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卷著鹹腥掠過江麵，浪濤拍擊船舷的聲響裡，三艘黑沉沉的倭寇戰船突然從霧靄中衝了出來。
船舷兩側的炮口泛著幽藍冷光，炮管上凝結的水珠還沒滴落，就被膛內噴出的火光烤成白霧。
雷烈立在“破浪號”船頭，玄甲上的龍鱗紋路突然亮起，後心的龍形胎記發燙，“破陣”軍刀在掌心微微顫動。
他反手揮刀的刹那，刀身化作金紅交織的龍形，鱗片在陽光下泛著細碎金光，掠過之處掀起丈高浪濤，如城牆般擋在戰船前方。
第一波炮彈呼嘯而至，在龍形護罩前轟然炸裂，鉛彈碎片飛濺的瞬間，竟化作無數細小的彈頭小魚，銀亮的軀體泛著龍骸特有的青光。
這些小魚順著浪濤逆流而上，擺尾的動作整齊劃一，如受無形之手牽引，直撲倭寇戰船的船底。
石敢當扛著流星錘站在船尾，鐵鏈在他掌心轉得呼呼作響，鏈環上的玄甲衛徽章突然發出嗡鳴。
他暴喝一聲，鐵鏈帶著破空銳嘯甩出，弧形軌跡掠過江麵，恰好纏住三艘戰船的桅杆。
雙臂發力的瞬間，石敢當青筋暴起，硬生生將三根粗壯的桅杆同時砸斷，斷裂處的木屑混著浪花飛濺，落在江麵激起層層漣漪。
玄甲衛徽章的嗡鳴愈發急促，那些彈頭小魚突然調轉方向，齊齊湧向被砸斷的桅杆根部，細密的啃噬聲在江麵上回蕩。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三艘戰船的船底就被啃出蜂窩狀的破洞，海水順著破洞瘋狂湧入，船身開始緩緩傾斜。
蘇清依站在船艙甲板中央，腕間的銀鏈突然騰空而起，七枚玉佩墜子在空中旋轉，很快組成北鬥七星的陣形。
玉佩泛出的青光與江麵相接，浪濤突然變得平緩，如鏡麵般托著北鬥陣，朝著倭寇旗艦緩緩移動。
雷烈的金紅龍形趁勢撞向旗艦船身，龍首撞擊的刹那，船板崩裂的聲響裡，甲板上的倭寇被震得紛紛倒飛出去。
有的撞在船舷護欄上，骨骼碎裂的脆響清晰可聞；有的直接墜入江中，被彈頭小魚圍攏，瞬間沒了動靜。
蘇清依指尖輕彈，銀鏈如靈蛇般纏上旗艦的錨鏈，北鬥陣的陣眼突然爆發金光，將剩餘的倭寇儘數震飛。
甲板中央的艙門被震開，裡麵堆積的鎮魂鐵赫然暴露在外，每塊碎片都泛著幽綠，正是從臥龍關盜挖的龍骸碎片。
“八嘎！”
旗艦指揮艙的木門被踹開，倭寇首領山本一郎握著柄武士刀衝了出來，刀身泛著冷冽寒光。
刀身靠近護手的位置，“九商盟贈”四個小字在火光中格外刺眼，與雷烈之前截獲的九商盟製式兵器紋路分毫不差。
山本一郎的左眼戴著黑色眼罩，眼罩邊緣繡著細小的太陽旗，他揮刀指向雷烈，聲音裡滿是囂張：“玄甲衛的餘孽，交出龍骸碎片，可留全屍！”
雷烈的金紅龍形突然俯衝而下，龍爪掠過甲板，將山本一郎的武士刀死死按住，刀身與龍爪接觸的刹那，竟泛出融化的跡象。
“九商盟的狗，也敢放肆？”
雷烈的聲音冷得像冰，龍形護罩突然收縮，將旗艦的甲板壓得微微下陷，那些鎮魂鐵碎片開始劇烈顫動，竟順著浪濤向“破浪號”移動。
石敢當的流星錘突然砸向右側戰船，鐵鏈纏上一名倭寇的腰肢，猛地回拽，將對方生生摜在甲板上，腦漿濺在鎮魂鐵碎片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狗娘養的倭寇，當年臥龍關的血債，今日一並清算！”
石敢當怒吼著縱身躍上右側戰船，流星錘橫掃的軌跡上，倭寇紛紛倒地，鏈環上的玄甲衛徽章愈發明亮，吸引著更多彈頭小魚聚集，將船底的破洞越啃越大。
蘇清依的北鬥陣突然拔高，七枚玉佩墜子同時射出青光，精準地擊中旗艦的炮管，炮管瞬間炸裂，碎片飛濺中，山本一郎的肩膀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不可能！你的力量怎麼會克製龍骸？”
山本一郎捂著傷口後退，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他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青銅哨子，尖銳的哨音劃破江麵。
左側戰船的艙門突然打開，數十名穿著黑衣的忍者竄了出來，手中的短刀泛著毒光，刀身刻著與鎮魂鐵相同的紋路。
這些忍者踩著浪濤向“破浪號”衝來，腳尖點水的動作輕盈，卻帶著致命的殺氣，短刀劃過空氣的銳響刺耳。
