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江星瀾抹了把臉上的汗，“但現在沒得選。”
陸沉淵蹲在裂縫邊緣，手指輕輕碰了碰地麵。契約金紋悄悄蔓延，和地底幽藍的光產生了微妙的呼應。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碎片在地下三千米，被七道能量鎖鏈鎖著。要拿到它，得穿過這片裂縫陣列。”
“三千米？”顧寒聲冷笑一聲，“你以為這是爬樓梯啊？每條裂縫都連著微型虛空斷層，一腳踩空就沒了。”
“我來開路。”陸沉淵站起來，半透明的身體開始分解重組，“用時空裂隙搭臨時通道。”
他雙手合十，眉心裂開一道金色的豎痕。量子能量從他身體裡噴出來，在裂縫上方織出一條半透明的光橋。橋身不停地閃爍，一會兒穩定，一會兒扭曲，好像隨時都會塌。
“隻能維持十分鐘。”他喘著氣說，“你們跟緊。”
江星瀾點點頭，活動了一下左臂。顧寒聲走在最後，機械眼不停地掃描周圍的能量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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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踏上光橋，整片大地好像活過來了。
裂縫裡的藍光突然變亮，就像無數雙眼睛同時睜開。風開始倒著吹，沙子逆著重力飄起來，在空中拚成殘缺的符文。
“快！”顧寒聲低聲吼道，“能量場在排斥我們！”
江星瀾咬著牙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封印的手臂不斷傳來撕裂的感覺，好像有東西在裡麵瘋狂撞擊。她不敢回頭，隻能死死盯著前麵陸沉淵的身影。
光橋開始搖晃。
一道裂縫突然變大，幽藍的火焰噴出來，差點燒到顧寒聲的後背。他猛地跳起來，機械臂在空中畫出數據流屏障，硬生生把火焰逼了回去。
“再這樣下去，通道撐不到一半！”他大喊。
江星瀾突然停了下來。
她盯著自己被封印的手臂，眼睛微微一縮。
“陸沉淵！”她喊道，“通道不穩定是因為能量不對頻！我的吞噬之力能中和它！”
“你瘋了？！”顧寒聲大聲喝道，“解封等於自殺！”
“我有三秒。”她盯著他，“星軌回溯，隻看最關鍵的三秒。”
不等回應，她猛地拔出神經接駁器，狠狠插進後頸。
紫光炸開。
腦海中畫麵一閃——光橋崩塌，三個人掉進虛空；她解開封印，吞噬之力爆發，通道馬上穩定下來；但她的身體開始瓦解，星塵從指尖飄散……
三秒結束。
她拔出接駁器，嘴角流著血，卻笑了。
“值得。”
她抬起左手，指向右臂的封印處，指尖凝聚起最後一絲吞噬之力。
“幫我撐住這三秒。”
陸沉淵眼神一震，接著點點頭。契約金紋一下子變亮，把光橋加固了。
顧寒聲大喊：“你要是死了，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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