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破局_遊戲三國之逆流天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78章 破局(1 / 2)

冀州水域的暮色總帶著三分蕭瑟。甘寧站在樓船甲板上時,晚風正卷著水汽掠過他的玄甲,甲片上的冷光與水麵粼粼波光交相輝映。他左手按著腰間的橫刀,刀柄上鑲嵌的鯊魚皮被摩挲得發亮——那是去年在濡須口斬殺黃祖時所得,此刻指尖觸到皮料的粗糙紋理,倒讓他想起賈詡臨行前的囑托。

興霸可知,袁紹二十萬大軍屯於黎陽,若使其南下,青州危矣。當時賈詡正對著輿圖上的冀州水域畫圈,燭火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投下陰影,袁本初多疑,善斷而少決。你隻需讓他覺得此處有伏,讓他猜,讓他疑,便是大功。

甘寧當時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文和先生放心,某家的船,能讓他夜裡睡不著覺。

此刻他望著岸邊連綿的蘆葦蕩,那片青黃相間的葦叢在暮色裡像道密不透風的牆。三十艘快船就藏在葦根深處,船身被淤泥糊成灰黑色,與渾濁的水麵融為一體。船上的柴草浸了三天三夜的桐油,油香混著水汽飄過來,連蘆葦葉上的蟲豸都斂了聲息。

將軍,袁紹的糧草船隊打著旗號,共十二艘糧船,押船的是淳於瓊的侄子淳於安。一名校尉快步上前,甲胄上還沾著水痕——他剛帶著三個水性最好的哨探潛到糧船附近摸了底細。

甘寧眯起眼,遠處水天相接處已浮起點點燈火,像墜在黑絲絨上的火星。淳於安?他嗤笑一聲,那蠢貨去年在黃河渡口被某家燒了糧船,至今見了火折子都打顫。他忽然提高聲音,喉間的煙嗓在水麵蕩開,傳令下去:樓船落主帆,升小帆,槳手換短槳,水聲不得過響。快船隊備好火石火油,聽某家號令。

校尉領命轉身時,瞥見甘寧腰間的酒葫蘆晃了晃。這位錦帆賊出身的將軍總愛在戰前抿兩口,說是壯膽,也壯殺氣。此刻葫蘆口飄出的酒氣混著桐油味,倒成了最特彆的戰前氣息。

夜幕像浸了墨的棉絮,一點點壓下來。袁紹的糧船正順著水流緩緩東行,船頭的燈籠在水麵拖出長長的光帶,船上的士兵抱著長矛打盹,甲胄碰撞的輕響在靜夜裡格外清晰。淳於安坐在主船的艙裡,正就著油燈翻看賬簿,忽覺水麵風勢變了——方才還帶著水汽的暖風,此刻竟裹著些微焦糊味。

什麼味道?他推開艙門,剛要喝問,就見西北方的蘆葦蕩裡突然竄起三十道火光!

那火光來得極快,像驚蟄時破土的春筍,眨眼間就竄上丈高。三十艘快船從葦叢裡衝出來,船尾的槳手赤著上身,肌肉在火光裡賁張如銅,船頭的士兵將點燃的火把擲向柴草堆,浸透桐油的乾柴爆響,火舌舔著船板向上蔓延,整艘船頓時成了移動的火盆。

敵襲!淳於安的吼聲被火聲吞沒。糧船上的士兵慌了神,有的往水裡跳,有的想把著火的糧袋推下去,卻被湧來的熱浪逼得連連後退。火船撞在糧船側麵,乾燥的帆布瞬間引火,火星隨著濃煙飄向夜空,竟在水麵織成一片火網。

甘寧站在樓船船頭,看著火海裡的混亂,嘴角勾起冷弧。他知道這隻是開始——真正的殺招,是讓袁紹覺得這把火背後藏著千軍萬馬。

袁紹接到糧船遇襲的消息時,正與逢紀在黎陽城樓夜巡。城垛上的燈籠被風吹得搖晃,將兩人的影子投在斑駁的城磚上,忽長忽短。

主公,淳於安回報,說是甘寧的水軍,約莫三十艘船,燒了三艘糧船便退了。傳令兵跪在地上,聲音發顫。

袁紹撚著頷下的胡須,指節泛白。他今年已近四十,眼角的皺紋裡總藏著揮不去的疲憊——自去年在青州被大水淹死大軍,折了銳氣,他對水戰便添了三分忌憚,尤其是甘寧這號以剽悍聞名的將領,更是讓他夜裡難安。

三十艘船?逢紀皺眉,手裡的羽扇在掌心輕敲,甘寧在青州的水軍少說有三百艘,為何隻派三十艘來?

或許是試探?袁紹的聲音有些乾澀,他望著遠處水麵若隱若現的火光,像望見了去年烏巢被燒時的烈焰,公則,你說他會不會是想誘我出兵?