雷烈的金紅龍形突然分裂，化作無數細小的龍影，與彈頭小魚混在一起，迎向衝來的忍者，龍影掠過之處，忍者的短刀紛紛斷裂，身體被龍氣包裹，瞬間化作灰燼。
蘇清依的銀鏈突然繃緊，纏住最後一名忍者的腳踝，七枚玉佩墜子同時炸裂，碎片嵌入忍者體內，對方剛要掙紮，就被龍氣腐蝕得隻剩一堆白骨。
山本一郎見勢不妙，突然轉身衝向指揮艙，想要啟動備用炸藥，卻被雷烈的龍形虛影攔住去路。
龍爪按住他的肩膀，山本一郎的骨骼發出哢哢的碎裂聲，他絕望地嘶吼，武士刀掉落在甲板上，“九商盟贈”的字樣在火光中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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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烈俯身撿起武士刀，指尖劃過刀身的字跡，眼神愈發冰冷：“告訴九商盟，欠玄甲衛的，遲早要還。”
龍爪發力的刹那，山本一郎的身體被龍氣吞噬，隻留下那枚青銅哨子落在甲板上，滾到鎮魂鐵碎片旁。
就在這時，江麵突然劇烈震顫，三艘倭寇戰船的殘骸下方，突然冒出無數細小的氣泡，隱約可見更多黑影在水下移動。
蘇清依的銀鏈突然繃緊，七枚玉佩墜子指向水下，聲音帶著凝重：“還有埋伏，水下有東西在靠近！”
雷烈的金紅龍形重新凝聚，龍首潛入水中，很快傳來沉悶的撞擊聲，浪濤翻湧的瞬間，無數帶著龍骸碎片的彈頭從水下躍出，在空中組成更大的龍形，朝著黑影方向衝去。
石敢當握緊流星錘，鏈環碰撞的聲響裡，他盯著水下不斷靠近的黑影，粗聲罵道：“奶奶的，還有伏兵，今天就讓你們有來無回！”
鎮魂鐵碎片在甲板上劇烈顫動，泛出的幽綠光芒越來越盛，與水下的黑影產生共鳴，江麵上的浪濤突然變得狂暴，像是有巨大的生物即將破水而出。
雷烈的“破陣”軍刀再次亮起金紅光芒，他望著水下越來越近的黑影，後心的龍形胎記愈發滾燙，知道一場更大的廝殺，才剛剛開始。
第487章艦艙秘寶
倭寇旗艦的艙壁滲著海水，水珠順著鏽跡斑斑的鐵板往下淌，在地麵積成淺淺的水窪，倒映著艙頂搖晃的油燈。
雷烈立在艙道中央，“破陣”軍刀在掌心微微顫動，刀身金紅紋路亮起的瞬間，第七道鐵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他反手揮刀，刀光如匹練般掠過，鐵門應聲裂開，斷口處的鐵屑混著浪花飛濺，落在水窪裡激起細小漣漪。
艙內的景象讓雷烈瞳孔驟縮——中央的石質祭壇上，三具玄甲衛遺骸被粗如手臂的鐵鏈吊著，腳尖離地麵半尺。
玄甲上的血漬早已發黑，卻仍能看出當年被強行拖拽的痕跡，遺骸胸口的彈頭泛著幽藍，細細的導管從彈頭延伸而出。
金紅汁液順著導管緩緩流動，滴入壇下的青銅罐，罐口騰起的白霧帶著淡淡的龍骸腥氣，在艙內彌漫開來。
罐口的白霧突然凝聚，周都護的虛影緩緩浮現，他左臂的機械臂泛著冷光，指尖捏著枚漆黑的藥丸。
丸身刻著細小的“速死”二字——正是當年林素沒能吞下的那枚，藥丸表麵還沾著點點暗紅，像是殘留的血漬。
“用龍骸汁液煉的，能控製所有彈頭持有者。”
虛影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機械臂突然伸直，帶著破風銳嘯刺向雷烈心口。
可機械臂剛碰到雷烈玄甲上的龍紋，就如玻璃般崩裂，碎片落在青銅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罐內的金紅汁液跟著泛起波紋。
蘇清依的銀鏈突然從腕間滑出，七枚玉佩墜子在空中旋轉，纏上吊著遺骸的鐵鏈，青光順著鐵鏈蔓延。
遺骸腰間的銘牌漸漸顯露出“xj0739”的編號——那是當年總愛偷藏奶糖的河南新兵王小虎的番號，銘牌邊緣還留著他咬過的齒痕。
她抬手用銀簪劃破指尖，血珠滴在遺骸胸口的彈頭上，紅光閃過的瞬間，三具遺骸突然同時睜開眼，眼窩中亮起與雷烈左瞳相同的金光。
遺骸們的手臂雖僵硬，卻精準地握住腰間的軍刀，與雷烈同時揮刀，三道刀光掠過，抽取汁液的導管應聲而斷。
金紅汁液濺在祭壇上，泛著點點金光，與遺骸玄甲上的紋路產生共鳴，艙內的油燈突然暴漲，照亮了祭壇角落的一行血字。
