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引路?還是……在逼他們進去?
楚璃悄然靠近,聲音幾乎不可聞:“他們在放餌。”
“可背後也沒退路。”陳墨盯著前方穀口。那裡霧氣彌漫,像一道灰白色的牆,隔絕內外。地麵布滿細密裂紋,似曾經曆劇烈震蕩,岩層扭曲如蛇。
他想起玉玨拚合時浮現的地圖虛影——金線最終指向的,並非中州,而是天脊腹地某一點。當時以為是誤讀,現在想來,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終點。
“那就進他們‘以為’我們不敢進的地方。”他說完,率先躍下斷崖。
崖高丈許,他借藤蔓緩衝落地,右膝觸地瞬間一陣刺麻。楚璃緊隨而下,九節銅鞭纏住上方枯枝,輕輕一蕩,穩穩落於他身旁。
兩人屏息片刻,確認無人察覺。身後追兵的腳步聲仍在東側山道上移動,火光遠去。他們成功甩開了第一波搜捕。
但危險並未解除。
霧穀入口處,空氣變得粘稠。每吸一口氣,肺部都有細微灼感。地麵裂紋中滲出淡淡灰氣,遇風即散,不留痕跡。陳墨左臂胎記忽地一燙,金光微閃,隨即隱去。
本源共鳴在預警。
他抬手示意楚璃停下,俯身抓起一把泥土。土質鬆軟,卻泛著詭異油光,指縫間殘留一絲腥甜氣味。這不是自然形成的土壤。
“小心腳下。”他低聲提醒,“這地,走過人。”
楚璃點頭,取出星羅盤。盤麵微微震顫,指針不斷偏移,仿佛受到某種乾擾。她皺眉,將盤收回懷中。
兩人繼續前行,步伐放得極慢。霧越來越濃,能見度不足五米。四周寂靜得異常,連蟲鳴獸吼都聽不到半聲。
突然,陳墨伸手攔住楚璃。
前方地麵上,橫著一具骸骨。骨架完整,姿勢卻古怪——雙手抱頭,五指深深插入顱骨,腿部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衣物早已腐爛,隻剩腰間一枚青銅令牌,在霧中泛著幽光。
陳墨蹲下查看,認出那是三十年前失蹤的天衍宗外門執事所佩之物。此人當年奉命探查天脊異象,一去不返。
他伸手欲取令牌,指尖剛觸到金屬,整具骸骨“嘩啦”一聲坍塌成灰。唯有那枚令牌完好無損,靜靜躺在地上。
楚璃倒吸一口冷氣:“這不是死於外力……是自己把自己撕開的。”
陳墨沉默。他想起了雲滄海的話:“有些地方,進去的人不是被殺,而是被‘看見’了什麼。”
他握緊斷劍,劍柄因汗水而微滑。他知道不能再耽擱。追兵隨時可能調整方向,而這片霧穀,絕不會給他們太多喘息時間。
“跟緊我。”他說,“彆看兩邊。”
兩人貼著岩壁前行,霧氣在身邊流動,像有生命般緩緩纏繞。走了約半炷香時間,前方出現一片開闊地帶。地麵鋪滿黑色碎石,中央立著一座殘破石台,台上刻著半個古字,筆畫斷裂,難以辨認。
陳墨走近細看,左臂胎記猛然熾熱。
那個字——是“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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