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晨霧裹著明城牆的青磚氣息與秦淮河的水韻,漫過寶船廠遺址的“龍江關”牌坊。張斌踩著沾著露水的青石板,指尖撫過牌坊上“永樂造船”的題字,墨跡雖已斑駁,卻仍能窺見當年鄭和寶船揚帆的盛景。遺址深處的“龍骨窖”旁,幾位穿藍色工裝的考古隊員正用洛陽鏟勘探,鏟頭帶出的泥土裡,混著幾片帶著船釘印記的青花瓷屑——這是上一章寶船紋梅瓶紋路指向的核心區域,也是“造船瓷譜”的藏儲之地。
“張研究員,蘇博士,可算盼到你們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拄著考古鏟走來,胸前的工作證印著“南京博物院顧修遠”,“我守這龍骨窖三年了,上個月暴雨衝開窖口,露出塊刻著‘寶船龍骨圖’的瓷板殘片,紋路和你們傳來的鎮船瓷完全對得上!”顧老領著眾人走到窖口,臨時搭建的鋼構棚下,窖口呈長方形,深約五米,四壁的青磚上還留著當年造船工匠刻的“丈尺刻度”,最深處的陰影裡,隱約能看到堆疊的瓷板輪廓,“這窖是當年寶船廠存龍骨圖紙的地方,工匠們把造船工藝刻在瓷板上,比紙質圖紙耐潮耐腐,就是窖壁不穩,上次勘探還塌了半塊磚。”
陸沉指揮特勤隊員在窖口周圍拉起警戒帶,無人機升空後傳來的全息投影顯示,龍骨窖下方連通著三條地道,分彆標注“料倉”“工記”“秘藏”:“根據情報,走私集團的殘黨可能還在附近活動,他們要的不僅是瓷譜,更是瓷板上記錄的寶船‘水密隔艙’工藝——這工藝是古代造船的核心機密,絕不能外流。”他話剛說完,就聽“哎喲”一聲,盧卡抱著個半人高的琉璃裝置往窖口跑,裝置底部的滾輪撞在警戒帶上,琉璃鏡片“嘩啦啦”掉了一地。“這是‘地下探測琉璃鏡’,能穿透三米土層!”盧卡蹲下身撿鏡片,手指被邊緣劃了道小口子,阿紮姆趕緊掏出藤編小籃,裡麵裝著林曉星提前準備的碘伏棉片,“上次蓬萊海底進水,這次我做了防水處理,絕對……”話沒說完,裝置頂端的琉璃球突然“嘭”地炸開,噴出一團彩色煙霧,把顧老的白發染成了粉紫色。
“小同誌的發明很有‘色彩’嘛!”顧老笑著抹了把臉,從口袋裡掏出塊手帕,上麵繡著金陵雲錦的纏枝蓮紋,“先彆急著探測,我帶你們看樣東西。”他領著眾人走進遺址旁的臨時實驗室,玻璃展櫃裡擺著塊巴掌大的瓷板,瓷板上刻著寶船的龍骨截麵圖,線條旁用青花寫著“丈八龍骨,楠木為材”,邊緣嵌著的雲錦纖維還保持著淡淡的青色,“這就是暴雨衝出來的殘片,用的是南京本地的‘白局瓷’胎,釉裡摻了雲錦纖維,韌性比普通瓷板強三倍,刻工藝時不會崩裂——這是鄭和船隊和金陵工匠獨創的‘錦嵌瓷’工藝。”蘇婉清打開光譜儀,屏幕上立刻跳出德化瓷胎、泉州青花、金陵雲錦纖維的峰值,最下方還有一行小字:“殘片邊緣有‘秘藏’方位刻度,與龍骨窖地道圖吻合。”
“準備下窖勘探!”陸沉分發安全繩和安全帽,剛給林曉星係好安全繩,就被她舉著的東西晃了眼——那是把纏著雲錦絲帶的青銅刻刀,刀鞘上刻著南京明孝陵的石象路紋路,“顧爺爺說瓷板上可能有雲錦嵌縫,用這刀清理不會傷釉麵!”拉吉晃了晃手裡的工具包,裡麵除了琉璃開鎖器,還多了個小木盒,“我媽寄來的金陵刻經工具,刻瓷比普通刻刀穩!”阿紮姆拍著背上的藤編包,裡麵鼓鼓囊囊的:“我編了‘分層藤編筐’,裝瓷片不會碰撞,還能當臨時擔架!”盧卡抱著修複好的探測鏡湊過來,鏡身纏滿了防水膠帶,活像個彩色的蠶繭:“這次絕對沒問題,我加了三層琉璃防護!”
