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就這麼串聯起來了。
楚鳳辭靜靜聽著,沒有說話。她要的,從來不隻是一個劉元清。她要的,是敲山震虎,是殺雞儆猴,是讓整個京城的世家都明白一個道理:時代變了。
“月眠,”她忽然開口,看向一旁正在為她烹茶的花月眠,“這場鑒賞會,你的琴聲,也是一道菜。”
花月眠抬起頭,清澈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了然。他撫上身邊的古琴“滄海”,微笑道:“王爺想聽什麼曲子?”
“就彈你最拿手的。”楚鳳辭道,“我要讓那些人,在你的琴聲裡,聽到恐懼,聽到猜忌,聽到絕望。我要他們彼此懷疑,相互撕咬。”
用琴音,攻心。
這比任何刀劍都更加致命。
“對了,”楚鳳辭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赤焰說道,“地牢裡那幾個,彆餓著她們。好吃好喝伺候著,再請個大夫給她們看看傷,養足了精神,三日後好‘登台表演’。”
赤焰嘿嘿一笑:“王爺放心,我給她們吃的都是精飼料,保證養得油光水滑。就是不知道,劉侍郎他們看到自己精心喂養的‘狗’,被彆人養得這麼肥,會不會心疼。”
這番話粗俗,卻又無比精準。
蘇清寒的嘴角,也難得地向上彎起一個微小的弧度。他喜歡這種感覺,與楚鳳辭並肩,將整個京城的權貴玩弄於股掌之間。這比他過去十年埋首書齋,空談天下大勢,要來得真實而刺激。
三日的時間,對於京城的某些人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劉府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劉元清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兩天兩夜沒有出門。她派人去聯絡其他幾家,得到的回應卻都是含糊其辭,人人自危。這脆弱的聯盟,在楚鳳辭的壓力下,瞬間土崩瓦解。
第三天清晨,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遞上了拜帖。
是三皇女,楚雲瑤。
劉元清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連忙將她迎入密室。
“三殿下,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劉元清一見麵,就差點跪了下去。
楚雲瑤扶住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憂慮與同情:“劉侍郎,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你我兩家是世交,你的事,我豈能坐視不理。”
她歎了口氣,幽幽道:“這風陽王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北地一戰,軍功赫赫,如今更是手握封地,行事越發肆無忌憚。一場刺殺,她不思上報朝廷,徹查緝凶,反而設下這等宴席,羞辱朝廷命官。這……這是要將我大周的法度,踩在腳下啊!”
這番話,句句都說到了劉元清的心坎裡。她連連點頭:“殿下說的是!她這是目無君上,目無國法!”
“所以,”楚雲瑤話鋒一轉,聲音壓得更低,“劉侍郎,你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任她宰割。你若是倒了,下一個是誰?張家?孫家?她這是要將我們這些忠於朝廷的世家,一個個都拔除掉!”
劉元清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請殿下示下!”
“今晚的宴會,你必須去。”楚雲瑤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而且,要理直氣壯地去。她不是要讓刺客‘表演’嗎?那你就當著所有人的麵,問她一句:鳳陽王府私設地牢,嚴刑逼供,是何道理?刺客行凶,自有京兆府和大理寺依律查辦,何時輪到她一個藩王越俎代庖?你把水攪渾,把火燒到她身上,讓她從原告,變成被告!”
劉元清的眼睛越來越亮。對啊!她怎麼沒想到!
楚鳳辭的行為,嚴格來說,確實是違法的!
“她若拿不出證據,便是誣告。若拿出了證據,那證據的來源就不合法!”楚雲瑤繼續添火,“你再聯絡幾位禦史,一同發難。在滿朝文武麵前,在國法律令麵前,也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殿下高見!”劉元清激動得渾身顫抖,她仿佛看到了一條生路。
楚雲瑤看著她重燃鬥誌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隱晦的笑意。她輕輕拍了拍劉元清的手背:“劉侍郎,你放心。今晚,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送走楚雲瑤,劉元清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他立刻派人去聯絡相熟的禦史,準備在今晚的宴會上,對楚鳳辭發起絕地反擊。
她沒有看到,楚雲瑤走出劉府,坐上回宮的馬車後,臉上的憂慮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完全沒有笑意的溫和臉龐。
“殿下,這劉元清就是個蠢貨,您的計策,她能成事嗎?”身邊的侍女低聲問道。
“她成不成事,不重要。”楚雲瑤淡淡地開口,“重要的是,她會成為一條咬人的瘋狗。不管她咬不咬得傷楚鳳辭,都會讓那場宴會變得非常……精彩。”
她掀開車簾,看向鳳來樓的方向。
楚鳳辭,你以為你能掌控一切?我偏要給你這盤棋裡,加上幾顆不受控製的棋子。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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