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孩童當眾戳穿心思,陸吾心感覺丟人麵子,一陣羞怒的情緒就瞬間上了頭。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畜生,我今天就替我三叔陳易,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他怒吼一聲後率先發難,伸手便要來抓蘇墨。
對此蘇墨神情不變,隻是輕巧地往後退了一步,陳吾心一把抓空,險些栽倒。
“住手!”
蘇墨皺著眉頭,厲聲嗬道。
“按照我朝大業律法,攜帶凶器,強闖民宅,便是盜匪!”
“我父親身為戶主,便是將爾等當場打殺了,亦是占理的!”
“少拿律法來壓我!”
陳吾心的心中被怒火燒昏了頭,根本不管蘇墨在說什麼,再次撲來。
“我今天隻認家法!我三叔的東西,你必須給我交出來!”
“是嗎?”
蘇墨再次閃開,心思急轉,聲音陡然轉冷。
“我師從陳易陳山長,恩師雖遭人陷害,但他那些同年,那些在朝中任職的師叔們,可都還看著呢。”
“你今日若是敢動我,便是公然與數位進士老爺為敵,你可想清楚了?”
進士二字一出,似乎是觸發了什麼關鍵詞一般。
陳吾心那不依不饒的勢頭猛地僵住,整個人都憑白清醒了三分。
他一個連童生都不是的白身,如何敢得罪進士老爺?
清醒過後他便怯場了,悻悻地退回了隊伍中。
其他族人一聽進士師叔,也都慌了神,還以為蘇墨有著什麼背景。
紛紛握著棍棒,遲疑著不敢再貿然上前。
“哼!都是一幫廢物!”
陳家二叔祖見動手不成,便重重地將鎬頭拄在地上。
他的眼珠一轉,又換了副嘴臉,開始當眾汙蔑道。
“你個小滑頭,休要拿進士老爺來唬人!我侄兒陳易,如今身陷囹圄。”
“”
你便買通他家的惡仆,將家產搬空,還敢謊稱是什麼恩師所贈?”
他指著蘇墨,對周圍聞聲而來的鄰裡喊道。
“大家都來評評理!這世上哪有先生剛一出事,就急著把家產,全送給一個外姓弟子的道理!”
“這分明是監守自盜!快把書和銀子都交出來!”
蘇墨聞言絲毫不慌,但對此卻是絲毫不讓,冷冷地看著他說道。
“東西是恩師親手分給我的,他贈給我之前,是他的東西。”
“如今到了我手上,便是我的東西,都與你們這些陳家族人沒有關係。”
說罷,他走上前一步,直視著陳家二叔祖。
“我倒想問問這位老人家,恩師在清河書院任山長時,你們何曾來看過他?”
“恩師家貧受丁家資助時,你們又在哪裡?”
“如今恩師蒙冤入獄,你們不思如何營救,反倒第一時間扛著鎬頭,來搶奪他托付給我的家產。”
“你們這般行徑,心中可還有半點同族情分?”
“你……你血口噴人!”
陳家二叔祖仿佛被戳中了脊梁骨,整個人都氣得渾身發抖。
“既然說不過他!那還廢話什麼!”
陳吾心惱羞成怒,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喊道。
“他家就一個瘸子一個女人!我們直接進去搶!把那些箱子都抬走!”
“都給我住手!我看誰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