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殘影帶來的震撼久久不散,那跨越數百年的低語如同毒蛇,纏繞在陸明飛的心頭。但他深知,此刻沉溺於驚駭毫無意義,當務之急,是救醒慕容白!
他強行壓下翻騰的思緒,將注意力集中在慕容白身上。靠坐在石柱下的慕容白,魂體的光芒已經黯淡到幾乎與周圍的陰影融為一體,隻有胸口極其微弱的起伏證明著他尚未徹底消散。
不能再等了!
陸明飛小心翼翼地從慕容白懷中取出那三株被劍意光暈保護著的冥血蘭。近距離觀察,這靈植更是神異,墨色莖稈仿佛能吸收光線,灰白葉片死寂冰冷,而頂端那血色的花朵卻生機盎然,散發著清冷異香,生死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完美交融於此花之中。
他回憶著廢老頭提及的用法——需以魂力緩緩激發其藥性,引導其蘊含的生死法則之力渡入傷者魂體本源,修補損傷,驅散異力。
他盤膝坐在慕容白對麵,深吸一口氣,將體內僅存的一絲魂力凝聚於指尖,輕輕點向其中一株冥血蘭的花心。
指尖觸碰到花瓣的刹那,一股冰寒與溫熱交織的奇異能量順著他魂力湧入,讓他精神一振!他不敢怠慢,引導著這股奇異的能量,緩緩渡入慕容白的眉心——魂體本源交彙之所。
起初,能量如同石沉大海,慕容白毫無反應。陸明飛心中焦急,卻不敢加大魂力輸出,生怕脆弱的慕容白承受不住。
就在他快要絕望時,慕容白眉心的那道淡金色劍痕,再次微微閃爍了一下!
仿佛是受到了同源力量的引動,冥血蘭的藥力終於找到了突破口!一股濃鬱的血色光華自慕容白眉心綻放,迅速蔓延至他全身,所過之處,那些被“魂蕈”侵蝕留下的灰綠色斑痕如同遇到克星般,發出細微的“滋滋”聲,開始緩緩淡化、消散!
有效!
陸明飛心中狂喜,更加專注地引導著藥力。他看到慕容白蒼白如紙的臉色,漸漸恢複了一絲極其微弱的血色魂體層麵的感知),原本如同風中殘燭的氣息,也開始一點點變得凝實、平穩。
時間一點點流逝,一株冥血蘭的藥力被完全吸收。慕容白體表的灰綠色侵蝕痕跡已經消失大半,但本源的重創顯然非一時之功,他的氣息雖然穩定下來,卻依舊微弱,並未蘇醒。
陸明飛毫不猶豫,拿起第二株冥血蘭,繼續引導藥力。
這一次,過程順利了許多。血色光華更加濃鬱,慕容白魂體內隱隱有細微的劍鳴聲響起,那是他自身劍意在本源得到滋養後開始自發複蘇的跡象!他周身那層白色劍意光暈再次浮現,雖然淡薄,卻不再像之前那般搖搖欲墜。
當第二株冥血蘭的藥力耗儘時,慕容白體表的侵蝕痕跡已徹底消失,魂體光芒穩定,呼吸均勻悠長,仿佛陷入了深沉的睡眠。隻是眉宇間依舊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疲憊與虛弱,顯然本源之傷尚未完全愈合。
陸明飛看著手中最後一株冥血蘭,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使用。慕容白的情況已經穩定,這最後一株,或許應該留作關鍵時刻的備用,或者……用於催動其他關鍵之物?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了那塊彼岸石板之上。
剛才在引導冥血蘭藥力時,他全身心投入,未曾留意。此刻靜下心來,他才猛然發現,懷中的彼岸石板,不知何時,竟然散發出一種極其微弱的、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溫熱感!
不是被能量激發的震動,而是一種仿佛從內部自然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暖意。
是因為身處這古老的祭壇?還是因為冥血蘭散逸的生死法則之力的影響?亦或是……慕容白本源複蘇時,那淡金色劍痕與石板之間再次產生了某種未知的共鳴?
他拿出石板,仔細感受。那溫熱感確實存在,非常微弱,但持續不斷。石板上那些古老的紋路,在溫熱感中,似乎也變得更加清晰了一絲。
他心中一動,嘗試著將一絲魂力,混合著一縷剛剛引導冥血蘭藥力時殘留的、蘊含生死法則氣息的能量,緩緩注入石板。
這一次,石板不再是毫無反應!
“嗡……”
一聲極其輕微、仿佛來自遠古的嗡鳴響起。
石板上,那幾個星點凹陷中的其中一個,竟然亮起了極其微弱的、如同螢火般的光芒!雖然遠不如之前用青銅鏡碎片激活時那般明亮,也無法投射出星圖坐標,但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突破!
這光芒持續了約莫三息時間,便緩緩熄滅,石板恢複原狀,但那絲微弱的溫熱感依舊殘留。
陸明飛心中怦怦直跳!
他好像找到了不需要特定“鑰匙”,也能緩慢激活這塊石板的方法!利用與“彼岸”可能相關的環境如這古老祭壇),或者蘊含特殊法則的能量如冥血蘭的生死法則)!
這意味著,他們或許可以憑借自身,一步步揭開這石板中隱藏的所有秘密!
他看向依舊在沉睡調息的慕容白,又看了看手中的石板和最後一株冥血蘭,一個清晰的計劃在腦中逐漸成形:
以此處祭壇為臨時基地,利用慕容白恢複的時間,借助冥血蘭殘留的藥力和祭壇環境,嘗試進一步激活石板,獲取更多關於“彼岸”和“蝕月”的信息!同時,也能讓慕容白得到充分的休養。
雖然風險依舊存在,那些白麵具殺手可能還在搜尋,但這是目前最優的選擇。
他將最後一株冥血蘭小心收好,然後握著那塊似乎隱藏著無儘秘密的彼岸石板,在慕容白身旁坐下,開始嘗試新一輪的、小心翼翼的感知與溝通。
黑暗的九幽之角,廢棄的古老祭壇上,一昏迷,一靜坐,兩塊彼岸的碎片人與石),在這地府的邊緣絕地,悄然探尋著顛覆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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