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那番石破天驚的誓言,在狹小的小屋裡久久回蕩。
劉婷仰著頭,癡癡地看著他,仿佛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他眼中的火焰,像是帶著一股魔力,將她內心所有的恐懼和不安都燃燒殆儘,隻剩下一片滾燙的、名為“信任”的灰燼。
“我信。”
當她說出這兩個字時,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將和這個男人的命運緊緊地捆綁在一起了。無論前方是刀山火海,還是萬丈深淵,她都認了。
張磊笑了,那笑容驅散了他臉上所有的陰霾,隻剩下一種如釋重負的溫柔。他將她冰涼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輕輕地拉到唇邊,鄭重一吻。
“那就夠了。”
他將她重新擁入懷中,這個擁抱,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了力量和宣泄,而是變得無比輕柔,仿佛懷裡抱著的是一件稀世珍寶,生怕一用力就會碎掉。
小屋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隻有那豆大的燭火在靜靜地跳躍,以及兩人清晰可聞的心跳聲。
“張磊……”許久,劉婷在他懷裡悶悶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鼻音,“剛才……我是不是特彆沒用?”
“胡說什麼。”張磊收緊了手臂,“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姑娘。”
“我才不勇敢呢……”劉婷搖了搖頭,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我隻會哭,隻會害怕,隻會想著逃跑……我今天……我今天甚至還跟你說了分開的話……我是不是很壞?”
“不壞。”張磊低下頭,用自己的臉頰輕輕蹭著她的頭發,“你隻是太善良了。你怕的不是馬騰,你怕的是我因為你而受到傷害。”
一句話,就說中了劉婷全部的心事。
“我……我真的好怕他會對你做什麼。”她哽咽道,“那個王大伯的腿……我一想到就渾身發抖。我寧願自己受委屈,我也不想看到你出事……”
“不會的。”張磊的聲音無比堅定,“我不是王大伯。他馬騰想動我,也得看看自己的牙口夠不夠硬。”
他鬆開她,捧著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用拇指溫柔地揩去她眼角的淚珠。
“婷婷,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以後,不準再說‘分開’這兩個字。”他的眼神變得無比嚴肅,“也彆再說讓我當縮頭烏龜的話。我是個男人,保護你是我的責任。你如果連這個責任都從我身上剝奪了,那我還算什麼男人?”
劉婷看著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還有,彆再哭了。”他心疼地看著她紅腫的眼睛,“我剛才發過誓,這是你最後一次在我麵前掉眼淚。你再哭,就是逼我食言了。”
劉婷被他這番話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雖然臉上還掛著淚,但眉眼間的愁雲卻散去了不少。
“你……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她小聲嘀咕道。
“對你,就得霸道一點。”張磊也笑了,他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不然,你這個小傻瓜,指不定又會胡思亂想到哪裡去。”
小屋裡的氣氛,終於不再那麼凝重。
對未來的恐懼和不安,被張磊那強悍的誓言暫時驅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相依為命的親密感。
在這間與世隔絕的小屋裡,他們仿佛是狂風暴雨中的兩葉扁舟,隻有緊緊地靠在一起,才能汲取到一絲溫暖和力量。
“手還是這麼冰。”張磊握著她的手,放到嘴邊哈了一口熱氣,然後用自己的雙手反複搓揉著。
他的手很大,很粗糙,掌心布滿了常年乾活留下的老繭,搓在劉婷嬌嫩的手背上,有些微微的刺痛,但更多的,是一種讓她心安的暖意。
劉婷低著頭,看著他認真為自己暖手的樣子,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地方,被徹底觸動了。
她忽然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帶著一絲顫抖地,撫上了他的臉頰。
他的臉部線條很硬朗,下巴上冒出了一些青澀的胡茬,有些紮手。他的皮膚因為常年風吹日曬,顯得有些黝黑,卻充滿了男性的陽剛之氣。
張磊的身體微微一僵。
他抬起頭,正好對上劉婷那雙亮晶晶的、仿佛會說話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有心疼,有崇拜,有依賴,更有一種讓他感到口乾舌燥的、朦朧的情意。
空氣,在這一瞬間,仿佛凝固了。
青春的荷爾蒙,夾雜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未來的巨大不安,像一種無形的催化劑,在兩個年輕人的身體裡迅速發酵。
張磊的呼吸,變得有些粗重。
他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微微開啟的、泛著水潤光澤的嘴唇,喉結不受控製地滾動了一下。
他再也克製不住,緩緩地、緩緩地低下頭。
當他的嘴唇,第一次印上她的嘴唇時,兩人都像是觸電一般,身體同時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的、卻又帶著致命吸引力的感覺。
劉婷的唇很軟,很甜,帶著一絲少女特有的芬芳。
這個吻,起初是笨拙而青澀的。兩個人都毫無經驗,隻憑著本能,互相試探著,索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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