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台周遭,死寂持續了數息。
玄明子敗了,而且敗得如此乾脆利落,近乎毫無還手之力。他引以為傲的玄黃鎮魔手與九霄引雷正法,在淩皓那近乎“規則瓦解”與“能量掌控”的詭異手段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這位中州世家的金丹中期修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化作一聲不甘的悶哼,擦去嘴角血跡,對著高台方向拱了拱手,一言不發地退下了問道台,甚至連自己的蒲團都沒回,直接化作一道流光離開了天樞峰。今日之敗,對他而言,是奇恥大辱。
台下眾人,無論是先前斥責淩皓的,還是保持中立的,此刻看向淩皓的目光都已徹底改變。驚疑、震撼、忌憚、甚至是一絲隱晦的恐懼,取代了之前的輕視與排斥。
實力,是打破一切偏見與質疑的最有力武器。
淩皓獨立台心,青衫微拂,神色平靜,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目光掃過台下,凡是被他目光觸及之人,無論修為高低,皆不由自主地微微垂首或移開視線,不敢與之對視。
“淩道友神通玄妙,道法高深,貧道佩服。”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沉寂。開口的竟是那位“離陽宗”的烈陽真人。他須發赤紅,麵容卻帶著一絲讚歎,“道友方才所言‘我道’,雖與主流迥異,然大道三千,皆可證道。道友能於金丹初成便有此感悟與手段,實乃天縱之資。”
烈陽真人身份尊貴,修為高深,他這一開口,等於是某種程度上認可了淩皓的道與實力。
緊接著,那籠罩在雲氣中的縹緲閣雲夢仙子也輕聲開口,聲音空靈悅耳:“淩道友對能量與規則的掌控,已臻化境,夢雲歎服。”
連這兩位都表態了,台下頓時響起一片附和之聲。修行界終究是實力為尊,淩皓用絕對的實力贏得了尊重,哪怕他的“道”仍不被一些人所喜,卻無人再敢輕易置喙。
高台之上,三位理事交換了一個眼神。
天樞子緩緩開口,聲音平和依舊:“道無高下,達者為先。淩皓道友之道,彆具一格,然威力非凡,可見亦有其獨到之處。論道之旨,在於切磋印證,互通有無,望諸位道友勿因理念之爭,而失和睦之本。”
他既肯定了淩皓的實力,又再次強調了論道的宗旨,將方才那劍拔弩張的氣氛稍稍緩和。
玉衡婆婆慈和一笑:“淩小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未來不可限量。我理事會廣納賢才,正需如小友這般英傑。”
這話語中,招攬之意已十分明顯。
唯有天權劍尊,依舊神色冷峻,隻是淡淡地看了淩皓一眼,並未多言。
淩皓對高台方向微微拱手:“三位理事過譽。淩某之道,尚在摸索,今日與玄明道友切磋,亦是獲益良多。”
他姿態放得低,但獨立台心的身影,卻自有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經此一戰,淩皓之名,算是真正在這昆侖墟頂尖圈層中打響了。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位來自東海的“龍王”,絕非池中之物,其潛力與威脅,都遠超預估。
論道繼續,但氣氛已然不同。再無人敢輕易將淩皓視為可以隨意拿捏的新晉金丹,後續上台論道之人,言辭也謹慎了許多,即便觀點不同,也多是以探討為主,少了之前的針鋒相對。
淩皓又靜坐觀摩了片刻,見再無人主動挑釁,便也失了興趣,起身對高台微一示意,帶著陳山飄然離去,返回迎賓閣。
他知道,經此一鬨,想低調已不可能。接下來,恐怕會有各方勢力前來接觸,或拉攏,或試探。
果然,他剛回到迎賓閣不久,便有訪客登門。
首先來的,便是那位“經綸閣”的劉執事。他笑容滿麵,帶來了理事會一份正式的邀請——邀請淩皓加入“經綸閣”,擔任客卿長老,享有查閱部分典籍、參與內部議事等權利,但同時也需承擔一定義務。
淩皓並未立刻答應,隻說是考慮。
劉執事似乎也不意外,留下一些關於經綸閣的介紹玉簡,便告辭離去。
隨後,烈陽真人與雲夢仙子也先後派人送來拜帖,表達了結交之意。甚至連北冥世家的北冥鋒,也派人送來一份關於極北冰原特有靈材的圖錄,算是釋放了一絲善意。
當然,也少不了暗中窺探的神念與一些不明勢力的眼線在迎賓閣外徘徊。
淩皓對此一概不予理會,隻是吩咐陳山守好門戶,自己則閉門謝客,消化今日論道所得,同時也在靜靜等待。
他在等,等那條真正的大魚,或者說是……隱藏在幕後的黑手,主動浮出水麵。
今日他在問道台上展現的力量,尤其是對規則的掌控力,必然會引起某些人的極大興趣,或者說是……不安。
深夜,昆侖墟萬籟俱寂,唯有漫天星輝與流轉的靈氣依舊。
迎賓閣靜室內,淩皓忽然心有所感,睜開了雙眼。
一道極其隱晦、幾乎與虛空融為一體的傳音,悄無聲息地傳入他耳中。
“淩道友,明日辰時,墟外‘墜星崖’一敘。關乎道友身世,及‘歸墟之秘’。”
傳音到此戛然而止,沒有留下任何身份信息,但那傳音中蘊含的一絲極其古老、甚至帶著點點星輝寂滅意味的氣息,卻讓淩皓眼神微凝。
這氣息……與他手中的青玉瓶,以及那歸墟之鑰碎片,隱隱有著某種同源之感!
“終於來了麼……”
淩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這昆侖墟的水,果然深不見底。明日的“墜星崖”之約,是陷阱,還是機遇?
他緩緩握緊了掌心,混沌金丹無聲運轉。
無論如何,這潭水,他是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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