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三艘塗著深灰色的倭寇巡邏艇正從海平麵破浪而來,船身的太陽旗被海風扯得變形,甲板上架著的重機槍槍管閃著冷光。
巡邏艇的速度極快,浪頭拍在船舷上濺起丈高的水花,能看清甲板上的倭寇士兵都穿著黑色製服,手裡的武士刀刀柄纏著黑布,刀鞘上的櫻花紋在晨光裡格外刺眼。
“是倭寇的‘黑鯊’級巡邏艇,甲板上的重機槍能穿透普通鋼板。”
趙猛的手指扣在步槍扳機上,指節因為緊繃而微微發顫,泄露了他心底的怒火。
蘇清依站在雷烈身旁,銀鏈纏在手腕上,掌心的青銅印章突然發燙,印麵的“蘇”字篆文泛著淡淡的金光,與海麵巡邏艇的方向產生了奇妙的呼應。
雷烈抬手摸向後心,脊柱裡的彈頭在陽光下發燙,像有團小火在皮肉下燒,那熱度順著血脈蔓延,讓他的眼神愈發銳利。
他望著蘇清依掌心的青銅印章,突然彎腰拔出船板裡的“破陣”,手腕一轉,刀身劃出一道銀亮的弧線。
脊柱裡的彈頭驟然爆發出紅光,那紅光順著手臂纏上刀身,與天邊的朝陽融在一起,像道燒紅的閃電,把甲板上的人影都染成了金紅色。
“讓他們嘗嘗鎮魂鐵的厲害。”
雷烈的聲音裡裹著沒壓住的銳氣,每一個字都像帶著刀風,“當年他們在臥龍關欠的債,今天先討回一筆。”
石敢當扛起身邊的流星錘,鐵鏈在地上拖出火星,他盯著越來越近的巡邏艇,咧嘴一笑:“早就想跟這些倭寇再較量較量,上次在邊境沒打夠!”
趙猛把刻著戰友編號的子彈壓進彈夾,步槍的槍口穩穩對準最前麵的巡邏艇,他的肩膀微微下沉,是當年在玄甲衛練了千次的射擊姿勢。
蘇清依將青銅印章攥得更緊,銀鏈上的玉佩墜子開始微微顫動,像是在預警巡邏艇上的危險,她抬頭看向雷烈,眼裡沒有絲毫畏懼,隻有堅定的信任。
倭寇巡邏艇上的機槍突然響起,子彈像暴雨般射向貨輪,雷烈揮起“破陣”,刀身的紅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屏障,子彈碰到紅光就像被燒融的蠟,紛紛落在甲板上,冒著青煙。
“動手!”
雷烈大喝一聲,“破陣”的刀光率先朝著最近的巡邏艇劈去,朝陽下的刀弧裡,藏著玄甲衛不死的戰意。
第509章浪裡交鋒
倭寇巡邏艇的機槍噴出橙紅色火舌,子彈像暴雨般掃向貨輪,在甲板上濺起一串串火星,木屑紛飛中還帶著金屬被擊穿的脆響。
雷烈左手攬住蘇清依的腰,將她牢牢護在貨櫃後,右手按向後心,脊柱裡的彈頭驟然爆發出暖紅色紅光,那紅光順著他的手臂蔓延,在身前織成半透明的護盾,子彈撞在上麵瞬間化作青煙。
蘇清依攥著青銅印章的手微微發緊,銀鏈在手腕上纏了兩圈,鏈尾的玉佩墜子不停顫動,像是在預警周圍的危險,她抬頭看向雷烈的側臉,晨光裡他的下頜線繃得筆直,眼神比海麵的浪頭更冷。
石敢當盯著最前麵那艘巡邏艇的艇舵,突然甩動流星錘,鐵鏈帶著呼嘯聲飛出去,精準纏住艇舵的轉軸,他雙臂發力往後拽,鐵鏈絞碎螺旋槳的“嘎吱”聲刺耳至極,巡邏艇瞬間失去平衡,在海麵打轉。
“看老子的!”
