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柏山,關牆。
喊殺聲震天動地。曹軍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湧向關牆,又被密集的箭雨和滾木礌石砸退。關牆上下,屍骸枕藉,血腥氣衝天。
關羽駐刀立於牆頭,綠袍已染滿血汙,丹鳳眼中寒光四射。他已經連續三日未曾卸甲,全靠一股驚人的意誌支撐。
“君侯,曹軍攻勢太猛,東側箭樓箭矢已儘!”一名校尉奔來稟報,聲音嘶啞。
“拆民房,取梁木、磚石!告訴將士們,節約箭矢,五十步內再射!”關羽聲音沉冷,沒有絲毫波動。
荀彧在後方指揮所,不斷接收著各方訊息,調配著僅有的物資和兵力。他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依舊清明睿智。
“雲長將軍,曹軍今日主攻方向似在東南角,其衝車屢次試圖撞擊那段舊牆。”荀彧通過傳令兵提醒關羽。
關羽目光掃向東南,果然看到數輛衝車在盾牌掩護下,拚命撞擊著牆體。那段城牆年久失修,雖經加固,仍是薄弱點。
“周倉!”關羽低喝。
“末將在!”渾身是血的周倉抱拳。
“帶你本部刀斧手,備火油,隨我出關!毀其衝車!”
“君侯!不可親身犯險!”周倉大驚。
“執行軍令!”關羽不容置疑,提起青龍偃月刀,大步走下關牆。
片刻之後,關門悄然開啟一道縫隙,關羽一馬當先,周倉率領數百精銳緊隨其後,如同猛虎出閘,直撲曹軍衝車!
關羽刀光如匹練,所過之處,曹軍人仰馬翻。周倉等人將火油罐奮力擲向衝車,隨即引燃。熊熊大火瞬間吞沒了衝車,曹軍一片混亂。
夏侯淵在遠處望見,又驚又怒:“關羽匹夫,安敢如此!”他急令弓弩手放箭覆蓋。
箭雨傾瀉而下,關羽揮舞大刀,水潑不進,護著部下且戰且退。退回關內時,肩甲上已插了兩支箭矢,但他恍若未覺,隻命人緊閉關門。
“雲長將軍,無恙否?”荀彧快步迎來。
“無妨。”關羽淡淡應道,自己伸手拔掉箭矢,任由軍醫上前包紮,“文若,曹軍攻勢雖猛,然其銳氣已挫。隻要我等堅守不出,彼必難持久。”
荀彧點頭,眼中卻有一絲憂色:“隻是……如此被動防守,將士們傷亡日增,長久下去,恐非良策。而且,陛下那邊……”
關羽望向南方,丹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陛下自有安排。我等隻需守好此地,便是對陛下最大的支持。”
他心中何嘗不想動用那些威力巨大的“雷火”之物,將城下曹軍炸個人仰馬翻?但陛下的嚴令猶在耳邊。他明白,這是戰略層麵的考量,桐柏山防線,還不到亮出所有底牌的時候。
赤壁水麵,魏軍樓船。
曹操與司馬懿立於船頭,望著遠處江東水師的營寨燈火。
“仲達,此計能瞞過劉協否?”曹操問道。
司馬懿躬身,語氣謙卑中帶著自信:“陛下,劉協及其麾下諸葛亮、徐庶等人,皆非庸才,細微破綻或難逃其眼。然,此計之妙,在於陽謀與陰謀結合。即便彼等有所懷疑,亦難以確定我軍真實意圖與發動時間。更何況,江夏對於荊南,如同咽喉,劉協不敢不救。隻要其注意力被吸引,兵力被調動,我軍與孫權的雷霆一擊,成功率便大增。”
曹操頷首:“孫權那邊,不會臨時變卦吧?”
“陛下放心,”司馬懿道,“孫權雖狡,然其欲得江夏之心,不下於陛下。呂蒙、周瑜皆主戰,此乃其江東拓展之關鍵一步。隻要陛下許諾的淮南部分城池到位,孫權必全力以赴。況且,此番聯手,亦是試探劉協虛實之良機。”
“嗯。”曹操目光幽深,“待江夏一下,荊南門戶洞開,朕倒要看看,那劉協還能憑借些許奇技淫巧,支撐到幾時!”
他望向南岸,仿佛已看到江夏城頭變換大王旗的景象。
西行舟中,龐統。
一葉扁舟,沿著長江支流,悄然駛向益州方向。龐統坐在船頭,就著油燈,仔細翻閱著關於益州各方勢力的卷宗。
“張鬆……法正……”他喃喃自語,黑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貪名、傲物……皆為人之常情。關鍵在於,投其所好,擊其軟肋。”
他合上卷宗,望著兩岸朦朧的山色。益州若能拿下,則陛下擁有荊、益、交三州,真正具備鼎足之勢,進可攻,退可守。若失敗……則困守荊南,遲早被曹孫兩家吞並。
“劉季玉啊劉季玉,汝何其愚也!空守寶山而不自知,合該為他人作嫁衣裳。”龐統輕笑一聲,眼中閃爍著誌在必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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