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影隨行
周一的江城一中被晨霧籠罩,梧桐樹葉上的露珠折射著朝陽的微光,原本喧鬨的校園多了幾分難得的靜謐。張斌背著書包走進校門時,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宣傳欄前的蘇婉清,她正踮著腳往櫥窗裡貼文化節的節目單,白色帆布鞋在台階上輕輕點動,像隻晨起的蝴蝶。
“需要幫忙嗎?”張斌快步走過去,不等蘇婉清回應,就伸手接過她手裡的膠帶和節目單。他的指尖不經意碰到她的手背,兩人都頓了一下,蘇婉清的臉頰泛起淺淺的紅暈,連忙移開目光:“謝謝你,昨天醫院的藥按時塗了嗎?”
“放心,老陳盯著我塗的。”張斌笑著將節目單對齊貼好,目光掃過清單,發現“武術表演”後麵寫著自己的名字,“這是你加的?”蘇婉清點點頭,眼裡閃著狡黠的光:“上次看你身手那麼好,不用來表演太可惜了。而且同學們都投票說想看看你的真功夫呢。”
兩人並肩走向教學樓時,張斌刻意放慢了腳步。晨風吹起蘇婉清的馬尾,發梢帶著淡淡的梔子花香,他忽然想起北境的戈壁灘,隻有風沙和枯草,從來沒有這樣溫柔的景致。“對了,”蘇婉清突然停下腳步,從書包裡拿出一個保溫桶,“我媽早上熬的排骨湯,說給你補補身子,記得中午熱了喝。”
張斌接過保溫桶,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心裡也跟著暖了起來。他剛要說話,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校門口的香樟樹下,一個穿著灰色連帽衫的男人正低頭看手機,帽簷壓得很低,可那道若有似無的視線卻始終鎖定在自己身上。當張斌轉頭直視過去時,男人卻慢悠悠地轉身走進了路邊的小巷,隻留下一個瘦削的背影。
“怎麼了?”蘇婉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看到空蕩蕩的巷口。張斌收回視線,將保溫桶放進書包:“沒什麼,可能是看錯了。走吧,快上課了。”他的語氣依舊平靜,但右手已經悄悄摸了摸書包側袋裡的折疊匕首——那是老陳特意為他準備的,刀刃經過特殊處理,能輕鬆劃破普通的防刺衣。
第一節課是數學課,張斌卻有些心不在焉。他反複回想那個連帽衫男人的姿態,走路時腳尖先落地,手腕處有一道隱約的疤痕,這種步態和傷痕,隻有常年握刀的人才會有。老陳早上彙報時說,虎哥背後的勢力“南堂”最近有異動,旗下最神秘的殺手“影子”已經潛入江城,難道剛才那個人就是?
下課鈴剛響,王浩就湊了過來,一臉興奮地晃著手機:“斌哥,你火了!昨天你製服虎哥的視頻被人傳到網上了,現在江城論壇全是你的帖子,大家都叫你‘校園戰神’呢!”張斌皺了皺眉,拿過手機一看,視頻拍得不算清晰,但能清楚看到他將虎哥按在地上的畫麵,發帖人署名是“江城觀察者”,下麵已經有上千條評論。
“誰拍的?”張斌的聲音沉了下來。這種視頻一旦傳播開來,無疑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尤其是對南堂來說,簡直是精準的定位信號。王浩撓了撓頭:“不知道,早上起來就有了。不過大家都在誇你呢,說你為民除害!”