石敢當大喝一聲,借著貨輪與巡邏艇的距離縱身躍起,腳掌剛踏上對方甲板,就見個叫佐藤的倭寇舉著武士刀衝來,刀鞘上的櫻花紋還在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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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敢當沒等對方拔刀,右拳已經砸在佐藤的眉心,“咚”的一聲悶響,佐藤的眼睛瞬間翻白,手裡的武士刀“當啷”掉在甲板上,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趙猛趴在貨輪的集裝箱頂,改裝步槍的槍口對準第二艘巡邏艇,他的呼吸放得極緩,指尖扣動扳機,第一發子彈穿透叫渡邊的倭寇咽喉時,對方手裡的信號彈還沒來得及點燃。
“砰!砰!砰!”
連續七聲槍響,七發刻著戰友編號的子彈,精準穿透七名倭寇的咽喉,每個倒下的倭寇手裡都還攥著武器,卻連哼都沒哼一聲。
趙猛突然吹了聲清脆的口哨,貨櫃裡預先埋好的玄甲衛製式炸藥同時引爆,橘紅色的氣浪像隻大手,將第二艘巡邏艇掀得離地三尺,艇身在半空解體,碎片濺起的水花裡,混著幾枚刻著“xj089”的玄甲衛彈殼。
雷烈踩著一塊浮木,借著浪頭的力道往最後一艘巡邏艇靠近,甲板上的倭寇首領山本一郎舉著武士刀迎上來,刀身泛著冷光,顯然是用精鋼打造。
“破陣”突然出鞘,漆黑的刀身與武士刀碰撞的瞬間,火星濺得老高,山本一郎的手臂突然發麻,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男人,力氣竟這麼大。
雷烈手腕一轉,“破陣”順著刀身滑下去,差點劈中山本一郎的手腕,對方慌忙後退時,腰間掛著的龍形玉佩晃了出來,玉佩是深黑色的,表麵的紋路裡泛著淡淡的青光,與九商盟鎮魂鐵的氣息分毫不差。
“九商盟給你的?”
雷烈的聲音裡裹著冰碴,“破陣”的刀尖抵在山本一郎的咽喉,隻要再往前一寸,就能刺穿對方的氣管。
山本一郎的臉色瞬間慘白,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玉佩,眼神裡滿是驚慌,卻還強撐著嘴硬:“你……你彆胡說!這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寶物!”
石敢當解決完甲板上的其他倭寇,扛著流星錘走過來,鐵鏈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雷隊,彆跟他廢話,這小子肯定知道鎮魂鐵的事!”
趙猛也趕了過來,步槍的槍口還對著山本一郎的胸口,他掃了眼那枚龍形玉佩,眉頭皺了起來:“這玉佩的材質,跟當年在臥龍關繳獲的鎮魂鐵彈頭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蘇清依站在浮木上,銀鏈突然指向玉佩,鏈尾的玉佩墜子顫動得更厲害,她輕聲說:“這玉佩在跟青銅印章產生呼應,看來東京博物館的青銅龍,真的跟它有關。”
山本一郎見他們認出了玉佩,突然想從懷裡掏什麼,雷烈眼疾手快,“破陣”的刀身又往前送了送,鋒利的刀刃已經劃破對方的皮膚,滲出一絲血珠。
“再動一下,我讓你跟你的巡邏艇一起沉進江裡。”
雷烈的眼神裡沒有絲毫溫度,脊柱裡的彈頭還在發燙,像是在催促他儘快查明玉佩的來曆。
海風突然變大,浪頭拍在巡邏艇上,船身微微晃動,山本一郎的額頭滲出冷汗,他看著雷烈手裡的“破陣”,又看了看周圍虎視眈眈的石敢當和趙猛,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了。
第510章東京魅影
東京街頭的櫻花像雪片似的飄落,一片淡粉色花瓣落在雷烈的肩頭,帶著清晨的微涼。
他抬手輕輕拂去花瓣,指尖能清晰感覺到脊柱裡的彈頭在緩慢震顫,頻率穩穩指向東北方——那裡正是東京博物館的方向,暖紅色的觸感順著血脈蔓延,像在指引著什麼。
蘇清依站在一旁的和服店門口,剛換上一身月白色和服,腰間係著藏青色腰帶,打了個規整的蝴蝶結。
她小心地將青銅印章藏進發髻裡,用一支雕著梅花紋的銀簪固定住,簪頭的梅花與不遠處路過的倭寇侍女美咲發飾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差異。
