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舉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
他下意識地後退半步,撞倒了身後的酒壺,三壺烈酒同時碎裂,酒液在地麵彙成小溪,順著地磚的縫隙流淌。
“雷兄說笑了,”他強裝鎮定地整理著衣襟,銀甲衛的製服在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玄甲衛與銀甲衛本是同根生,何必相互猜忌。”
此時蘇清依恰好回來,她將一方繡著蘭草的手帕遞給雷烈,指尖在他掌心快速劃過,留下“有埋伏”三個字的觸感。
雷烈接過手帕的瞬間,眼角的餘光瞥見殿外閃過十二道黑影,那些人的步伐沉穩如鬆,正是銀甲衛特有的踏雪步。
“既然衛尉大人如此有誠意,”雷烈突然將龍鱗拋向空中,青銅酒爵在他手中轉得飛快,“不如陪我共飲這杯合巹酒,從此北境再無戰事。”
他的目光掃過李鴻舉僵硬的笑容,知道對方已經落入了自己設下的圈套。
李鴻舉的手在酒爵旁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舉杯迎向雷烈。
兩隻酒杯碰撞的刹那,雷烈突然手腕一翻,酒液潑在對方胸前的令牌上,露出下麵刻著的“雷煞”二字——那是三年前背叛玄甲衛的叛徒代號。
“原來你就是雷煞的餘黨,”雷烈的“破陣”已經出鞘,刀光如練,“難怪總覺得銀甲衛的動作如此熟悉。”
殿外的石敢當聽到動靜,流星錘的鐵鏈“哐當”一聲砸在青石地上。
十二名玄甲衛舊部同時發難,鐵鏈與銀甲碰撞的鏗鏘聲,與殿內的兵刃交擊聲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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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舉帶來的八名銀甲衛剛要拔刀,就被石敢當的流星錘砸中咽喉,鮮血噴濺在朱紅色的廊柱上,像開出了一朵朵妖豔的花。
李鴻舉看著親信一個個倒下,突然從靴筒抽出匕首刺向雷烈,刀刃上塗著暗綠色的毒液,散發著刺鼻的腥臭。
“就算我死,你也彆想活著離開!”
他的嘶吼裡帶著絕望的瘋狂,與當年被擒的倭寇臨死前的嚎叫如出一轍。
雷烈的“破陣”橫劈而出,刀風帶著破空之聲,將匕首斬為兩段。
毒液濺在地上,腐蝕出一縷縷白煙。
他一腳將李鴻舉踹翻在地,軍靴踩在對方的胸口上,感受著腳下肋骨斷裂的脆響。
“玄甲衛的規矩,叛徒必須死。”
他的聲音冷得像北境的寒冰,左瞳的金色流光在燈光下格外刺眼。
蘇清依走到雷烈身邊,銀鏈上的玉佩輕輕撞在一起,發出悅耳的聲響。
她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李鴻舉,突然想起爺爺手劄裡的話:“銀甲衛的野心,比龍骸的戾氣更可怕。”
此時殿外的廝殺已經結束,石敢當提著八顆首級走了進來,流星錘上的血珠滴落在地,暈開一朵朵暗紅色的花。
雷烈撿起地上的紫檀木盒,龍鱗在他掌心微微發燙。
他知道,這一枚核心龍鱗不僅是都護府想要的東西,更是解開玄甲衛與銀甲衛百年恩怨的關鍵。
夜風吹進大殿,吹動他的衣袍,像一麵即將展開的戰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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