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現身？”他問。
老者沉默片刻，忽然抬頭望向寒潭。水麵已恢複平靜，十二根鐵鏈沉入深處，隻餘漣漪緩緩擴散。他低聲道：“因為鎖龍陣醒了。”
“它本不該醒。”
“除非……有人觸動了本源之心的共鳴。”
陳墨渾身一僵。
玉佩在他懷中劇烈震動，胎記金光隱現。心音未起，但某種無形牽引正在拉扯他的神識，仿佛潭底深處有東西在呼喚他。
“你不該來這裡。”老者緩緩道，“更不該帶著她的印記。”
“但她救過我。”陳墨低吼，“八歲那年，那隻貓吐出玉佩，我就……”
“貓？”老者眼神驟厲，“你說什麼貓？”
“橘色的，像隻小獸……”
“不是貓。”老者打斷，聲音陡然森寒，“那是蒼冥一族的幼崽。它的主人，是葉昭。”
陳墨喉嚨發緊。
葉昭——這個名字第一次從他人唇間說出，竟帶著一種近乎敬畏的重量。
“她已經隕落了。”陳墨喃喃。
“隕落？”老者嗤笑一聲，仰頭灌下一大口酒，“一個能把三千宇宙鎮壓在一指之間的存在，會輕易隕落？”
他抹去唇邊酒漬，目光如刀：“她是自願散去修為，化作凡軀行走人間。隻為等一個人——能喚醒本源之心的人。”
陳墨怔住。
“你以為你是偶然得到玉佩？”老者逼近一步，“你以為你能突破淬體大成，全靠自己苦修？”
“每一步，都是她在布局。”
“包括今日你被逼至此，也是她計劃的一環。”
陳墨手指顫抖，幾乎握不住那半截虎骨。
“那你呢？”他艱難開口，“你又是誰？”
老者沉默良久，終於抬起右手，掌心朝上。一道疤痕貫穿掌紋，形狀宛如斷裂的鎖鏈。
“三百年前，我替她擋下十二位渡劫大能。”他聲音低沉，“經脈儘毀，修為散儘，隻剩這一身殘軀苟活至今。”
“我叫雲滄海。”
“我是她最後一個七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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