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隊!這兒有暗格!”
他發力拽開磚塊,裡麵的十二支注射器整齊碼著,淡金色液體在管裡輕輕晃動,像融化的碎金。
注射器標簽上的“戰尊血脈提純劑”,筆鋒裡的頓挫,和當年臥龍關戰俘營換藥記錄裡“林素”簽名的轉折,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是林醫官的字!”
雷烈伸手拿起一支,針尖還留著未乾的封蠟,“她當年提純戰尊血,是為了克製鎮魂鐵。”
遠處突然傳來“轟隆”巨響,叛軍的炮火密集起來,炮彈砸在磚窯壁上,碎石濺得滿臉都是。
玄甲衛舊部的慘叫聲從廠門口傳來,顯然是增援的叛軍衝破了防線。
雷烈猛地將注射器塞進蘇清依懷中,手掌按在她的肩甲上,戰尊之力順著指尖傳遞過去。
“帶著這個去玄甲衛總營,找趙統領。”
他的聲音裹著風,軀體突然泛起淡青的龍鱗,從後心的胎記處往四肢蔓延,“告訴他們,九商盟的老巢在‘滄溟號’貨輪底艙,藏著龍骸母礦。”
蘇清依攥緊注射器,銀鏈的斷口還在泛著微光:“那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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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引開叛軍。”
雷烈拔出“破陣”,刀身映著磚窯的火光,“記住,用提純劑摻戰尊血,能解九商盟的毒。”
他轉身衝向火海的刹那,脊柱的鎢鋼彈頭突然“嗖”地脫出。
彈頭在陽光下泛著金紅,在空中繞了三圈,化作半透明的龍形虛影,尾尖掃過叛軍的炮火,將襲來的彈片儘數擋開。
石敢當的流星錘早已砸向最近的叛軍,鐵鏈纏住對方的槍管,猛地一擰:“雷隊快走!俺來斷後!”
蘇清依望著雷烈衝進火海的背影,龍形虛影在他頭頂盤旋,磚窯的火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像一道不會倒下的屏障。
她咬咬牙,轉身往磚窯後門跑,注射器貼在胸口,能感覺到液體裡戰尊血脈的溫意,還有林素醫官藏在配方裡的,未說出口的托付。
叛軍的嘶吼越來越近,炮彈還在不斷砸來,可蘇清依的腳步卻沒停——她得把這個秘密帶到玄甲衛總營,這是雷烈的托付,也是林素醫官用命留下的希望。
第439章龍戰於野
磚窯廠上空的龍形虛影泛著金紅,鱗片紋路在晨曦中格外清晰,每一次盤旋都帶起呼嘯的風。
雷烈的“破陣”刀光如流星般劃過,迎麵而來的炮彈被劈成兩半,火藥在半空炸開,火星濺在龍影上,竟被光層輕輕彈開。
他踩著焦土前行,戰尊之力順著刀身蔓延,地麵的血痕在青光中微微發亮,像是在呼應龍影的律動。
石敢當的流星錘纏著半截燃燒的木柴,鏈環帶著火星橫掃叛軍陣列。
“轟隆”一聲,木柴砸在地上燃起火牆,橙紅色的焰舌舔著叛軍的玄甲,鏈環碰撞的脆響與龍影的長嘯交織,竟形成奇異的韻律,震得叛軍腳步踉蹌。
“狗娘養的!嘗嘗爺爺的火流星!”
石敢當怒吼著旋動鐵鏈,錘頭砸向最近的叛軍,鏈環勒進對方肩甲,火星濺得滿臉都是。
蘇清依蹲在磚窯殘垣後,指尖捏著林素的解毒劑配方,銀鏈沾著淡金色藥液,輕輕一甩。
藥液濺在三名叛軍身上,他們突然捂著頭嘶吼,太陽穴處的青筋突突跳動,後心的機械心臟“砰”地爆出,帶著黑血落在焦土上,還在微微搏動。
她低頭看向手中的醫療日誌,“倭寇提供鎮魂鐵原料”的字跡被指尖摩挲得發皺,突然明白九商盟與外敵的勾結早深入骨髓——從龍骸碎片到彈頭原料,每一步都有倭寇的影子。
“清依姑娘小心!”
石敢當的吼聲剛落,一枚炮彈砸在蘇清依身旁,碎石濺得她手臂發麻。
雷烈的龍影突然俯衝,將蘇清依護在身下,刀光同時劈向發射炮彈的叛軍小隊,五名叛軍應聲倒地,玄甲裂開的縫隙裡,露出九商盟的狼頭紋。
叛軍將領吳濤提著玄鐵長刀衝來,刀身泛著幽藍,顯然淬了鎮魂鐵毒。
“雷烈!受死!”
