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傳送陣的瞬間,方言隻覺眼前光影流轉,再睜眼時,中央聖城的青玉石階已鋪展在腳下。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靈氣,與斷龍關的風沙氣息截然不同,讓他緊繃多日的神經稍稍放鬆。按照妹妹方瑤傳來的傳訊,他徑直朝著玄武閣附屬的居民區走去。
剛拐進熟悉的巷口,便看到一道嬌小的身影正提著食盒朝這邊跑來,紮著高馬尾的少女一身武道服,腰間彆著柄短刃,正是方瑤。“哥!”方瑤看清他的身影,立刻加快腳步,食盒險些脫手,“我聽吳長老說你今日回聖城,特意從武館提前回來,給你帶了城南張記的桂花糕。”
方言笑著接過食盒,指尖觸到妹妹微涼的手背,才發現她袖口沾著些許塵土,顯然剛結束武道訓練。“大武師三重中期了?”他感知到方瑤體內穩健的氣血波動,眼中滿是欣慰,“比我當年這個境界時,根基紮實多了。”
方瑤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拉著他往家裡走:“還不是淩霜師尊教得好,她還說你在斷龍關用氣血融靈氣的法子,連聖城議會都驚動了呢。對了,爸媽在院子裡種你愛吃的青菜,知道你要回來,一早就去買新鮮的肉了。”
推開院門的刹那,方言便看到母親正彎腰打理菜畦,父親則坐在石凳上擦拭著一把普通的鐵鋤,陽光灑在兩人鬢角的銀絲上,泛起柔和的光澤。聽到腳步聲,母親猛地抬頭,手中的菜鏟“當啷”落在土裡:“阿言!可算回來了!”
父親也放下鐵鋤站起身,雖不善言辭,卻快步走上前,拍了拍方言的肩膀,目光在他身上仔細打量,確認他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坐,我去給你倒茶。”
一家人圍坐在石桌旁,方瑤打開食盒,桂花糕的甜香瞬間彌漫開來。母親一邊給方言夾糕,一邊絮絮叨叨地說:“你妹妹剛帶我們來聖城時,我還總擔心住不慣,多虧淩霜道長照拂,不僅給我們找了這麼好的院子,還時常送些靈氣米來,說對我們普通人的身體好。”
方言看向方瑤,才想起妹妹提過的細節——當年方瑤被空間閣淩霜武尊看中,入閣修煉後第一件事,便是求師尊將住在偏遠小城的父母接到聖城。“淩霜師尊不僅幫爸媽安頓,還特意給我找了仿焚天弓。”方瑤補充道,眼神明亮,“她說你在邊境用弓術厲害,這仿製品雖不如真品,卻也能幫你穩定靈氣,我練空間術時用不上,給你正合適。”
方言握著腰間的焚天弓,弓身的炎木紋理在陽光下泛著微光。他想起當初在京都武大武器庫挑選玄嶽冰魄槍的場景——那時他剛入學,氣血剛突破武皇境,武器庫的管理員看著他的入學憑證,特意取出這柄殘缺皇兵,說“這槍雖殘,卻能承載冰火雙係力量,與你天賦契合”。如今想來,或許也是吳長老暗中打過招呼,才讓他順利拿到這柄趁手武器。
“對了哥,你這次回聖城,是不是要參加四境武道大會?”方瑤突然問道,眼中滿是期待,“我聽師尊說,大會inner能去上古武帝遺跡,我還從沒見過遺跡呢,你要是去了,一定要給我帶些遺跡裡的小石頭回來!”
母親立刻叮囑:“去遺跡可彆逞強,你爸前幾天聽鄰居說,遺跡附近有異族活動,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就回來,咱們一家人平平安安最重要。”
父親也點頭附和:“我和你媽不懂修煉,但也知道異族凶險,你要是缺什麼,就跟瑤瑤說,她現在在聖城也認識些人,總能想辦法。”
方言看著父母關切的眼神,又望向妹妹期待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伸手揉了揉方瑤的頭發,笑著承諾:“放心,我會注意安全,也會給你帶遺跡的小石頭。等大會結束,我就回聖城陪你們幾天,再教你幾招氣血防禦的法子,你練空間術時,也能多些自保能力。”
夕陽西下時,母親在廚房忙碌著燉肉,父親幫著劈柴,方瑤則拉著方言在院子裡演示新學的空間瞬移術,偶爾失誤撞到樹乾,引得一家人哈哈大笑。方言看著眼前的溫馨場景,心中愈發堅定——他在邊境廝殺,在演武場鑽研融合戰法,為的就是守護這樣的日常,守護父母的笑容,守護妹妹追逐武道夢想的模樣。
夜幕降臨時,飯菜上桌,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說著家常話。方言偶爾提起斷龍關的戰事,卻刻意略過凶險之處,隻說修士們如何努力掌握融合之法,如何齊心協力抵禦異族。母親聽得頻頻點頭,父親則默默給他夾肉,方瑤則纏著他講昆侖練氣士的趣事,院子裡的燈光溫暖,驅散了所有關於戰爭的陰霾。
夜深人靜時,方言站在院中,望著聖城上空的防禦靈陣,靈陣的瑩白光芒如天幕般籠罩著整座城池。他握緊玄嶽冰魄槍,指尖凝聚起一縷融合之力——為了守護這城中的親人,為了守護整個人族疆域,四境武道大會也好,武帝遺跡也罷,他都必須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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