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彆問，照做。”
墨門弟子立刻蹲到傀儡身後，扒開金屬甲片，手指探進裂縫摸了摸：“有東西……一塊玉牌，還在發熱！”
盲眼刀客湊近聽了聽：“裡麵有符文流轉，陰屬性封印。這是控製核。”
林風點點頭：“砸了。”
“真砸？”
“你不砸，它一會兒自己就站起來了。”
胡子漢子二話不說，抄起地上一塊棱角分明的石磚，掄圓了就砸。哢嚓一聲，玉牌碎裂，黑煙從裂縫裡冒出來，扭曲幾下，散了。
傀儡最後一絲紅光熄滅，腦袋一歪，徹底不動了。
林風鬆了口氣，腿一軟，差點坐倒。婦人衝上來想扶，被他抬手擋開。
“彆碰我。”他說，“我現在一碰就倒。”
她瞪他一眼，沒說話，隻是從懷裡掏出一塊乾淨布巾，蹲下身，替他重新綁緊右臂的布條。動作利落，下手卻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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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看了她一眼：“謝了。”
“閉嘴。”她說，“省點力氣，彆等會走不動拖累大家。”
他笑了笑，沒反駁。
墨門弟子還在研究傀儡殘骸：“這構造太邪門了，屍骨打底，機括嵌入，動力靠黑油和符咒雙驅……以前隻在古籍裡見過‘墨奴’的記載，沒想到真有人能造出來。”
“造出來的人，肯定就在前麵。”林風抬頭，看向通道深處。
黑暗依舊濃重，什麼都看不見。可他知道，路通了。
他伸手，墨門弟子把劍遞過來。劍柄還是滑，但他握住了。
這一次，沒掉。
他撐著劍，一點一點站起來。腿在抖，身子歪了一下，又被婦人扶住。他沒推開，就這麼靠著，緩了片刻。
“走。”他說，“還沒完。”
胡子漢子撿起地上的石塊，塞進懷裡：“下次再碰這種玩意兒，提前說一聲，我多帶幾塊石頭。”
“你帶十筐都沒用。”盲眼刀客收刀入鞘，“剛才那一下，是拿命換的準頭。換了彆人，早被劈成兩半了。”
林風沒接話。他知道對方說得對。
他剛才那一劍，幾乎是賭上了最後一點清醒。要是慢半息，或者手抖一寸，現在躺在這兒的，就是一具屍體。
他往前邁了一步。
腳底踩到一塊碎玉片，哢的一聲碾進磚縫。
通道儘頭，風從不知何處吹來，卷著灰撲在他臉上。他沒停，繼續走。
婦人跟上，一隻手始終虛扶在他肘邊，隨時準備撐住他。
墨門弟子收拾好記錄的竹簡，快步跟上。
胡子漢子走在最後，回頭看了眼傀儡的殘骸。
那具軀體靜靜趴在地上，像一座廢棄的鐵山。
沒人注意到，傀儡右手的指尖，曾被林風的劍氣掃中，崩開一道細小裂口。此刻，裂口深處，有一點極淡的藍光，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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