吳濤的吼聲裹著戾氣,長刀直取雷烈心口,刀風刮得人臉頰生疼。
雷烈不閃不避,“破陣”迎著長刀刺出,刀身與長刀碰撞的瞬間,吳濤突然發出慘叫。
雷烈的刀穿透對方咽喉,湧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泛著熒光的紫色液體,落在地上蝕出細小的坑,冒著刺鼻的白煙。
龍形虛影在此時發出悲鳴,聲音裹著蒼涼,磚窯廠中央的青銅鼎突然青光熄滅,鼎身裂紋裡的金芒漸漸黯淡。
廢墟中,十二枚龍形玉佩從灰燼裡緩緩升起,泛著淡青的光,在空中盤旋三圈後,朝著江城十二處玄甲衛舊址飛去,像十二道引路的光。
蘇清依伸手去抓最近的一枚玉佩,指尖剛觸到光層,就被一股溫和的力量推開。
她望著玉佩遠去的方向,突然想起爺爺手劄裡的話:“龍形玉佩聚則護城,散則傳訊”,原來這些玉佩是玄甲衛的傳訊符,要將九商盟的陰謀傳遍江城。
雷烈收回“破陣”,龍影在他頭頂漸漸淡去,後心的龍形胎記還泛著溫光。
他看向吳濤的屍體,對方腰間的密函落在地上,展開的紙頁上寫著“午時三刻,倭國貨輪‘富士丸’停靠江城港,交接鎮魂鐵”,墨跡未乾,顯然是剛收到的指令。
石敢當踩著叛軍的屍體走來,流星錘的鐵鏈還在滴著黑血:“雷隊,這些玉佩飛去十二處舊址,是不是要召集弟兄們?”
雷烈點頭,將密函塞進懷中:“午時三刻,我們去江城港,端了九商盟的原料窩點。”
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玄甲衛總營的戰旗在晨光中隱約可見,顯然是蘇清依派去的人帶來了援軍。
可沒人注意到,吳濤屍體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一枚微型通訊器從他掌心滑落,屏幕上閃爍著最後一條訊息:“龍影現世,啟動備用計劃”。
第440章舟中逆謀
倭寇貨輪“富士丸”靜臥在江麵,甲板泛著冷硬的月光,像塊被江水浸泡的玄鐵。aoian)向上攀爬,掌心磨得發燙,卻沒鬆半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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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尊殘影在他眼底掠過,淡青的光讓黑暗變得通透,船艙裡跳動的火光清晰可見——那是座鎮魂鐵熔爐,火焰泛著幽藍,正舔舐著堆成小山的玄甲碎片。
石敢當的流星錘突然從貨輪另一側飛出,鐵鏈帶著呼嘯的風聲,精準纏住了望塔的倭寇哨兵。
那廝穿著黑色勁裝,腰間彆著枚九商盟令牌,黃銅表麵還沾著暗紅的血漬——是玄甲衛舊部的血,與磚窯廠見到的血跡分毫不差地對應。
“狗雜碎!”
石敢當雙臂暴起青筋,猛地發力將哨兵拽下了望塔,鐵鏈勒得對方喉骨碎裂,令牌“當啷”落在甲板上。
蘇清依混在十二名搬運工中,灰布短褂沾著江泥,低眉順眼地跟著往底艙走。
她指尖捏著爺爺手劄裡的銅製機關扣,指甲因緊繃而微微發顫,耳尖卻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倭寇的對話裡,滿是“戰尊血”“龍骸粉”的字眼,像淬毒的針,紮得人心口發疼。
底艙的熱浪裹著血腥撲麵而來,蘇清依的腳步猛地頓住。
三名倭寇正將玄甲衛戰俘往熔爐裡推,戰俘的玄甲已被砸得變形,卻仍死死攥著胸前的銘牌。
熔爐裡剛煉出的彈頭泛著熱光,上麵赫然嵌著“xj0二九”的銘牌——是戰尊親衛陳峰的編號,當年在紅海戰役,陳峰還曾替雷烈擋過子彈。
“該動手了。”
蘇清依悄悄按動機關扣,貨輪的通風管道突然發出“哢嗒”輕響,淡金色的解毒劑順著管道口噴出,像細密的雨。
熔爐旁的五名倭寇瞬間渾身抽搐,雙手捂著喉嚨跪倒在地,後心的機械心臟突然“噗”地彈出,帶著黑血落在滾燙的甲板上,很快便冒著白煙凝固。
雷烈此時已翻上甲板,“破陣”在手中泛著冷光,刀光劃過的弧線,將兩名巡邏倭寇的咽喉同時劃開。
他踩著血痕衝向船長室,木門在刀下應聲而裂,木屑飛濺中,獨眼老者正坐在控製台前,青銅假眼jiayan)泛著幽綠,盯著屏幕上的監控畫麵——是蘇清依在底艙的身影。
“來得正好。”
老者的聲音沙啞如鋸,青銅假眼突然滾落在地,露出裡麵的微型攝像頭,鏡頭還在微微轉動,“你們毀了磚窯廠的熔爐,卻不知戰尊的血早就滲入江城的地基。”
他的機械臂突然彈出三尺長的利刃,泛著與鎮魂鐵相同的幽藍,直取雷烈心口。
可利刃剛觸到雷烈的玄甲,就發出“滋滋”的聲響,表麵迅速鏽蝕,很快便碎成粉末,落在控製台的按鈕上。
“這不可能!”
老者的獨眼瞪得滾圓,機械臂的關節處開始崩裂,“你的戰尊之力怎麼會這麼強?”
雷烈沒有答話,“破陣”突然前送,刀身穿透老者的咽喉。
老者的身體軟軟倒下,控製台的屏幕突然亮起,十二處玄甲衛舊址的畫麵同時浮現,每處都有龍形玉佩的光在閃爍,與江麵上貨輪的位置形成呼應。
蘇清依和石敢當此時也趕到船長室,三人望著屏幕,突然明白老者的話——戰尊的血不僅在雷烈體內,更藏在江城的每一寸土地,這才是龍骸真正的守護之力。
甲板上傳來倭寇的嘶吼,顯然是剩餘的人發現了異常,正往船長室衝來。
雷烈握緊“破陣”,眼底閃過決絕——這趟貨輪之行,不僅要毀了鎮魂鐵熔爐,更要揭開九商盟與倭寇勾結的最後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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