於她的春天。而那個把她藏在心底,卻沒能說出口的少年,隻能抱著冰冷的墓碑,用餘生來償還那一夜的轉身,和那句永遠沒能說出口的“我喜歡你”。
星辰墜落,歸於塵埃。有些遺憾,注定要成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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