眾人順著鋼梯下到窖底,青磚地麵濕滑,盧卡剛邁一步就摔了個屁股蹲,探測鏡“咕嚕嚕”滾到地道口,正好照出“秘藏”方向的微光。“在那兒!”蘇婉清舉著強光手電照過去,地道口的青磚上刻著個船錨圖案,和張斌懷表內側的圖案一模一樣。顧老用考古鏟敲了敲磚麵,發出“空空”的聲響:“這是‘活磚機關’,當年工匠用的榫卯結構,得找到對應的刻度才能打開。”拉吉蹲下身,用刻刀挑開磚縫裡的泥土,露出磚麵上刻的細小刻度:“和瓷板殘片上的‘丈八’刻度對得上!”他用琉璃開鎖器插進磚縫,輕輕一擰,青磚“哢嗒”一聲彈開,露出裡麵的通道,通道壁上嵌著的油燈槽裡,還留著當年的燈油殘跡。
通道僅容兩人並行,盧卡的探測鏡時不時撞在岩壁上,發出“砰砰”的響聲。走了約二十米,前方突然開闊起來,形成一個約十平方米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整齊堆疊著二十多塊瓷板,最上方的瓷板刻著完整的“寶船總裝圖”,船帆上的青花紋路與鎮船瓷、蓬萊梅瓶完美拚接,石台下還擺著個青銅盒子,上麵刻著“鄭和親封”的字樣。“這就是造船瓷譜!”顧老激動得聲音發顫,剛要伸手去拿瓷板,盧卡突然大喊:“小心!”探測鏡的紅光掃過石台,顯示石台下有金屬結構,“是陷阱!觸發裝置連在瓷板上,一拿就會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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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斌蹲下身,用軟毛刷清理石台邊緣,露出刻在石縫裡的“機關圖”:“是‘千斤墜’陷阱,拿瓷板會觸發下麵的沙袋墜落,堵住通道。”他指著機關圖上的缺口,“需要用和瓷板重量相當的東西替換,才能安全取出。”阿紮姆突然拍著藤編包:“我帶了塊仿製的瓷板!上次在泉州仿製過鎮船瓷,重量差不多!”林曉星掏出雲錦絲帶,將仿製瓷板綁在竹竿上:“顧爺爺,您說瓷板有‘錦嵌定位點’,對準石台上的花紋就能放穩!”顧老點頭,指揮著阿紮姆慢慢將仿製瓷板放在石台上,當雲錦絲帶與石台上的花紋對齊時,石台發出“哢嗒”的輕響,陷阱裝置成功解除。
眾人小心翼翼地將瓷板搬進藤編筐,最下方的一塊瓷板被挪動後,露出了石台上的凹槽,裡麵嵌著個青花瓷盒,盒蓋上刻著“水密隔艙圖”。張斌打開瓷盒,裡麵裝著一卷用桐油浸泡過的棉紙,展開後是幅寶船的水密隔艙結構圖,圖旁用中文和阿拉伯文標注著工藝參數。“這是寶船不沉的秘密!”顧老撫摸著圖紙,“水密隔艙把船分成幾十個獨立艙室,就算某艙進水,船也不會沉,比歐洲早了五百年!”盧卡突然指著圖紙角落的符號:“這和我爺爺留下的琉璃配方冊上的符號一樣!是‘防火琉璃’的配方,塗在艙壁上能防火!”
