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在東館的穹頂下翻湧,殘陽透過破洞灑下的光柱中,軍刀突然掙脫石敢當的握持,化作一道青黑色流光直刺雷烈掌心。
刀身掠過青銅鼎沿的刹那,龍骸眼眶裡的青光突然暴漲,在刀身七道血槽裡凝成細小的龍形,與雷烈眼底跳動的金色流光交相輝映。
呃——
龍骸的鎖骨與脊柱彈頭融合的瞬間,雷烈發出非人的嘶吼。
那痛楚仿佛有無數把燒紅的錐子在骨髓裡攪動,他猛地弓起脊背,後心的皮膚突然裂開,十二道青光如肋骨般展開,將撲來的十二名都護震飛出去。
玄鐵槍在碰撞中彎曲如蛇,甲胄碎片與龍骸的骨屑在空中交織成詭異的圖案。
石敢當看著雷烈指尖突然變長的指甲,那尖端泛著青金色的寒光,竟在落地的都護咽喉處留下五道爪痕。
鐵鏈從他顫抖的掌心滑落,砸在龍骸散落的指骨上,那些白骨突然自行拚接,在雷烈腳邊組成半輪殘月形狀,與他瞳孔裡的戰尊徽記完全呼應。
這不可能!
獨眼老者的控製器摔在青銅鼎旁,義眼彈出的七枚毒針在半空中就被青光熔斷。
他看著雷烈左胸的戰尊徽記滲出金血,那些血液在地上蜿蜒流淌,畫出的陣圖比九商盟的鎮魂陣多出三道龍紋,每個紋路上都浮現出玄甲衛的古篆,鎮魂鐵怎麼會認你為主!
趙猛捂著流血的左肩跪倒在地,短刀在掌心轉得如同風車。
他看見雷烈背後展開的龍形虛影,那青黑色的羽翼上,每一片鱗甲都對應著玄甲衛的戰陣方位,與紅海戰役時的部署分毫不差。
血珠順著他的指縫滴落在陣圖邊緣,那些金血突然泛起漣漪,將三〇七小隊的編號浮現在空氣中。
雷烈的指甲在此時變得尖銳如爪,指尖劃過青銅鼎壁的刹那,龍骸胸腔裡的鎮魂鐵突然飛出,在他左胸組成完整的戰尊徽記。
金血順著徽記的紋路流淌,在地上彙成的陣圖突然轉動,十二道青光從龍骸眼眶射出,將都護們的玄鐵槍全部吸到陣眼中央,槍尖自動轉向獨眼老者的方向。
是戰尊的龍驤陣
石敢當的鐵鏈突然繃直,那些斷裂的鏈環在青光中自行修複,鏈節上浮現出玄甲衛總營的刻字。
他望著雷烈背後那對逐漸凝實的龍翼,突然想起新兵營教官的話——戰尊覺醒時,龍骸會化作其甲胄,鎮魂鐵將成為其筋骨。
蘇清依的銀鏈纏上最後一名都護的腳踝時,突然看見龍形虛影的利爪上沾著龍骸碎末。
那些碎末在接觸她指尖的刹那,竟化作細小的龍鱗嵌入皮膚,與爺爺手劄裡繪製的守陣人印記一模一樣。
她看著雷烈與龍骸同步起伏的胸膛,終於讀懂手劄最後那句戰尊醒,龍骸歸,玄甲衛,複榮光的真意。
七名玄甲衛舊部的製服在青光中獵獵作響,肩甲缺失的戰尊標識正在自動補全。
其中名叫陸青的老兵突然扯開衣襟,心口處的舊傷正滲出與雷烈相同的金血,那些血液在地麵連成細線,將三十七個孕婦圍在陣圖中央,形成新的防禦屏障。
獨眼老者的青銅義眼突然炸裂,露出裡麵嵌著的九商盟密令。
雷烈的龍爪在此時閃電般探出,指尖精準捏住密令的邊緣,那些泛黃的紙頁在接觸金血的刹那自動翻開,顯露出九商盟用玄甲衛戰俘煉製鎮魂鐵的完整名單,每一個名字旁都標著都護府的簽章。
原來如此。
雷烈的聲音帶著金屬共鳴,龍翼扇動的氣流將都護們的慘叫碾碎。
他看著陣圖中央自動重組的龍骸,那些白骨正在與自己的骨骼產生共鳴,左胸的戰尊徽記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在穹頂投下玄甲衛戰旗的虛影,旗麵的玄鳥圖騰右翼已完整無缺。
西館的磁石炮在此時突然啞火。
炮管裡滲出的龍骸碎末正順著彈道蠕動,像無數細小的白色蛆蟲,朝著雷烈的方向爬行。
最前端的碎末接觸到東館門檻的刹那,突然化作龍鱗形狀的鐵片,與雷烈龍翼上的鱗甲嚴絲合縫。
石敢當突然指著雷烈的戰術靴,那些從蘇清依銀鏈上墜落的碎玉墜子,正在與龍骸的趾骨融合,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他數著那些玉墜的數量,不多不少正好七枚,與玄甲衛戰尊的七重境界完全對應,最後一枚玉墜化作龍形的刹那,雷烈的瞳孔徹底變成純金色,與青銅鼎內龍骸的眼眶再無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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