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卿握住她冰涼的手:“更可怕的是,據說這畫皮已經流落到豔春堂一帶。你在這裡危險得很,我明天就安排你離開。”
翠喜心如刀絞,終於鼓起勇氣,顫抖著說:“子卿,如果我...我不是你看到的樣子,你還會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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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卿笑了:“傻姑娘,我喜歡的是你的善良和堅強,不是一張皮囊。”
就在他說話時,翠喜突然感到臉上一陣刺痛,鏡中的自己竟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她嚇得趕緊低下頭。
那晚送走劉子卿後,翠喜下定決心要撕掉畫皮。她燒熱水,用毛巾敷臉,希望軟化接縫,然後咬著牙,一點點撕扯。
劇痛讓她幾乎昏厥,鮮血順著脖頸流下,但畫皮紋絲不動,仿佛已與她的血肉融為一體。
“沒用的。”門外突然傳來王媽冰冷的聲音。
翠喜驚恐地回頭,見王媽推門而入,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詭異笑容。
“你以為那老太太是偶然遇到你的嗎?”王媽慢慢走近,“那是我安排的。這畫皮需要宿主,而我,正是上一任宿主。”
王媽撩起額發,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和一雙異常年輕的眼睛:“我戴了它二十年,直到它幾乎吸乾我的精血。幸好找到了你,我才得以脫身。如今,輪到你了,我的好女兒。”
翠喜如遭雷擊,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
“為什麼要害我?”
“害你?”王媽冷笑,“這亂世,誰不是在害誰?你以為劉副官真的不知道你的秘密?他們劉家祖上就是製作這種畫皮的術士的後人。他接近你,不過是想收回這件邪物。”
翠喜跌坐在地,心如死灰。
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撞開,劉子卿持槍衝了進來,身後跟著幾個持槍的士兵。
“王婆子,你逃不掉了!”劉子卿喝道,“二十年前你用這邪物害死我姑姑,今天我要你償命!”
王媽狂笑一聲,突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向翠喜撲去:“既然都不讓我活,那就同歸於儘!”
槍聲響起,王媽應聲倒地。劉子卿快步上前,扶起顫抖的翠喜。
“對不起,我騙了你。”他痛苦地說,“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們家族世代看守這邪物,直到二十年前被這賊婆偷走。我必須收回它,否則會有更多人受害。”
翠喜淚流滿麵:“可現在它已經長在我臉上了,怎麼辦?”
劉子卿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特製的藥水,能溶解畫皮,但是...但是過程極其痛苦,而且可能會傷到你的真皮膚,你會...”
“我會變回原來的樣子,甚至更醜,是嗎?”翠喜平靜地問。
劉子卿沉重地點頭。
翠喜望向鏡中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忽然笑了:“你知道嗎?這幾個月,我戴著這張臉,得到了從未有過的關注和寵愛,但我從沒像現在這樣厭惡自己。我願意,子卿,我願意變回我自己。”
臘月二十四,奉天城傳來消息,豔春堂因涉及命案被查封,頭牌彩鳳不知所蹤。有人說她跟劉副官私奔去了南方,有人說她已死於非命。
開春後,奉天城外一個小村莊裡,新來了一對夫婦。丈夫是個文靜的教書先生,妻子總戴著麵紗,據說因火災毀了容,但有一雙異常溫柔的眼睛。他們平靜地生活著,偶爾有人聽見夜晚從他們家中傳出琅琅讀書聲,是江南的詩詞。
隻有每月十五月圓之夜,妻子會獨自坐在窗前,望著月亮,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那裡不再有妖異的美貌,隻有屬於她自己的、粗糙卻真實的皮膚。
而關於鬼畫皮的傳說,依然在東北的民間悄悄流傳,提醒著世人:皮相之美終是虛妄,唯有本真之心,方能抵得過這亂世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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