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你見過他?”
“沒見過。”他收起地圖,“但我見過那種人。明明能一劍砍翻十個,卻寧願蹲在牆角修掃帚。”
她還想問,林風卻抬手示意安靜。
遠處傳來一聲極輕的金屬摩擦聲,像是劍鞘刮過石頭。
他眼神一凜,立刻伏低身體。鐵真真也屏住呼吸,手按在短刀上。
兩人趴在地上,聽著那聲音由遠及近,又漸漸消失。過了許久,林風才慢慢抬頭,望向北側山坡。
“他們分兵了。”他低聲道,“兩個人往主道深處去了,紀綱一個人上了北坡。”
“他發現了?”
“不一定。”林風眯起眼,“但也可能是試探。如果我們在主道,聽到動靜會往兩側躲;如果我們在北坡,反而會暴露位置。他這是在逼我們動。”
“那我們不動?”
“不行。”他搖頭,“不動是死,動也是死,但至少動了還能選怎麼死。”
他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土:“準備走吧。待會兒我帶你貼崖而行,你彆往下看,也彆數自己走了幾步。記住,手一定要抓牢。”
她點頭,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這一次,她的手不再那麼涼了。
林風深吸一口氣,體內殘存的內力緩緩調動。他沒有立刻施展梯雲縱,而是先活動肩頸,讓僵硬的肌肉鬆弛下來。
“待會兒我會跳得慢一點。”他說,“不是為了省力氣,是為了不留下太明顯的氣機軌跡。你要是覺得飄,就咬牙忍著。”
她嗯了一聲。
下一瞬,他腳下發力,身形騰起,借著樹冠掩護,斜斜躍向北坡方向。這一跳不如之前迅疾,卻更穩,落地時幾乎沒有聲響。
鐵真真緊緊抓著他,臉頰貼著他後背,能感覺到他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壓抑的痛。
他們在崖邊行走,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溝壑。風從穀底吹上來,帶著潮濕的泥土味。林風每走幾步就停下來聽動靜,確認沒有追兵靠近。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一處斷口,寬約兩丈,下麵是塌陷的亂石堆。
“得跳過去。”林風說。
“你能行嗎?”她看著他微微發顫的手臂。
“不行也得行。”他活動了下手腕,“大不了摔下去,頂多斷條腿,死不了。”
她沒笑。
林風後退幾步,助跑加速,縱身一躍。兩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眼看就要落下,他的腳尖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輕輕一點,借力再次前衝,終於落在對岸。
落地瞬間,他膝蓋一軟,單膝跪地,撐了一下才站起來。
“沒事吧?”她趕緊扶住他。
“骨頭還在。”他喘了口氣,“就是有點想罵人。”
她想扶他坐下,他卻擺手:“彆停。紀綱既然上了北坡,就不會輕易放棄。我們越往前,他越可能察覺異常。”
他繼續向前走,步伐雖慢,卻不肯停下。
又行了一段,前方地勢漸高,出現一條狹窄的石階,蜿蜒通向山頂。
林風停下腳步,望著那條石階,眉頭越皺越緊。
“怎麼了?”她問。
“這條道……”他低聲說,“不該存在。”
“什麼意思?”
“北坡本無路。”他盯著石階邊緣的青苔,“這些台階是新鑿的,最多不超過三個月。而且你看每級台階的磨損程度——隻有中間一小塊光滑,說明走的人極少,且都刻意踩同一個位置。”
她仔細一看,果然如此。
“這是陷阱?”她問。
“或者是誘餌。”他緩緩抽出長劍,劍尖指向石階上方,“有人想讓我們走這條路。”
她握緊短刀:“那我們還走嗎?”
林風沒有回答。
他站在原地,望著那條通往黑暗的石階,手中的劍突然發出一聲極輕的震鳴。
劍刃上,映出一道細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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