那是用玄甲衛製式匕首刻的“寧死不降”，筆畫間的血漬早已乾涸，卻仍透著股凜然的骨氣，與遺骸們此刻的姿態遙相呼應。
石敢當扛著流星錘在艙內巡視，鐵鏈突然勾住艙底一塊鬆動的鐵板，他雙臂發力一拽，暗門“轟隆”一聲被撞開。
裡麵整齊碼著十二枚魚雷，彈身刻著玄甲衛特有的玄鳥紋，隻是右翼缺了半片——顯然是九商盟仿製的“龍骸炸彈”。
魚雷的引信旁貼著張泛黃的紙條，上麵用倭文寫著“引爆時間：寅時三刻”，墨跡還帶著未乾的潮氣，顯然剛貼上去不久。
暗門後的陰影裡，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一個戴著防毒麵具的倭寇從角落竄出，手中握著黑色引爆器，指腹已經按在紅色按鈕上。
“想毀了炸彈？沒那麼容易！”
倭寇的吼聲透過麵具傳來，帶著歇斯底裡的瘋狂，引爆器的按鈕已經往下凹陷半分。
石敢當反應極快，流星錘橫掃而出，鐵鏈纏住倭寇的手腕，猛地回拽，引爆器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雷烈眼疾手快，抬腳踩住落在地麵的引爆器，金屬外殼被踩得微微變形，按鈕再也無法按下，倭寇發出不甘的嘶吼。
可沒等眾人鬆口氣，青銅罐突然劇烈顫動，罐口的白霧凝成個模糊的龍形，朝著艙外飛去，速度快得讓人無法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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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烈追至艙門，卻見江麵遠處的霧靄中，更多黑沉沉的戰船正緩緩靠近，船舷上的炮口泛著幽藍冷光，炮管數量比之前的三艘多了數倍。
蘇清依的銀鏈突然繃緊，七枚玉佩墜子指向戰船方向，聲音帶著凝重：“他們的援軍到了，至少有十艘，每艘船上都有龍骸的氣息。”
石敢當將流星錘扛在肩上，鐵鏈在掌心轉得呼呼作響，粗聲罵道：“奶奶的，這群雜碎還沒完沒了！雷隊，咱們跟他們拚了！”
雷烈望著越來越近的戰船，“破陣”軍刀在掌心泛著金紅光芒，後心的龍形胎記愈發滾燙——
他能感覺到，那些戰船上的龍骸炸彈，正與自己體內的彈頭產生強烈共鳴，仿佛隨時會被遠程引爆。
艙內的三具遺骸突然走到雷烈身邊，雖無法說話，卻齊齊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玄甲碰撞的輕響裡，一股精純的龍氣順著肩膀蔓延，彙入雷烈體內，讓他的力量又強盛了幾分。
青銅罐內的金紅汁液還在微微晃動，倒映著艙頂的油燈，光影交錯間，雷烈突然注意到罐底刻著行細小的鳥蟲篆——
那是玄甲衛特有的密文，翻譯過來竟是“臥龍關母礦坐標”，與他之前得到的殘圖恰好能拚合。
第488章魚雷驚天
江風裹著硝煙掠過“破浪號”甲板，雷烈的“破陣”軍刀在掌心翻轉，刀身金紅紋路映著江麵火光。
他俯身揮刀，刀尖在魚雷引信上輕輕劃過，火星還沒落在甲板，十二枚龍骸炸彈突然同時調轉方向。
白色尾跡在江麵拉出弧線，如十二道銀蛇竄向倭寇艦隊，浪濤被尾跡劈開，泛起細碎的泡沫。
第一艘戰船的船身率先亮起紅光，爆炸聲震得江麵都在顫動，船板崩裂的碎片中，無數細小的彈頭突然躍起。
這些彈頭在空中凝成海鳥形狀，銀亮的軀體泛著青光，翅膀扇動的動作整齊劃一，朝著倭寇旗艦俯衝而去。
倭寇首領山田次郎握著軍刀衝來，刀刃帶著破風銳嘯直取雷烈咽喉，刀身泛著冷冽寒光。
雷烈後心的龍形胎記突然發燙，玄甲上的龍鱗紋路暴漲，金紅護罩如蛋殼般將他裹在其中。
軍刀撞在護罩上的刹那，發出刺耳的金屬嗡鳴，刀刃竟被彈開半尺，山田次郎的虎口滲出鮮血。
雷烈目光一沉，注意到刀柄上刻著的九商盟徽記——紋路與趙寒山的翡翠扳指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邊緣還留著相同的細小裂痕。
“周都護的遺物，倒成了你的凶器。”
雷烈的聲音裡裹著沒壓住的怒火，每說一個字都像帶著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