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對不行!”
韓誠的聲音如同炸雷,在議事廳內轟然響起。
他霍地站起,雙眼死死地盯著秦明。
“你隻是一個錄事,一個仵作!”
他大步走到秦明麵前,聲音都在發顫。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妖兵連李霖和王莽都能在一瞬間秒殺!”
“你上去,和送死有什麼區彆?!”
“這個計劃,我絕不同意!”
他一錘定音,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堅決。
秦明看著他。
從這位鐵麵神捕的眼中,他看到的是一種不加掩飾的關切。
這讓他心中微微一暖。
但他沒有退縮。
“大人。”
秦明迎上他的目光,平靜道。
“正因為我隻是一個錄事,一個不起眼的仵作,所以,我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它不會注意到我。在它的眼中,我沒有利益,沒有威脅,甚至……不算一個武者。”
“我可以出現在離羅門主最近的地方,而不會引起它的一絲一毫的警惕。”
“這就是我最大的優勢。”
“那你又如何能擋住它?”
韓誠追問,他的心依然懸著。
秦明沒有回答。
但那眼神裡,有一種韓誠從未見過的自信。
不是自大,也不是狂妄。
而是一種源於對自身能力絕對掌控的平靜。
這種平靜,比任何豪言壯語都更有力量。
它讓韓誠那到了嘴邊的一百句反對,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死死地盯著秦明,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你……”
他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有些乾澀。
左夜丘向前一步,那雙鷹隼般眼睛在秦明身上來回掃視。
“我承認,你的計劃很大膽。”
“但將所有的寶,都壓在你一人身上,這和送死無異。”
“我鎮魔司做事雖然直接,但也不做這種無謂的犧牲。”
“我並非賭博。”
秦明終於還是給出了一句解釋。
他拍了拍腰間那個從不離身的驗屍箱。
“家師雲遊四方,除了留下幾箱子破爛古籍,也留下了一些……防身的玩意兒。”
他沒有說那是什麼東西,但他的神情卻說明了一切。
左夜丘和雲舒的眼中,都閃過一絲了然。
能教出這種弟子的神秘師父,留下幾件能對抗妖邪的壓箱底寶物,這合情合理。
韓誠的心也稍稍放下了幾分。
但他依然不放心。
最終,還是左夜丘打破了僵局。
他看了一眼猶豫不決的韓誠,又看了一眼眼神堅定的秦明,忽然笑了一聲。
那笑聲裡,帶著一絲讚許。
“好。”
“富貴險中求。”
“畏首畏尾,永遠抓不到真正的妖魔。”
他一錘定音。
“這個計劃,我鎮魔司準了!”
“秦明,你若是真能辦成此事,我親自去千戶大人麵前為你請功!”
韓誠見狀,知道此事再無轉圜的餘地。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罷了。”
他看著秦明,眼神無比複雜。
“你……萬事小心。”
至此,這個瘋狂的計劃正式敲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