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抵至近前。
“境界差距這麼大?”
呂炎亡魂皆冒,匆忙間架起橫刀抵擋。
當啷!
他甚至都沒看清,全憑下意識反應,橫刀刀身就被一柄短刃隔空擊中,刃麵受巨力衝擊,彎曲成半圓,狠狠撞在呂炎胸口。
肋骨差點被刀麵砸斷。
呂炎噔噔噔滑退十幾步,剛一抬頭,餘光瞥見一抹寒芒,從側麵突起,刺向脖頸部位。
招招奪命。
好狠!
呂炎順勢而為,身體直挺挺往後倒,雙腿重重踹在迎麵來的何東川膝蓋,借力拉開一段距離。
躲過攻擊同時,還給了對方一腳。
在後腦勺觸地的瞬間,呂炎一個鯉魚打滾,迅速起身。
喘著粗氣,警戒對方隨時暴起。
“有點本事。”
“難怪敢追我。”何東川臉不紅心不跳,吃了點小虧,但沒受傷。
呂炎一頓操作,胸口劇烈疼痛,肌肉還被拉傷。
不免開始懷念五部大成功法加身的短暫時光。
換做那時的自己。
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麼狼狽。
說不定能反殺他。
“這個教訓得記住,銀鑒章的技藝組合雖好,也不能全喂給它,起碼得留幾門功法傍身。”
呂炎暗暗想著,額頭滲出冷汗。
交戰到現在,才過去十幾秒,等援軍抵達,少說兩三分鐘。
他可撐不了那麼久。
“做個交易吧,你掩護我出城,我送你一樁功勞。”何東川說道。
呂炎不敢信他的鬼話:“什麼功勞比得上你這個魔教賊子。”
何東川淡然一笑:“是嗎?如果是北莽安插的奸細呢?”
北莽?
大晉皇朝的敵國?
呂炎當即抱拳:“愛國不分黑白,看來兄弟也是個仁義之士,是我誤會你了。”
何東川愣了愣,旋即莞爾失笑。
還以為碰上了赤誠的愣頭青,結果慫得這麼快。
“先說合作之前,你得幫我把追兵引開。”何東川沉下眉頭,道:
“你先前那一嗓子,把殿前司驚動了,眼下這片區域被全麵封鎖了。”
若非如此,何東川早把呂炎宰了。
奈何殿前司來得太快,根本不給機會。
通過教內秘法,何東川能感知到,有二十多名捕役,上百位驍騎,將巷道各個出口圍得水泄不通。
走個蒼蠅出去都要被調查。
“看來是那一嗓子救了我的性命。”呂炎恍然大悟。
果然,群眾的力量是無限的。
“行,說吧,怎麼幫你。”呂炎點頭。
何東川不假思索道:“你先出去,給圍堵的捕役們指個錯誤方向,就說我往那跑了,等我脫困,再去找你。”
呂炎眼皮耷拉下來,哂笑道:
“哥們,這麼聊天就沒意思了,我把人引開,你一去不回,我找誰說理去。”
這魔教賊子,怎麼儘玩一些小把戲。
是他太單純,還是把我當傻子?
何東川抿了抿唇,從懷裡掏出兩顆丹藥,一黑一白。
“子母玄煞丹,黑色為毒丹,白色為解藥,白的給你保管。”
說罷。
他將黑丹吞了。
然後遞給呂炎白丹。
“你和我逗悶子呢?”呂炎無言以對,道:“東西是你的,上下嘴皮子一碰,我就信你?”
“鬼知道是不是從身上搓下來的泥丸。”
何東川又急又氣,跺跺腳怒道:“我誠心誠意,你一點不信任我,那還談什麼!”
“與其被殿前司抓住,受儘折磨,還不如拉你墊背呢!”
眼見何東川被逼急了。
掏出短刃就要拚命。
呂炎趕忙道:“好好好,信你一回,待會我把人引開,自己找機會跑。”
“我就住在林家,要找我的話,給管事托句話,千萬彆偷溜進來!林家高手不少,我可不想被你連累。”
說完。
呂炎轉身欲走。
功勞再大也得有命享受,殿前司的混賬,隻在外麵封鎖,遲遲不派人進來。
再耽擱下去,自己小命都得搭上。
事不可為,那就不為!
“等等。”
何東川叫出他,問:“你是林家的人?”
“嗯。”呂炎點頭。
何東川想到楚甄宓,又從懷裡掏出一顆白色丹藥,扔給呂炎:
“其實我還留著一顆解藥,你拿去吧,若無意外,今晚我就去找你。”
呂炎眼皮微跳。
居然還真有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