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花香引遠客_重生之血仇儘報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3章 花香引遠客(1 / 1)

夏雨剛過,花田的泥土裡浮起層濕潤的綠。雙苗已長到半人高,江南苗的葉片寬得像小蒲扇,鵝黃的莖稈上覆著層細白的絨毛;西域苗則更顯挺拔,紫暈順著葉脈爬滿新葉,風一吹,葉背翻出片銀灰,像撒了把碎汞。

小石頭舉著個竹製的捕蟲網蹲在苗旁,網兜裡罩著隻藍蜻蜓,翅膀上的紋路亮得像琉璃。“給苗兒當侍衛,”他把網口對著西域苗,“看誰還敢來咬葉子!”

書墨提著竹籃過來,籃裡是剛采的金銀花,要晾著給醫館入藥。她往雙苗根邊撒了把腐熟的茶籽餅,“阿風從漠北帶回的法子,茶籽餅肥田不燒根,你聞這土,是不是帶著點茶香?”泥土混著草木氣,果然飄著縷淡淡的清苦。

書硯扛著塊新刻的木牌過來,上麵是幅花田迎客圖:幾個戴頭巾的西域人牽著駱駝,正往開滿向日葵的花田裡走,旁邊刻著“遠客至”三字。“商隊捎信說,阿依古麗帶著女兒動身了,再有半月就到,”他把木牌插在雙苗中間,“這木牌就當是提前掛的迎客幡。”

林逸塵背著藥箱路過,見江南苗的葉尖有點焦,用指尖撚了點土聞了聞:“是雨水積多了,根有點悶。”他從箱裡取出個小銅鏟,圍著苗根輕輕劃了圈淺溝,“讓水順著溝流走,過兩天就緩過來了。”

林宇軒正往“萬國花田”的新苗上搭遮陽棚,棚頂鋪著曬乾的向日葵花盤,既能擋雨又能透光。“波斯的苗開花了,”他直起腰擦汗,“花瓣絳紅得發紫,花心卻金亮,像把鑲了寶石的小傘。”

日頭爬到竹架頂時,花田外忽然傳來陣馬蹄聲。小石頭探頭去看,見商隊的夥計領著輛馬車過來,車簾掀開,露出張帶著高原紅的臉——是阿依古麗,懷裡抱著個紮小辮的丫頭,丫頭手裡攥著顆飽滿的向日葵籽。

“可算到了!”阿依古麗跳下馬車,裙角沾著的沙粒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她快步走到雙苗旁,伸手摸了摸西域苗的葉片,指尖觸到葉背的銀灰時,忽然紅了眼眶:“跟咱們那邊的一模一樣……”

丫頭怯生生地躲在娘身後,手裡的籽卻往前遞了遞,小石頭連忙接過來,塞進嘴裡咬開,香得直咂嘴:“是漠北的籽!比咱們的更有勁兒!”

書墨把金銀花分給丫頭:“這是江南的花,能泡水喝,甜甜涼涼的。”丫頭接過,捏著花瓣往西域苗的葉上蹭,像是在給苗兒戴花。

書硯搬來小馬紮,讓阿依古麗坐著歇腳,又把《葵花記》遞過去:“這是咱們記的花事,你看,你們的苗兒在這兒長得多好。”阿依古麗翻著冊子,看見西域苗的生長記錄時,用指尖點著字笑:“跟我給它記的一樣,都是在穀雨那天冒的芽。”

林逸塵端來碗薄荷水,遞給阿依古麗:“解解乏,這水是用你們苗兒旁邊的薄荷泡的,帶著點你們那兒的味。”阿依古麗喝了口,忽然指著江南苗的花盤:“它快開花了!花苞比咱們那邊的圓!”

