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看不看,加個書架吧。謝謝。有評論想跟作者互動的請圈我,謝謝各位,祝大家發財。)開篇,先放個陶罐在這裡你。
頭痛欲裂。
像是有無數根鋼針正從太陽穴往裡鑽,每一次搏動都帶著撕裂般的劇痛。陳顓想睜開眼,眼皮卻重得像粘了鉛塊,耳邊是嗡嗡的鳴響,混雜著某種粗糙的、刮擦般的聲響,一下下磨著神經。
“水……”
他下意識地低喃,喉嚨乾得像要冒煙。這聲音出口,卻驚得他自己渾身一震——那不是他熟悉的、略帶沙啞的青年嗓音,而是一種稚嫩的、帶著變聲期前的清亮,像根沒長開的細竹,發出來的氣音都輕飄飄的。
怎麼回事?
陳顓猛地攢起力氣,終於掀開了一條眼縫。
映入眼簾的不是他租的那間堆滿考研資料的出租屋天花板,也不是醫院慘白的輸液架,而是一片暗沉的、布滿蛛網的木梁。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黴味,混雜著灰塵和某種植物腐爛的氣息,嗆得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咳……”
咳嗽牽扯著胸腔,又是一陣無力。他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幾張硬邦邦的石板拚成的矮榻上,身邊的被子散發著經年累月沒洗過的汗味。身下的木板硌得骨頭生疼,他動了動手指,觸到的是粗糙的麻布——那是身上穿著的衣服,針腳歪歪扭扭,料子粗得能磨破皮膚。
這不是他的衣服。
更不是他的房間。
甚至……身體都不是自己的。
陳顓猛地坐起身,動作太急,腦袋裡“嗡”的一聲,無數陌生的畫麵碎片像決堤的洪水般湧了進來——
九天山,九天觀,陳小九。
十三歲,父母早亡,已經被九天觀老道士收養了六年,平日裡跟著老道師父讀經、灑掃,偶爾學些粗淺的醫術。觀裡除了師父,還有一個打雜的劉伯,三人守著這座快塌了的破道觀,靠著附近山民偶爾的香火錢和山貨過活。
這些記憶清晰得仿佛他親身經曆,可每一個畫麵裡的“自己”,都是個麵黃肌瘦的小道童,梳著兩個歪歪扭扭的發髻,身上總帶著洗不掉的灰塵。
“陳小九……”這就是這具身體原主的名字了。
穿越了?
這個隻在網絡小說裡看到過的詞,此刻像道驚雷在他腦海裡炸開。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那是一雙瘦小、骨節分明的手,掌心和指尖有薄薄的繭子,是常年乾活留下的痕跡,絕不是他那雙敲了幾年鍵盤、握慣了試管的手。
他記得自己明明在實驗室熬夜刷《物理化學》考研真題,桌上的咖啡涼透了,窗外的天已經泛起魚肚白。最後一道相平衡計算題卡了他快半小時,心臟突然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劇痛瞬間席卷全身,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考研猝死?然後……穿越到了這個叫陳小九的小道童身上?
荒謬,卻又實實在在的真實。
陳顓,不,現在該叫陳小九了。他撐著木板床想站起來,一想起身就已經頭暈目眩。現在這具身體太虛弱了,稍微一動就氣喘籲籲。好不容易扶著牆才站了起來。
他打量著四周。這是一間極小的偏房,除了石板搭的床,牆壁是土坯糊的,好些地方已經開裂,能看到外麵的光。
這就個破道觀。
正恍惚間,外麵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重物被狠狠砸在地上,緊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和粗魯的叫罵。
“媽的,這破道觀裡到底有沒有值錢東西?”
“搜!給老子仔細搜!據說那老東西藏了點香火錢!”
“動作快點!”
聲音粗獷難聽,帶著一股蠻橫的戾氣。陳九的心臟猛地一縮,那些屬於原主的記憶碎片再次湧來——是山賊?九天山裡偶爾會有山賊出沒,原主聽師父說過,隻是九天觀太窮,沒什麼油水。
“師父!”陳小九下意識地朝著主殿的方向看了一眼。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以及翻箱倒櫃的嘈雜。慌了神,手腳冰涼,他在現代連架都沒打過,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他想躲起來,可這小破屋一目了然,根本沒地方藏。現在自己身體虛弱,又動彈不得。
他想喊,可喉嚨又像被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渾身發抖。
就在這時,一隻粗糙的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將他猛地拽到了後麵。陳小九驚恐地回頭,看到是劉伯。劉伯嘴唇哆嗦著,卻死死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拽著他,往牆壁後麵的一個小洞裡塞。
那洞是以前用來藏過冬的糧食的,很小,隻能勉強擠下一個半大的孩子。劉伯把他塞進去,又用幾塊石板擋住,壓低聲音,用幾乎聽不見的氣音說:“彆出聲……千萬彆出聲……”
說完,劉伯抹了把臉,轉身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著那群山賊衝了過去,嘴裡喊著:“你們這群殺千刀的!道觀是清淨之地,你們在造啥子孽!”
陳小九被塞在小洞裡,眼前一片漆黑,隻能聽到外麵傳來悶響和劉伯的痛呼。他死死咬著嘴唇,嘗到了血腥味,才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陳小九嚇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在他的記憶裡,師父從來沒提過藏錢的事。
“快說!把錢糧藏在哪裡了?”
“不說?不說老子弄死你!”
“住手!”
一聲蒼老卻有力的喝聲傳來。隻見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老者快步走了進來,正是原主的師父,九天觀的觀主。師父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平日裡總是笑眯眯的,此刻卻眉頭緊鎖,手裡緊緊攥著一根拐杖,擋在了劉伯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