張斌剛要說話,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老陳發來的短信:“小爺,校門口那人是影子的手下,已經跟上了。陳老板那邊傳來消息,南堂老大周坤放話,要讓你付出代價。”張斌捏緊手機,抬頭看向窗外,剛才那個連帽衫男人正站在教學樓對麵的樹蔭下,手裡拿著一份報紙,可視線卻透過報紙縫隙牢牢鎖著教室的方向。
“中午排練武術節目,你可彆遲到。”蘇婉清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她將一張排練時間表放在他桌上,“我跟體育老師借了器材室,裡麵有護具。”張斌點點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蘇婉清卷入這場危險。
中午的食堂人聲鼎沸,張斌和老陳坐在角落的位置,麵前的排骨湯還冒著熱氣。“影子的資料查到了嗎?”張斌舀了一勺湯,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食堂門口,兩個穿著校服的男生正假裝打打鬨鬨,實則在觀察他的位置。
“隻查到他是南堂的金牌殺手,出手從無失手,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老陳壓低聲音,將一張照片推到張斌麵前,照片上是個模糊的側影,和早上校門口的連帽衫男人身形相似,“陳老板說,周坤和你父親在邊境有舊怨,當年你父親端掉的販毒窩點,就是周坤的產業鏈核心。”
張斌的手指在照片上輕輕敲擊,難怪周坤會這麼大動乾戈,原來是陳年舊怨。他剛要說話,就看到蘇婉清端著餐盤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學生會的同學。“張斌,我們商量一下武術表演的配樂吧。”蘇婉清剛坐下,就察覺到氣氛不對,“怎麼了?你們臉色不太好。”
“沒事,在說下午排練的事。”張斌立刻收起照片,給蘇婉清夾了一塊排骨,“快吃吧,不然湯要涼了。”老陳識趣地站起身:“小爺,我去車裡等你。”他轉身離開時,故意撞了一下那兩個假裝打鬨的男生,口袋裡的微型記錄儀悄無聲息地拍下了兩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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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器材室裡,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揚起細小的塵埃。張斌拿起一把木劍,按照記憶中的北境軍體拳招式演練起來,劍風帶動衣角獵獵作響,每一個劈砍都帶著千鈞之力。蘇婉清坐在旁邊的長椅上,手裡拿著樂譜本,眼神裡滿是欣賞。
“這裡的節奏可以再快一點,配合鼓點會更有氣勢。”蘇婉清跟著節奏輕輕拍手,張斌順著她的節拍調整動作,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他猛地轉身,木劍直指窗戶,卻隻看到一隻受驚的麻雀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怎麼了?”蘇婉清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張斌收起木劍,走到窗邊查看,窗沿上有一枚細小的鋼針,針尖泛著淡淡的藍紫色——是麻醉針。他心裡一緊,剛才那下響動根本不是麻雀,是有人在窗外發射麻醉針,隻是打偏了紮在了窗框上。
“沒什麼,可能是風刮動了窗戶。”張斌不動聲色地將鋼針藏進手心,“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蘇婉清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走出器材室時,張斌特意走在外側,目光掃過教學樓後的圍牆,那裡有一道新鮮的攀爬痕跡,顯然有人剛離開不久。
送蘇婉清到小區門口時,張斌突然拉住她:“最近放學彆一個人走,讓你爸派司機接你。”蘇婉清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那個跟蹤你的人,是不是對我也有威脅?”張斌沒有否認,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銀色的狼頭徽章:“這是我家的信物,遇到危險就捏碎它,會有人來救你。”
蘇婉清接過徽章,指尖觸到背麵的“北境”二字,忽然抬頭認真地看著他:“張斌,我不是需要你保護的花瓶。我爸是公安局長,我可以幫你查那個殺手的信息。”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張斌心裡一震,他一直把她當成長在溫室裡的花朵,卻忘了她骨子裡藏著警察世家的果敢。
“好,那我們分工合作。”張斌笑了笑,“你幫我查南堂在江城的落腳點,我負責引開那個殺手。但記住,絕對不能單獨行動。”蘇婉清用力點頭,將徽章放進貼身的口袋裡,轉身跑進小區時,還不忘回頭朝他揮了揮手。
張斌回到車上時,老陳已經將查到的資料整理好了。“那兩個跟蹤的人是南堂的外圍成員,已經招了,他們隻是負責盯梢,影子的具體位置他們也不知道。”老陳遞過一份文件,“還有,陳老板剛才來電,說周坤在城西的廢棄碼頭有個秘密倉庫,可能藏著武器和人手。”
“去碼頭。”張斌係上安全帶,目光變得銳利,“影子想引我上鉤,那我就順藤摸瓜。”車子剛駛離路口,張斌就看到後視鏡裡有一輛黑色的轎車跟了上來,車窗貼著深色的膜,根本看不清裡麵的人。老陳也注意到了:“小爺,要甩掉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