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頰因為劇烈運動泛著健康的紅暈,汗水讓她的皮膚在不知何時亮起的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澤。
他看著她,目光在她被汗水打濕的鬢角、泛紅的臉頰、微微開合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開,落向球場中央那個靜靜躺著的橘紅色籃球。
他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整理思緒,也可能是在平複那因為運動,或是因那個不一般的擊掌,而依舊有些失序的心跳。
終於,他重新迎上科拉等待的目光:
“非常好。”
不知道是在形容籃球,還是握著她手的感覺。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科拉眨了眨眼。
兩人又陷入沉默,隻剩下交替的呼吸。
科拉率先動了。
她沒有說話,隻是深吸一口氣,手臂用力一撐,身體便帶著一種運動者特有的柔韌和力量,輕盈地從地板上站了起來。
動作間,寬鬆的背心下擺微微晃動。
她拍了拍運動短褲上可能沾到的灰塵,然後,自然地轉過身子,麵向依舊坐在地上的奧利弗。
燈光從她身後打來,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朧的光暈。
她微微低下頭,目光落在奧利弗因運動而顯得格外深邃的眼眸裡,臉上帶著一種混合了疲憊、狡黠和隱隱興奮的神情。
她伸出手——那隻不久前才被他緊緊包裹過的手——穩穩地伸到了奧利弗麵前。
“我們先去清洗一下,”科拉揚了揚掌心,向他展示自己已有些臟兮兮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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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帶你去吃好的,順便見識一下‘更好的’。”
更好的。
她咬得清晰而有力,尾音微微上揚,像拋出了一個閃閃發光的誘餌。
這“更好的”是什麼?是比洗碗機更神奇的麻瓜造物?還是某種超越籃球帶來的新奇體驗?
她沒說,但那神秘的笑容和伸出的手,已經將期待值拉滿。
奧利弗的目光從她伸出的手,緩緩移到她神采奕奕的臉上。
那份疲憊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邀請和新奇的字眼衝淡了不少。
他深色的眼眸裡,探索欲和好奇心再次被點燃,如同投入火種的餘燼重新亮起。
他幾乎沒有猶豫,抬手,寬大的手掌再次握住了科拉伸來的手。
這一次是借力起身。
他的手掌乾燥而溫熱,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科拉的手腕內側。
他借著她穩穩的力道,高大的身軀利落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動作間帶著球場上特有的爆發力。
站穩後,他並未立刻鬆開,而是看著科拉的眼睛,嘴角揚起一個同樣帶著期待和一點玩味的弧度,低沉的聲音響起:
“拭目以待。你總是有辦法超出預期。”
科拉笑意更深,終於輕輕抽回手,彎腰撿起地上的籃球抱在懷裡。
“那還等什麼?”她轉身,朝著球館出口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跟上,奧利弗。”
奧利弗看著她的背影,活動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肩頸,邁開長腿跟了上去。
腳步聲在空曠的球館裡重新響起,一輕一重,敲碎了最後的寂靜,也踏上了通往未知“更好”的旅程。
那交替的呼吸聲,已被新的心跳和期待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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