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東京博物館的穹頂玻璃,碎成星子落在展櫃上,映得青銅龍雕像的鱗片泛著冷光。
雷烈站在展櫃前,後背突然傳來一陣灼痛,掌心按在脊柱處,能摸到那枚鎢鋼彈頭在皮肉下急促跳動,連展櫃玻璃都跟著泛起細微的震顫。
青銅龍雕像的前爪微微彎曲,爪尖壓著塊殘損的玄甲,甲片邊緣鏽跡斑斑,唯獨中央的“戰”字刻痕清晰,與雷烈腰間護心鏡內側的紋路對得嚴絲合縫。
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展櫃玻璃,目光落在玄甲的“戰”字上,後背的灼痛突然加重,彈頭像是在呼應那枚玄甲,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
蘇清依站在他身側,指尖捏著和服下擺輕輕整理,看似無意的動作裡,指甲已劃過展櫃底座的凹槽。
“這裡藏著玄甲衛的密碼鎖。”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指甲從凹槽裡摳出三枚指甲蓋大小的微型彈頭,彈頭表麵刻著的編號,與江城博物館戰俘骸骨上的標記分毫不差。
蘇清依將微型彈頭攥在掌心,指尖能感覺到彈頭傳來的微弱震顫,與雷烈脊柱裡的鎢鋼彈頭像是在傳遞某種信號。
暗處突然傳來“噌”的一聲拔刀響,三道藍光從展櫃縫隙裡竄出,是三柄泛著幽藍的武士刀,刀身映出三個穿黑色勁裝的身影——佐藤、渡邊、山口,都是倭寇“黑鯊”小隊的武士。
佐藤的武士刀直劈雷烈麵門,“玄甲衛的贅婿,也敢來碰龍骸的主意?”他的聲音裡裹著戾氣,刀風帶著一股腥氣。
雷烈的反應比刀風還快,旋身將蘇清依護在身後,左手按在她的肩頭,右手已握住“破陣”的刀柄。
“破陣”出鞘的刹那,漆黑刀身泛著寒芒,雷烈脊柱裡的彈頭突然爆發出紅光,紅光順著地麵蔓延,在腳下凝成一幅玄甲衛戰陣圖。
戰陣圖上的紋路與青銅龍雕像的鱗片一一對應,發出細微的共鳴聲,連展櫃裡的青銅龍都跟著輕輕晃動,鱗片上的冷光更盛。
渡邊揮刀砍向蘇清依的側腰,想繞開雷烈的防禦,卻被戰陣圖的紅光彈開,武士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這是什麼鬼東西!”
渡邊彎腰去撿刀,額角滲出冷汗,他能感覺到紅光裡傳來的壓迫感,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山口從另一側偷襲,武士刀刺向雷烈的後背,卻在靠近戰陣圖的瞬間,刀身被紅光裹住,竟泛起一層白霜,連刀把都變得冰涼。
雷烈揮刀格擋佐藤的第二刀,“破陣”的刀背磕在佐藤的手腕上,對方的武士刀險些脫手,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你們倭寇,還沒資格碰玄甲衛的東西。”
雷烈的聲音裡裹著冰碴,後背的彈頭跳動得更急,戰陣圖的紅光也隨之變強,將整個展櫃區域都籠罩在內。
蘇清依攥著三枚微型彈頭,指尖輕輕一碰,彈頭表麵的編號突然亮起,與戰陣圖的紋路產生呼應,展櫃底座的密碼鎖發出“哢嗒”一聲輕響,像是即將開啟的征兆。
佐藤見久攻不下,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枚黑色的藥丸,想塞進嘴裡,“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們陪葬!”
雷烈眼疾手快,“破陣”的刀身一甩,一道寒光掠過,將佐藤手裡的藥丸打飛,藥丸掉在地上,瞬間化作一縷黑煙。
山口想趁機逃跑,卻被蘇清依甩出的銀鏈纏住腳踝,銀鏈上的玉佩墜子貼在他的小腿上,傳來一陣灼痛,山口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渡邊剛要起身,就被雷烈的“破陣”抵住咽喉,刀身的寒芒讓他渾身僵硬,連動都不敢動。
戰陣圖的紅光還在與青銅龍雕像共鳴,青銅龍的眼睛突然泛起微光,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從雕像裡蘇醒,雷烈盯著青銅龍的眼睛,後背的彈頭傳來一陣熟悉的悸動——那是與龍骸同源的氣息。
第512章武士道殤
展廳的冷光燈突然閃爍,山本雄一的武士刀帶著風聲劈向雷烈麵門,刀身纏滿的鎮魂鐵鎖鏈跟著嗡鳴,鏈節上的鏽跡被甩成細碎的黑點。
雷烈站在原地沒動,左臂突然彈出塊玄鐵護臂,護臂表麵的玄鳥紋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精準撞上刀脊。
“哢嚓”一聲脆響,山本雄一的手腕突然以詭異的角度彎折,武士刀“當啷”掉在地上,他疼得悶哼一聲,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這是玄甲衛的卸力技巧,”雷烈的聲音裡裹著冰碴,“當年在紅海戰役,我親手教給被俘的倭寇,沒料到今天會用在你身上。”
山本雄一捂著彎折的手腕,額角滲出冷汗,“你怎麼會……我們‘黑鯊’小隊的情報裡,你隻是個沒用的贅婿!”
