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瀾沒說話。她抬起右手,掌心幾乎透明,晶化的紋路像蛛網一樣蔓延。她知道,再用一次星軌回溯,可能整個人都會化成光點消散。
但她還是閉上了眼。
最後一次。
未來七十二小時的畫麵強行衝進腦海——
第一秒:她衝向祭壇,沈清秋冷笑,白薇睜眼,瞳孔全黑;
第三秒:陸沉淵掙脫束縛,時空裂隙展開,卻中途崩解;
第七秒:顧寒聲引爆機械核心,衝擊波掀翻整座神殿;
第十一秒:她自己站在星核中央,雙手高舉,身體一寸寸化作光點消失;
最後一幕:星潮退去,大地恢複平靜,一個小女孩蹲在廢墟裡,撿起一塊小小的晶石,輕輕吹去灰塵。
畫麵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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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嘴角滲出血絲。
“我知道怎麼做了。”
“什麼?”
她沒回答,而是伸手,硬生生把那塊新出現的星核碎片從控製台拔了出來。刺耳的警報立刻響起,光柱劇烈震顫,倒計時飛速跳動。
“你乾什麼!”顧寒聲猛地撲過來。
“搶時間。”她把碎片塞進衣服口袋,銀色的光透過布料透出來,“沈清秋需要雙認證才能啟動儀式,但現在,我提前拿走了屬於白薇的那一片。他少一把鑰匙,就得重新調整節點。”
“那你呢?你拿了碎片,係統不會放過你!”
“那就讓它追我。”她站起身,左半身的晶化已經開始往右肩蔓延,“隻要我還活著,倒計時就不會真正啟動。我是活體乾擾源,是程序裡的病毒。”
顧寒聲死死盯著她:“你這是在自殺。”
“不。”她扯了下嘴角,笑得有點苦,“是換一條路。”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終端,把所有數據拷貝進去,然後塞回顧寒聲懷裡。
“去找能擋住他的力量。我不需要救世主,我隻需要拖延。七十二小時,夠我走到最後一步。”
“你到底想乾什麼?”
江星瀾抬起頭,望著那行猩紅的倒計時,輕聲說:
“我要讓他知道,鑰匙從來就不聽主人的話。”
她轉身邁步,腳步踩在裂開的地麵上,每一步都留下淡淡的銀色痕跡。
身後,顧寒聲靠著石柱,終端屏幕一閃,最後的數據備份完成。
江星瀾走出三步,忽然停下。
她抬起右手,看著掌心幾乎完全透明的皮膚下,銀色脈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下一秒,她猛地將手掌按向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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