逢紀搖頭:不好說。甘寧此人,用兵向來不按常理。去年掘黃河水淹大軍,如今保不齊藏著更險的招。他頓了頓,湊近袁紹低聲道,主公,糧道關乎大軍命脈,若甘寧真要斷我糧道,絕不會隻派三十艘船。依屬下看,這更像是疑兵。

疑兵?袁紹冷笑,他想讓我覺得他兵力不足,引我出戰?

也可能是想讓我們不敢出戰。逢紀的羽扇指向水麵,他燒了糧船卻不深入,就是想讓我們猜他的底細。若我們按兵不動,他便能從容襲擾糧道;若我們貿然出擊,說不定正中他埋伏。

正說著,城樓下傳來喧嘩。大將鞠義提著披風衝上城樓,甲胄上的霜氣還未散儘:主公!末將願率五千精兵,乘夜突襲甘寧水寨!定將那錦帆賊的頭顱獻上來!

袁紹還未開口,逢紀已先道:幼平稍安。甘寧水寨藏在蘆葦蕩裡,夜色難辨虛實,若中了埋伏,得不償失。

鞠義急道:難道就讓他如此囂張?我軍十萬將士,難道還怕了他區區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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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揮手止住爭執,目光掃過城樓下的軍營——帳篷連綿如星,卻在火光映照下透著幾分萎靡。他知道,自去年兵敗後,軍中士氣本就低落,若再吃個敗仗,恐怕真要人心渙散了。

傳令下去,他沉聲道,各營加強戒備,不得擅自出戰。再派三隊斥候,沿水路探查,務必查清甘寧的虛實。

鞠義還想爭辯,卻被袁紹的眼神逼退。夜色漸深,水麵的火光時明時暗,像隻窺伺的眼,讓黎陽城頭的每個人都覺得後背發寒。

三日後,斥候隊回來了兩隊,第三隊卻杳無音信。帶回的消息也含糊不清:有的說蘆葦蕩裡藏著數百艘船,有的說隻見到零星巡邏的快船。

廢物!袁紹將斥候的回報摔在案上,案上的青銅燈盞被震得搖晃,連對方有多少人都查不清!

逢紀撿起竹簡,眉頭鎖得更緊:主公,這更說明是疑兵之計。若甘寧真有大軍,何必藏著掖著?他就是想讓我們心神不寧。

話音剛落,又有傳令兵衝進來:主公!不好了!南岸的糧倉被燒了!甘寧的人乘著小船摸上岸,放了火就跑,守將追都追不上!

袁紹猛地站起身,腰間的玉帶地崩開了扣。他走到窗邊,望著南岸衝天的火光,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是囤積了三個月的糧草,本是預備南下青州的,如今竟成了一片焦土。

主公息怒。逢紀連忙上前,甘寧糧草有限,這般折騰,撐不了多久。我們隻需守住黎陽,他自會退去。

袁紹沒說話,隻是望著火光發呆。他忽然想起年輕時討伐董卓,那時的自己何等意氣風發,如今卻被一個字困在孤城,連還手都不敢。

廣陵城的晨霧裡,藏著比冀州水域更濃的殺機。陳登站在城樓上,望著城外十裡坡的方向,指尖在城磚的裂縫裡輕輕摩挲。裂縫裡還嵌著去年打仗時的箭頭,鏽跡斑斑,像段凝固的時光。

元龍在想什麼?李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披著件素色棉袍,手裡把玩著枚玉玨,晨光透過霧氣照在他臉上,竟顯得有些溫和。

陳登回頭一笑:在想張勳會不會來。文優先生說,他若是不來,這出戲可就演砸了。

李儒走到城垛邊,望著城門處故意敞開的吊橋——吊橋的鐵鏈上纏著些枯草,看著像是許久沒保養;城門兩側的衛兵斜挎著刀,有的還在打哈欠,活脫脫一副鬆懈模樣。

張勳此人,李儒慢悠悠道,少年時跟著袁術打黃巾,靠的是一股子蠻勇。後來雖跟著楊弘學了些兵法,骨子裡還是個貪功冒進的性子。他見廣陵城門大開,定會覺得是天賜良機。

那楊弘呢?陳登追問,聽說他是袁術麾下最穩妥的謀士。

李儒嗤笑一聲:楊弘穩妥?那是沒遇上真正的誘餌。你瞧著吧,等張勳的先鋒到了城下,見我們連護城河都沒放水,他定會勸張勳謹慎,但張勳絕不會聽。

正說著,遠處的官道上揚起煙塵。管亥提著大刀走上城樓,甕聲甕氣地問:來了?他赤裸的胳膊上纏著布條,那是昨日演練時被木箭劃傷的,此刻倒添了幾分悍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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