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浸了墨的綢緞,裹著江城郊外的廢墟,月光像被揉碎的銀箔,灑在碎石上,映得玄甲衛製式鎧甲泛著冷硬的光,卻在肩章處露出一抹刺目的狼頭紋——不是玄甲衛的玄鳥標識,是九商盟死士專屬的烙印,獠牙的弧度透著嗜血的狠勁。
十二名死士呈扇形圍攏,鎧甲的甲片碰撞聲整齊劃一,沒有半分雜亂,顯然是經過嚴苛訓練的死士,每一步都踩在相同的節奏上,像台精準的殺人機器,將雷烈、石敢當和蘇清依困在廢墟中央。
為首者站在最前方,頭戴半張青銅麵具,麵具上刻著殘缺的龍紋,與周都護玄甲上的紋路有幾分相似,卻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詭異。
麵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邊緣還沾著乾涸的暗紅,不知是哪次任務留下的血跡。他抬起右手,一柄玄鐵長刀斜指地麵,刀身的血槽裡還殘留著黑褐色的血漬,顯然剛經曆過一場廝殺。
“周都護有令,取雷烈人頭者,賞鎮魂鐵十斤,賜九商盟核心執事之位。”
為首者的聲音從麵具下傳來,嘶啞得像破鑼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金屬的冷意,在夜色裡回蕩,激起廢墟裡的塵土,“頑抗者,格殺勿論,連骨灰都彆想留。”
雷烈握緊背後的“破陣”,玄甲的肩甲還殘留著之前打鬥的劃痕,他往前踏出一步,左瞳的戰尊印記微微發燙,能感覺到死士鎧甲下藏著的戾氣——與之前九商盟星衛的氣息完全一致,隻是更濃鬱,顯然這些死士的等級更高,是周都護的嫡係戰力。
“披著玄甲衛的皮,乾著倭寇的勾當,周都護還真是會廢物利用。”
雷烈的聲音沉穩得像廢墟裡的青石板,“破陣”突然出鞘,刀身映著月光,劃出一道雪亮的弧線,直取為首者的長刀。
“當——”
兩柄刀碰撞的瞬間,火星四濺,落在死士的鎧甲上,濺起細小的火花。其中一粒火星恰好落在為首者的腰側,鎧甲的縫隙被火星燙開,露出裡麵繡著的黑色徽記——是九商盟的玄鳥紋,鳥爪處還纏著細小的櫻花線,與倭寇的標識隱隱呼應。
“果然是九商盟的走狗!”
石敢當的大嗓門炸響,他扛著流星錘,鏈環在掌心轉得“呼呼”響,突然橫掃而出,鐵鏈帶著呼嘯的風聲,像條蓄勢的鐵蟒,精準纏住三名死士的腳踝。
他本想像之前那樣猛地回拽,將對方拽倒在地,卻沒料到這三名死士的力氣遠超預期——三人同時發力,手臂暴起青筋,竟硬生生將石敢當拽得失去平衡,“撲通”一聲跪倒在碎石上,膝蓋重重撞在尖銳的石塊上,暗紅的血瞬間滲出來,染紅了膝蓋處的玄甲。
“狗娘養的!力氣倒不小!”
石敢當怒吼一聲,沒有鬆開鐵鏈,反而用另一隻手抓住鏈環,猛地往自己方向拉,同時抬腳踹向最近一名死士的小腿,“俺倒要看看,你們的骨頭是不是比玄鐵還硬!”
那名死士被踹得踉蹌,卻依舊沒鬆力,另外兩名死士趁機抽出短刀,朝著石敢當的手腕刺來,刀身泛著幽藍的毒光,與之前箭樓射手的“蝕骨散”毒性如出一轍。
蘇清依的身影突然從側麵竄出,她的銀鏈像有生命的靈蛇,避開死士的刀鋒,精準纏上為首者的青銅麵具。
七枚碎玉順著銀鏈滑動,在麵具上劃出“滋滋”的火星,碎玉的青光與麵具的冷光交織,刺得為首者下意識地偏頭,原本劈向雷烈的長刀瞬間滯住,刀勢明顯亂了半分。
“雷郎,他的麵具是弱點!”
蘇清依的聲音帶著幾分急促,銀鏈突然發力,試圖將麵具拽下來,“麵具下麵有芯片控製的接口,隻要毀掉芯片,他就會失控!”
為首者顯然沒料到蘇清依會突然偷襲,左手猛地回握,想要抓住銀鏈,卻被雷烈抓住破綻——“破陣”刀身一揚,淡金色的刀光閃過,直取為首者的手腕,逼得他不得不收回左手格擋,銀鏈趁機纏得更緊,碎玉在麵具上劃出更深的痕跡,露出裡麵泛著淡藍的芯片邊緣。
剩下的九名死士見為首者被困,同時朝著雷烈撲來,玄鐵刀的刀鋒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刀網,月光下,刀光與鎧甲的冷光交織,像一張死亡的網,朝著三人籠罩而來。
雷烈側身避開最前那名死士的刀鋒,“破陣”反手一挑,刀背重重砸在對方的鎧甲縫隙處,震得對方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黑血——顯然鎧甲下的內臟受了傷。
石敢當也趁機掙脫三名死士的糾纏,流星錘鏈環狠狠砸在一名死士的頭盔上,“哐當”一聲,頭盔被砸得凹陷,死士的身體軟軟地倒在碎石上,再也沒了動靜。
可就在這時,為首者突然發出一陣詭異的嘶吼,青銅麵具下的芯片突然爆發出淡藍的光,他的力氣瞬間暴漲,竟硬生生將蘇清依的銀鏈拽得筆直,七枚碎玉都在微微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拽斷。
雷烈盯著為首者麵具下的芯片,左瞳的戰尊印記突然變得熾烈——他知道,這些死士隻是周都護的前菜,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等著他們,而想要突破這道防線,必須先毀掉為首者的芯片,打破死士的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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