傍晚的風帶著花香,把雙苗的葉片吹得沙沙響,像在跟遠道而來的客人打招呼。小石頭拉著丫頭往花田深處跑,要去看波斯的絳紅花開,兩人的笑聲驚飛了停在竹架上的麻雀,翅膀帶起的風,吹得“遠客至”木牌輕輕晃。

書墨和阿依古麗坐在田埂上,說著花田的事:西域的沙如何養根,江南的雨如何促長,漠北的雪如何護苗。說著說著,阿依古麗忽然從包裡掏出個布包,裡麵是包西域的沙土:“我帶了點家鄉的土,混在這兒的土裡,讓苗兒知道,家沒走遠。”

書硯接過沙土,小心地撒在雙苗根邊,兩種顏色的土慢慢融在一起,像兩條彙流的河。

夜色漫上來時,花田亮起了燈籠,光透過葉隙落在地上,晃出片碎金。阿依古麗的丫頭躺在草垛上,聽小石頭講雙苗的故事,手裡攥著顆剛摘的青籽,說要等它成熟了,帶回西域去種。

遠處的駝鈴聲隱隱傳來,像是在應和花田的蟲鳴。林萱站在廊下望著這幕,忽然覺得,所謂遠方,從不是地理的疆界,是花盤朝著的同一個太陽,是根須纏在一起的同片土,是不同口音說著的同件事——把籽種下,等花盛開,盼人歸來。

就像這雙苗,一株帶著西域的紫,一株含著江南的黃,卻在同片風裡,向著同一個方向生長,把他鄉的路,走成了故鄉的模樣。

燈籠的光在花田裡鋪展開時,阿依古麗的丫頭已經和小石頭混熟了。她叫阿依莎,辮梢係著紅綢,和西域苗葉尖的紫暈相映成趣。此刻兩人正蹲在雙苗旁,用小石子在地上畫花盤,阿依莎畫的花盤帶著尖尖的瓣,像西域的沙丘;小石頭畫的則圓滾滾的,像江南的月亮。

“我們那兒的花,盤邊會結小刺。”阿依莎指著自己的畫,聲音帶著沙粒般的脆,“防駱駝啃。”

小石頭立刻在自己的花盤旁畫了隻小駱駝,正歪頭看花,逗得阿依莎直笑,笑聲驚得雙苗的葉片輕輕抖,落下幾滴晚露,打在兩人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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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墨端來兩碗綠豆湯,放在田埂的竹籃裡。“阿依古麗嘗嘗這個,”她用帕子擦去碗邊的水汽,“江南的解暑湯,放了點薄荷,跟你們的涼茶像不像?”

阿依古麗接過碗,喝了一口,眼睛亮起來:“像!就是更甜些,像咱們的花蜜水。”她指著江南苗的莖稈,“你們的苗兒長得嫩,我們那兒的苗稈,能當柴火劈。”

書硯正往竹架上掛新做的燈籠,燈籠麵是阿依古麗帶來的西域繡品,上麵繡著奔跑的羚羊,在燈光裡像活了似的。“把這個掛在雙苗中間,”他說,“讓它們夜裡也能看見家鄉的影子。”

林逸塵背著藥箱過來,給阿依古麗遞了瓶薄荷膏:“這是用你們苗兒旁邊的薄荷做的,防蚊蟲咬,跟你們的紫草膏差不多。”阿依古麗接過來聞了聞,笑著從包裡掏出個小陶罐:“這是我們的沙棗醬,抹在餅上吃,給苗兒當肥料也成,甜著呢。”

林宇軒扛著梯子往“萬國花田”走,要給波斯的絳紅花搭個高架。“阿依古麗說她們花田的向日葵,能長到兩人高,”他回頭看了眼雙苗,“咱們這兩株,加把勁也能趕上。”

夜深時,花田的燈籠還亮著。阿依莎躺在阿依古麗懷裡,聽書墨講雙苗如何從一顆籽長成如今的模樣,小手卻悄悄伸出去,碰了碰西域苗的葉片,像在確認它是不是真的和家鄉的一樣。

小石頭也沒睡,蹲在旁邊數雙苗的葉片,數著數著打了個哈欠,頭一歪靠在江南苗的莖稈上,竟睡著了。月光落在他臉上,和阿依莎臉上的光暈疊在一起,像兩朵剛綻的花。

書墨和書硯相視而笑,輕輕為孩子們蓋上薄毯。風穿過花田,帶著沙棗的甜和薄荷的涼,雙苗的葉片在風裡相觸,像在說:看,遠方的人來了,根就紮得更緊了。

遠處的駝鈴偶爾響一聲,襯得夜格外靜。燈籠的光裡,西域繡品上的羚羊仿佛正朝著花田跑來,要把這跨越山海的暖,都踩進同一片泥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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