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靈魔書店的第一本書》
同心域的巷尾,藏著一家舊書店。
書店的門是兩扇對開的木門,左邊雕著靈族的雲紋,右邊刻著魔族的暗紋,推開時會發出“吱呀”的輕響,像在說一句半靈半魔的問候。店主是個戴眼鏡的青年,叫文舟,靈族的母親是抄書人,魔族的父親是刻碑匠,他從小在書堆裡長大,指尖既沾過靈族的金墨,也碰過魔族的紫硯,說起話來,語調裡總帶著點書卷氣的溫和。
書店裡的書架很特彆,靈木做的框架嵌著魔鐵的隔板,左邊擺著靈族的典籍,《靈脈心經》《青雲宗史》整整齊齊;右邊碼著魔族的孤本,《魔源秘錄》《魔域傳奇》層層疊疊;最中間的矮架上,放著些特彆的書——靈族的《農事雜記》旁擺著魔族的《畜牧要術》,靈魔雙語的《共生童謠》被翻得卷了邊,還有本用靈魔紙裝訂的畫冊,裡麵畫著林辰三人闖遺忘海的故事,筆觸稚嫩,卻透著真誠。
文舟總說:“書和人一樣,放對了地方,才能活出滋味。”
這天上午,書店裡來了個靈族老學者,拄著靈玉拐杖,戴著副磨得發亮的老花鏡,一進門就直皺眉:“小文,你這店裡怎麼還擺著魔族的書?那些粗鄙文字,會帶壞孩子的。”
文舟正蹲在地上整理新書,聞言笑著直起身:“張老先生,您嘗嘗這個。”他遞過去半塊點心,一半是靈族的桂花糕,一半是魔族的紫米團,“您以前總說紫米團太硬,可配著桂花糕吃,是不是剛好?”
老學者接過點心,猶豫著咬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咦,還真不噎得慌了。”
“書也一樣。”文舟指著書架,“靈族的書講章法,魔族的書重靈性,摻著讀,就像桂花糕配紫米團,能品出不一樣的味道。”他從中間的矮架上抽出一本《靈魔寓言對比》,“您看這個,靈族說‘愚公移山’,講的是堅持;魔族說‘智者繞路’,說的是變通,合在一起,才是做事的道理。”
老學者翻著書,手指在靈魔對照的文字上摩挲,想起年輕時,自己曾因學生讀了本魔族詩集,就把書燒了,還罰學生抄了一百遍《靈族聖訓》。那時的他總覺得,魔族的文字“帶著血腥味”,卻忘了父親曾說過,當年靈族的《曆法》殘缺,是魔族的老祭司送來補全的手抄本。
“這書……倒也有些意思。”老學者的聲音軟了些。
正說著,一個魔族少年背著書包跑進來,手裡舉著本破了頁的《靈族詩集》:“文舟哥,這書我借回去,我娘說她年輕時聽過裡麵的調子,想跟著學。”少年的娘是魔族的歌姬,當年在戰場上救過靈族的傷兵,傷兵教她唱過靈族的詩,她記了一輩子,總念叨著想找本完整的詩集。
文舟接過書,從櫃台下拿出靈族的金墨和魔族的修書膠:“我幫你補補,這書的紙是靈蠶吐的,得用魔膠才能粘牢,就像你娘學的調子,靈族的詞配著魔族的腔,才好聽。”
少年趴在櫃台上,看著文舟補書。金墨描補了缺字的地方,魔膠粘合了撕裂的紙頁,原本破舊的詩集漸漸恢複了模樣,靈族的雅致與魔族的質樸在書頁上融得恰到好處。
“真神奇!”少年驚歎道,“就像我爹用靈鐵和魔銅給我打的筆,寫靈字不澀,寫魔字不滑。”
老學者在一旁聽得入了神,突然指著書架最高層的一個木箱:“那裡麵裝的是什麼?”
文舟搬下木箱,打開一看,裡麵是些泛黃的手稿。“這是我爹娘留下的,”他拿起一張,上麵是靈族的娟秀小字,旁邊是魔族的粗獷批注,“我娘抄靈族的書,我爹就在旁邊寫魔族的理解,有時爭得麵紅耳赤,最後卻在稿子上畫個同心紋和解。”
老學者拿起一張手稿,是《共生謠》的歌詞,靈族的字旁邊,魔族的批注寫著:“此處應加魔鼓,更有力量。”他看著看著,突然歎了口氣:“以前總覺得,靈魔文字水火不容,現在才明白,它們就像筷子,得兩根一起用,才能夾起東西。”
那天下午,老學者買走了那本《靈魔寓言對比》,說要帶回靈族學院,讓學生們都讀讀。魔族少年抱著補好的詩集,蹦蹦跳跳地跑了,說要趕緊教娘唱裡麵的調子。文舟站在書店門口,看著陽光透過樹葉落在“同心書店”的招牌上,招牌上的金紫紋路在光裡輕輕晃動,像在點頭。
他想起小時候,爹娘帶著他在巷尾擺攤,靈族的人罵他們“褻瀆典籍”,魔族的人笑他們“不倫不類”,可總有人偷偷來買書——靈族的姑娘買魔族的情書範本,魔族的小夥借靈族的情話詩集,那些藏在文字裡的心意,比任何偏見都要真誠。
傍晚關店前,文舟在櫃台的玻璃板下壓了張新的手稿,是他剛寫的《書店記》,一半用靈族的金墨,一半用魔族的紫硯,最後一句寫著:“字無高低,書無貴賤,能讓人看見彼此的,都是好書。”
他鎖好門,聽見隔壁的靈魔學堂傳來孩子們的讀書聲,靈族的《三字經》混著魔族的《啟蒙謠》,像一首永遠讀不完的詩。文舟笑了笑,知道明天一早,書店的門還會準時打開,會有更多人來這裡找書,找那些能讓他們讀懂“不一樣”的文字。
而那些被翻過無數次的書,那些寫滿靈魔批注的手稿,終將像種子一樣,落在每個人心裡,長出理解的芽,開出包容的花。就像文舟的爹娘常說的:“文字是橋,能跨過高山,越過深海,讓兩顆隔著偏見的心,慢慢靠近。”
下一章:《靈魔酒館的第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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