就在眾人研究圖紙時,通道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頂部的青磚開始往下掉。“是窖壁坍塌了!”陸沉大喊,用身體護住裝瓷板的藤編筐,“快往出口撤!”眾人剛跑到通道口,就發現出口被掉落的青磚堵住,隻留下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我先出去搬救兵!”阿紮姆蹲下身,讓盧卡踩著他的肩膀往上爬,盧卡剛爬到縫隙處,就聽外麵傳來走私分子的聲音:“裡麵的人聽著,把瓷譜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是刀疤強的同夥!”陸沉掏出腰間的警棍,示意眾人隱蔽,“他們肯定是跟蹤我們到南京,趁坍塌堵住出口想搶瓷譜。”林曉星突然指著石室角落的油燈槽:“顧爺爺說這槽裡有當年的燈油,我們可以用琉璃鏡聚光點火!”盧卡立刻反應過來,將探測鏡對準油燈槽,陽光透過通道縫隙照進鏡中,折射出的強光正好落在燈油上,“呼”的一聲,火焰竄了起來,照亮了石室的另一角——那裡竟有個隱蔽的側門,門上刻著“工匠逃生道”的字樣。
側門後的通道狹窄曲折,牆壁上刻著當年工匠的塗鴉,有寶船的簡筆畫,還有“張三造龍骨”的字樣。走了約百米後,通道突然開闊,出現一個擺滿造船工具的石室,石桌上還留著半塊沒吃完的麥餅,已經碳化發黑。“這是當年工匠的休息室!”顧老拿起一把鏽跡斑斑的鑿子,“和明定陵出土的造船工具一模一樣!”盧卡突然被石桌下的東西絆倒,低頭一看,是個琉璃罐,裡麵裝著暗紅色的粉末:“這是‘防火琉璃粉’,和圖紙上的配方一致!”他掏出隨身攜帶的琉璃料,將粉末摻進去,在石桌上快速捏成個小球,“這是‘防火琉璃彈’,遇到高溫會炸開,能滅火還能擋人!”
通道的儘頭連著寶船廠遺址的“船塢池”,池邊停著艘仿製的寶船模型,長約十米,桅杆上掛著“鄭和號”的旗幟。眾人剛爬上池邊,就被走私分子圍了起來,為首的是個留著八字胡的男人,手裡拿著把開山刀:“把瓷板和圖紙交出來,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陸沉將眾人護在身後,特勤隊員立刻擺出防禦姿態:“警察已經包圍了這裡,你們跑不掉的!”八字胡冷笑一聲,揮手示意手下進攻:“彆聽他的,警察還在處理窖口坍塌,我們有十分鐘時間!”
一場熱血混戰瞬間爆發。阿紮姆舉起藤編筐擋在身前,開山刀砍在筐上,被藤條牢牢纏住;拉吉掏出金陵刻經的刻刀,精準挑開一個走私分子的手腕,對方手裡的鐵棍“當啷”掉在地上;林曉星將青銅刻刀插在地上,用雲錦絲帶纏住一根木棍,做成簡易長矛,橫掃過去逼退兩個敵人;盧卡抱著探測鏡轉圈,鏡片反射的強光晃得走私分子睜不開眼,趁機將防火琉璃彈扔在地上,彈珠炸開形成一團白色煙霧,擋住了對方的進攻。“這煙霧能防刀砍!”盧卡大喊,煙霧散去後,地上留下一層琉璃薄膜,鋒利的開山刀砍上去都滑了開。
張斌抱著裝瓷板的藤編筐往遺址辦公室跑,八字胡緊隨其後,開山刀朝著筐子劈來。張斌側身躲開,順手拿起旁邊的造船用的木錘,朝著對方的手腕砸去,開山刀“啪”地掉在地上。兩人扭打在一起,張斌的軟毛刷不知何時掉了出來,他情急之下用毛刷杆纏住對方的脖子,毛刷上的絨毛蹭得八字胡直打噴嚏。“你這是什麼武器!”八字胡一邊打噴嚏一邊掙紮,被趕來的陸沉一腳踹倒,戴上手銬。
走私分子被全部製服後,眾人回到臨時實驗室,顧老正小心翼翼地清理瓷板上的泥土。蘇婉清的光譜儀顯示,二十多塊瓷板拚接後,形成了完整的“寶船建造全圖”,從龍骨選材到帆纜安裝,每一步都有詳細的工藝說明,最珍貴的是最後一塊瓷板,刻著“鄭和密信”,用青花寫著“寶船藏珍,傳於有緣,絲路永續,中外同心”。“這是鄭和留給後人的話!”