他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枚黑色信號彈,想往地上摔,卻被雷烈的腳尖死死踩住手背,信號彈在掌心硌出紅痕。
通風管裡突然傳來“哢嗒”一聲輕響,石敢當的狙擊槍槍管緩緩探出,槍口的冷光對準最後一名武士宮本的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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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本剛要轉身支援山本,子彈已穿透他的咽喉,鮮血濺在展櫃玻璃上,順著紋路蜿蜒流下。
石敢當從通風管躍出,鐵鏈纏在腰間,他蹲下身翻找宮本的屍體,指尖摸到一封折疊的密信,信紙邊緣泛著褶皺,上麵的字跡歪扭卻熟悉。
“雷隊,這字跡和周玄的分毫不差!”
石敢當將密信遞過去,信紙展開的瞬間,一股淡淡的黴味撲麵而來,上麵寫著“北海道鎮魂鐵礦,三日後運第二批原料至東京”。
雷烈接過密信,指尖撫過字跡,後背的鎢鋼彈頭突然輕輕震顫,像是在呼應“鎮魂鐵礦”這四個字。
山本雄一見密信被發現,突然瘋了似的撲向雷烈,完好的右臂攥成拳頭,帶著風聲砸向他的胸口。
雷烈側身避開,右手的“破陣”順勢劃過山本的腰側,刀身的寒芒切開他的勁裝,露出裡麵纏滿的鎮魂鐵碎片。
“九商盟給你們的好處,就是這些破銅爛鐵?”
雷烈的刀抵住山本的咽喉,“北海道的鎮魂鐵礦,藏著多少玄甲衛弟兄的骸骨?”
山本雄一咬著牙不說話,嘴角卻溢出黑血——他咬破了藏在牙齒裡的毒囊,瞳孔迅速渙散。
雷烈收回“破陣”,看著山本的屍體倒在地上,目光轉向青銅龍雕像的底座。
他舉起“破陣”,刀身對準底座的縫隙,猛地劈下,青銅碎片飛濺,露出裡麵的暗格。
暗格裡鋪著一層暗紅色的絨布,上麵放著半張泛黃的羊皮地圖,地圖上用紅筆圈出一處位置,旁邊寫著“北海道鎮魂鐵礦”,標注的路線旁還畫著九商盟的狼頭徽記。
雷烈將地圖展開,指尖劃過鐵礦的位置,後背的彈頭再次傳來灼痛,像是在提醒他這裡藏著的危險。
石敢當走到他身邊,看著地圖上的標記,鐵鏈在手裡攥得發緊,“這些倭寇就是九商盟的狗,替他們看守鐵礦,殘害弟兄們!”
雷烈將地圖折好放進懷裡,目光掃過地上三具倭寇武士的屍體,他們胸口的彈孔和刀傷裡,還殘留著鎮魂鐵的氣息。
他突然明白,這些武士不過是九商盟拋出的誘餌,真正的獵手還藏在暗處,或許就在北海道的鎮魂鐵礦裡,等著他自投羅網。
展廳的冷光燈徹底熄滅,隻有月光從天窗漏進來,照在青銅龍雕像上,鱗片的冷光映得雷烈的側臉愈發沉冷。
他抬頭望向天窗,外麵的夜色裡隱約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響,像是有什麼人正朝著博物館趕來,一場新的交鋒,似乎已在暗中拉開序幕。
第513章北海道雪
北海道的雪片像撕碎的棉絮,落在雷烈的肩頭瞬間凍成冰粒,積雪沒及膝蓋,每走一步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他的靴底碾過一具凍僵的倭寇守衛屍體,屍體穿著黑色防寒服,胸口插著半柄斷刀,正是玄甲衛製式短刀——是之前潛入的弟兄留下的痕跡。
後背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灼痛,雷烈踉蹌著扶住身旁的冰柱,掌心能摸到脊柱裡的鎢鋼彈頭在瘋狂跳動,熱度透過皮肉傳來,讓他幾乎栽倒在雪地裡。
“雷烈,小心些。”
蘇清依從身後扶住他的胳膊,她的和服外裹著一件黑色羽絨服,領口沾著的雪粒還沒融化,“礦洞門口的守衛比預想的多。”
雷烈深吸一口氣,壓下彈頭的灼痛,目光望向不遠處的礦洞入口,洞口飄出的白煙裡裹著一股鐵鏽味,還有隱約的鍛鐵聲傳來。
“叮——當——叮——當——”
鍛鐵聲的節奏沉穩有力,和當年玄甲衛鑄甲營的鍛打節奏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多了一絲詭異的沉悶,像是在鍛造什麼沉重的東西。
兩人沿著礦洞邊緣的積雪緩緩移動,蘇清依突然停住腳步,指尖的銀鏈自動纏上旁邊一根冰棱,冰棱表麵泛著淡藍的光,銀鏈上的玉佩隨之亮起,映出礦道深處的景象。
玉佩的光暈裡,十二具黑漆漆的熔爐整齊排列,熔爐壁上刻著清晰的編號,從“xj001”到“xj012”,正是玄甲衛戰俘的編號,與江城博物館裡的骸骨編號完全對應。
“他們在用戰俘的骨頭煉鋼。”
蘇清依突然捂住嘴,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玉佩的光暈還在延伸,照到熔爐旁的鐵鉤上——那裡掛著一頂玄甲衛製式頭盔,盔頂的紅纓早已凍成硬邦邦的冰碴,邊緣還沾著暗紅色的血漬。
雷烈的拳頭在身側攥得發緊,手背的青筋隱約露了出來,後背的彈頭灼痛更甚,像是在為那些逝去的弟兄鳴不平。
礦洞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嗬斥聲,是監工的倭寇在打罵礦工,聲音粗啞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