“這樣應該不會引起懷疑。”
蘇清依輕輕轉動銀簪,確保印章不會滑落,她抬頭看向雷烈,眼裡帶著一絲擔憂,“博物館周圍的暗哨肯定不少,我們得更小心些。”
雷烈點點頭,目光掃過街頭來往的行人,大多穿著休閒裝,偶爾有幾個穿西裝的男人匆匆走過,手都下意識放在腰間,透著一股不尋常的警惕。
石敢當靠在街角的電線杆旁,改裝過的狙擊槍被黑布緊緊纏著,隻露出槍口的一小截,槍管縫隙裡,玄甲衛的玄鳥紋在陰影裡泛著淡青色的光。
他眯著眼睛看向遠處,手裡的望遠鏡微微調整角度,語氣沉穩得像塊礁石:“三公裡外發現七處暗哨,都藏在建築物的死角裡,腰間彆著的匕首泛著冷光,是鎮魂鐵做的。”
他突然壓低聲音,手肘輕輕碰了碰雷烈,視線指向斜前方的十字路口:“那家夥後頸有狼頭紋身。”
雷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叫田中的西裝男正站在紅綠燈前,手裡拿著一份報紙,卻頻頻抬頭觀察周圍的動靜。
他的黑色西裝熨得一絲不苟,領帶是深灰色的,後頸的衣領微微掀起,露出一小塊黑色狼頭紋身,邊緣還沾著些許未洗乾淨的黑血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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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九商盟影衛的標記。”
雷烈的指尖在和服袖中悄悄握緊“破陣”,刀身的冰涼透過布料傳來,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他的動作太刻意了,不像普通路人。”
蘇清依走到雷烈身邊,假裝整理和服的下擺,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剛才看到他跟那個叫美咲的侍女對視了一眼,眼神不對勁,可能是同夥。”
紅綠燈變綠,田中邁開步子往前走,正好朝著雷烈他們的方向而來。
雷烈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半步,將蘇清依擋在身後,和服的袖子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遮住了握刀的手。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田中突然停下腳步,手飛快地按向腰間——那裡有一處明顯的凸起,形狀與影衛專用的骨刃完全一致,刀柄上的紋路透過西裝布料隱約可見。
雷烈的瞳孔微微收縮,身體下意識做好反擊準備,脊柱裡的彈頭突然加快震顫頻率,暖紅色的光在體內流轉,讓他的反應比平時快了半拍。
“先生,您的東西掉了。”
蘇清依突然開口,聲音輕柔,手裡拿著一枚撿起來的硬幣,正是剛才從田中口袋裡滑落的,她彎腰遞硬幣時,銀鏈悄悄纏上了對方的手腕,玉佩墜子輕輕一碰,田中就像被燙到似的猛地縮回手。
田中臉色瞬間變了變,強裝鎮定地接過硬幣,說了句生硬的中文:“謝謝。”
然後轉身快步離開,手卻始終沒離開腰間的骨刃,腳步比剛才快了不少,顯然是想儘快脫離接觸。
石敢當看著田中的背影,手指在狙擊槍的扳機上輕輕搭著,低聲說:“這小子肯定要去報信,要不要跟上去?”
雷烈搖搖頭,目光重新投向博物館的方向,彈頭的震顫越來越強烈:“不用,我們的目標是博物館的青銅龍,彆因小失大。”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得留意他的去向,說不定能找到其他影衛的據點。”
蘇清依整理了一下發髻,確保青銅印章還在原位,銀鏈的玉佩墜子還在微微顫動,顯然還在感應周圍的鎮魂鐵氣息:“剛才那個侍女往博物館的側門去了,可能是在接應其他暗哨。”
街頭的櫻花還在飄落,電車駛過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掩蓋了幾人的對話。
雷烈望著田中消失的街角,又看了看博物館的方向,知道一場新的交鋒,已經在這看似平靜的東京街頭悄然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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