顧老激動得熱淚盈眶,“這些瓷板不僅是造船工藝的記錄,更是絲路文明交融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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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寶船廠遺址的廣場上燃起了篝火,顧老帶來了南京特色的鹽水鴨和鴨血粉絲湯,香味漫過整個遺址。林曉星教大家用雲錦絲帶編船錨掛件,每個人的掛件上都刻著自己的名字;拉吉用金陵刻經的工藝,在木牌上刻下“寶船廠同心”五個字,送給顧老;盧卡用防火琉璃粉吹了個小寶船模型,船帆上嵌著“絲路”二字,在篝火下閃著微光;阿紮姆則用藤編做了個迷你龍骨窖模型,裡麵放著小塊仿製瓷板,惟妙惟肖。
張斌打開祖父的銅殼懷表,表蓋內最新的合影裡,眾人站在寶船模型前,顧老抱著瓷板,少年們舉著自己的手工作品,背景是明城牆的剪影。表蓋內側,二十九層光暈旁新增了金陵雲錦的青金色光暈,“絲路同心,薪火永傳”八個字在三十層光暈中愈發璀璨,像一顆鑲嵌在曆史長河中的明珠。陸沉拿著一份新的文件走來,封皮上印著“國家級文物修複工程”的字樣:“故宮博物院聯合南京博物院,準備啟動‘寶船複原計劃’,需要你們的工藝知識支持——這是最高級彆的絕密任務。”
蘇婉清展開文件附件,上麵印著故宮珍藏的“鄭和航海圖”複製品,還有一張寶船複原的設計圖:“根據瓷板上的工藝,我們要複原一艘一比十的寶船模型,用傳統工藝製作,還要在船內陳列這些年修複的絲路文物。”她指著設計圖上的船艙部分,“這裡要做個‘絲路展廳’,從泉州的刺桐花瓷到蓬萊的寶船紋梅瓶,再到南京的錦嵌瓷板,全部陳列進去,讓更多人看到絲路文明的交融。”
盧卡突然舉著琉璃寶船模型喊道:“我要做船帆的琉璃裝飾!用二十國的琉璃工藝,代表絲路各國!”阿紮姆拍著胸脯:“我用藤編做船艙的隔艙,還原水密隔艙工藝!”林曉星笑著說:“我用青花在船身畫絲路航線圖,從南京到紅海,每一站都標上文物發現地!”拉吉則掏出刻刀:“我刻一套迷你瓷板,放在船艙裡,和真的瓷譜呼應!”顧老看著少年們的熱情,捋著胡子笑:“我把金陵雲錦的老藝人請來,給船帆織上纏枝蓮紋,再嵌上琉璃珠,比當年的寶船還漂亮!”
篝火漸漸暗了下來,明城牆的輪廓在夜色中愈發清晰。張斌攥著懷表,望著眼前的少年們和顧老,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從海外的草原沙漠到國內的南京古城,從追回流失文物到啟動寶船複原計劃,絲路的傳承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使命,而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接力。他知道,寶船複原計劃隻是新的起點,那些刻在瓷板上的工藝,那些少年們手中的工具,那些跨越山海的友誼,終將彙聚成絲路文明的長河,在曆史的舞台上,續寫更加璀璨的篇章。
林曉星突然指著夜空中的星星,那裡有一顆明亮的星星,正好對著寶船模型的桅杆方向:“爺爺說,那顆是‘鄭和星’,是為了紀念鄭和下西洋命名的。”眾人都抬起頭,望著那顆星星,星光灑在寶船模型上,仿佛給它鍍上了一層銀霜。張斌握緊懷表,感受著掌心的溫度,他仿佛看到了六百年前鄭和寶船揚帆起航的景象,也看到了眼前這些少年們,正沿著先輩的足跡,帶著絲路的薪火,走向更遠的未來。
“寶船複原計劃,明天正式啟動!”陸沉的聲音打破了夜色的寧靜,帶著無比的堅定,“讓我們一起,把絲路的故事,刻在這艘寶船上,永遠流傳下去!”少年們歡呼著舉起手中的手工作品,篝火的餘燼映著他們的笑臉,與夜空中的“鄭和星”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最動人的絲路傳承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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