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鑰!他提到了密鑰!”
上官撥弦急聲道。
“看來密鑰不止一片,需要拚接!”
蕭止焰神色無比嚴肅。
“侯府地宮之下,竟藏有火雷?”
“他們想乾什麼?炸毀侯府?還是……有更大的圖謀?”
他不敢想下去。
“必須拿到密鑰,進入地宮最深處查看!”
上官撥弦下定決心。
然而,工匠的囈語到此為止,再次陷入深度昏迷。
線索似乎又斷了。
但上官撥弦沒有放棄。
她仔細檢查工匠的隨身物品,除了一身破舊衣衫,彆無他物。
她不死心,甚至檢查了他的頭發、耳後、指甲縫。
最終,在他的鞋底夾層裡,她發現了一小片被踩得幾乎爛掉的、繪有奇特線條的羊皮紙碎片!
她小心翼翼地將碎片取出、鋪平。
上麵用極細的墨線繪製著一些通道和機關的局部結構。
筆法精準,正是地宮某處暗道的地圖!
雖然殘缺不全,但卻是至關重要的指引!
“有地圖就好辦多了!”
上官撥弦眼中閃過亮光。
蕭止焰卻憂慮道:“即便有地圖,沒有密鑰,也無法進入最核心處。”
“工匠說密鑰需要拚接,會藏在何處?”
上官撥弦沉吟片刻,腦中閃過侯府那些核心人物的麵孔。
“侯爺、侯夫人(已故師姐的位置空缺,很快續弦)、世子、還有那位‘病重’的邱側妃……”
“最有可能掌管密鑰碎片的,就是他們幾人。”
“必須從他們身上找線索。”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任務,意味著要主動接近和探查侯府最頂尖的權勢人物。
但上官撥弦毫無懼色。
接下來的幾日,上官撥弦一邊設法為工匠尋找解毒藥材。
一邊利用守靈和“表小姐”身份的便利,開始暗中觀察侯府的幾位核心人物。
自從李婉茹沒了之後,“蘇阿弦”又被調回靈堂。
永寧侯自壽宴下毒和突厥弩機事件後,愈發深居簡出,情緒陰鬱。
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自己的書房。
上官撥弦曾借口送安神湯靠近。
發現他手上確實戴著一枚質地上乘的玉扳指,幾乎從不離手。
那扳指色澤溫潤,但仔細看,內壁似乎有一圈極細微的、不同於尋常玉紋的刻痕。
需要極佳的目力才能發現。
她心中記下。
侯夫人(續弦,非師姐)出身世家,雍容華貴,但眉宇間帶著一絲刻薄與精明。
她酷愛奢華頭飾,每日珠翠環繞。
上官撥弦在一次她來靈堂敷衍上香時,近距離觀察過她的一支九尾鳳釵。
鳳口銜著的那顆碩大東珠,光澤似乎有些異常。
內部隱約有細微的陰影,不像天然紋理。
但侯夫人身邊總是簇擁著丫鬟婆子,極難近身細查。
世子李弘璧,年約二十,是永寧侯已故原配所出。
相貌俊朗,但氣質有些陰鬱。
常獨自一人在府中練劍或悶在書房。
上官撥弦對他最為好奇,因為他似乎與侯府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至於邱側妃,仍在“昏迷”,望秋閣看守嚴密,難以靠近。
這日夜裡,上官撥弦決定冒險一探世子書房。
她總覺得這位世子身上,藏著某些秘密。
夜深人靜,她如暗夜幽靈般潛入世子的院落。
書房內還亮著燈,隱約有人影晃動。
她伏在屋頂,輕輕揭開一片瓦,向下窺視。
世子李弘璧並未讀書或處理公務。
而是站在書桌前,手裡拿著一樣東西,正對著燈光仔細端詳。
神情複雜,似有痛苦,又有幾分迷戀。
上官撥弦凝神細看,待看清他手中之物時,渾身血液幾乎瞬間凝固!
那赫然是一幅精心繪製的小像!
畫卷上的女子巧笑嫣然,眉目如畫,不是她那“病故”的師姐又是誰?!
世子為何會有師姐的小像?
還如此深夜獨自凝視?
他與師姐究竟是什麼關係?
就在上官撥弦心神劇震之際,腳下微不可察地滑了一下。
發出了一絲幾乎不存在的輕響。
然而,下方的世子李弘璧卻猛地警覺,厲聲喝道:“誰在上麵?!”
同時手腕一抖,一枚鐵蒺藜已破窗而出,直射上官撥弦藏身之處!
好敏銳的聽覺!
好快的身手!
上官撥弦心中大駭,急中生智,學著野貓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喵嗚——”
同時身體猛地向旁邊一滾,避開暗器,順勢從屋頂另一側滑下,落地無聲,瞬間隱入牆角的陰影中。
書房門被猛地拉開,世子李弘璧持劍衝出。
目光如電,掃視著空曠的庭院,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他眉頭緊鎖,抬頭看了看屋頂,又看了看那隻“受驚逃竄”的野貓消失的方向。
眼神晦暗不明,最終緩緩收劍回鞘。
陰影中,上官撥弦屏住呼吸,心跳如鼓。
她知道,世子絕非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他那一下出手,狠辣精準,絕非普通貴族子弟應有的身手。
而師姐的小像,更像是一團巨大的疑雲,籠罩在她的心頭。
經過屋頂驚魂一夜,上官撥弦對世子李弘璧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但密鑰的線索可能就在他身上,她不能放棄。
她改變策略,決定兵行險著,主動接近。
機會很快來了。
世子李弘璧似乎因那夜“野貓”之事,加強了自己院落的巡查。
但白日裡,他偶爾會去府中的練武場。
上官撥弦算準時間,假裝路過練武場附近的花園。
果然,遇到正在練劍後休息的李弘璧。
他穿著勁裝,額上帶著薄汗。
看到上官撥弦,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帶著一絲探究。
上官撥弦連忙低下頭,恭敬行禮:“奴婢見過世子。”
“蘇……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