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符微光亮起的刹那,陳墨手腕一翻,斷劍已橫在胸前。他左臂胎記驟然發燙,玉佩尚未離懷,劍意已自指尖迸出。
“退!”
他拽住楚璃手腕猛扯,力道之大讓她踉蹌半步。幾乎同時,一道弧形劍氣貼地掃出,塵沙翻卷如浪,逼得三名黑衣人躍身避讓。他們自東北角岩壁波紋中浮現,動作整齊劃一,落地無聲,唯有麵覆骨質麵具下透出的寒光,在昏暗中交錯閃動。
楚璃反手抽出九節銅鞭,鞭梢點地旋身,借力躍至殘柱之後。她背靠石柱,右臂傷處滲血未止,卻將星羅盤迅速塞入腰囊。兩名黑衣人包抄而至,拳風帶起陰風,直撲她麵門。她低身側滑,銅鞭順勢甩出,“啪”地一聲抽在一人膝彎,對方悶哼跪地。
陳墨未再遲疑。他並指為劍,體內靈力沿《流雲劍訣》路線疾走,肩井穴再無滯澀。第一式“雲起”再度施出,這一次劍氣不再外放張揚,而是凝成一線薄霧般的刃,掠過兩名黑衣人之間。兩人尚未反應,護腕皮甲已被悄然割裂,露出其下纏繞的黑色符帶。
他瞳孔微縮——那不是普通綁帶,而是禁魂縛脈用的死咒索。
第二式“流影”緊隨其後。他身形微晃,仿佛被風吹散的影子,實則瞬移三尺,出現在左側敵人背後。指尖輕劃,劍氣無聲切入對方頸側。那人喉間溢出一絲黑氣,整個人軟倒下去,麵具碎裂,露出一張青灰扭曲的臉。
第三式“斷霧”蓄勢待發,可就在此時,一名黑衣人從高處躍下,袖口猛然抖開。一枚幽藍煙彈墜地炸裂,濃霧瞬間彌漫開來,帶著一股甜腥之氣。
楚璃呼吸一窒,抬手掩鼻已晚。她隻覺四肢驟然沉重,星羅盤在袖中光芒急促閃爍兩下,隨即熄滅。她咬牙欲退,卻被一名黑衣人突襲近身,掌心按向她後心。
陳墨察覺異樣,怒吼一聲,左臂胎記金光暴漲,強行催動“斷霧”。劍氣破空而出,如刀劈水,將濃霧從中撕開一道裂縫。他衝入霧中,眼見那名黑衣人已被斬斷右臂,鮮血噴灑如雨,但仍死死抓著楚璃不放。
更令他心神劇震的是另一道身影——自上方斷碑躍下的黑影手中握著一條烏黑鎖鏈,鏈頭雕著獸首,口銜鐵環。那鎖鏈似活物般纏上楚璃雙臂,收緊瞬間發出刺耳摩擦聲。
“陳墨——!”
她的呼喊戛然而止。那黑影竟一腳踏地,整片岩麵再次泛起波紋,如同水麵被撕裂。他拖著楚璃,一步踏入其中,身影迅速模糊、消失。
陳墨撲到邊緣,伸手抓去,隻撈到一截斷裂的絲帶。鵝黃色布條在他掌心輕輕飄落,末端還係著一枚小巧銅鈴——那是她探寶時常掛腰間的警示器,如今鈴舌已斷。
四周死寂。
其餘黑衣人竟無一人戀戰,紛紛後撤,躍入岩壁波紋之中,轉瞬不見。地麵僅餘幾枚染血鐵釘,釘尖朝天擺成三角陣型,顯然是某種退走標記。
他單膝跪地,手指撫過楚璃倒伏之處。石縫間殘留一絲體溫,還有淡淡的藥香——是她隨身攜帶的安神散氣味。他順著痕跡摸索,指尖觸到一處凹陷,摳出一封折疊紙箋。
信封冰涼,表麵無字,但指腹摩挲時能感覺到細微刻痕,像是某種符文壓印。他展開信紙,墨跡森然:
“欲見伊人,地宮啟門。”
下方繪有一枚扭曲符印,線條曲折如蛇行,中心似壇非壇,四角各刻一個殘缺古字。他盯著那符印,左臂胎記忽然劇烈跳動,玉佩微微震動,仿佛與之產生共鳴。
這不是普通的威脅。
這是指引。
他緩緩攥緊信紙,指節發白。目光掃過散落鐵釘、斷裂絲帶、熄滅的星羅盤,最後停在那處消失的岩壁。波紋早已平複,岩麵恢複堅硬,可他知道,那裡藏著通往地宮的秘徑——方才那些人並非穿牆,而是激活了某種空間隱門。
他站起身,將斷劍插入腰帶,左手緊握信紙,右手摸向懷中《流雲劍訣》。書冊尚在,溫潤如初。他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緩緩流轉,三式劍訣循環往複,氣息沉穩。
不能再等。
他邁步走向東北方岩壁,腳步堅定。每一步落下,左臂胎記便閃一次微光,似在感應某種深層牽引。接近岩麵時,他伸出手指,沿著先前波紋擴散的軌跡緩緩劃動。
指尖觸及石麵,竟毫無阻礙地陷入寸許。
果然有門。
他正欲發力推開,忽覺掌心一涼。低頭看去,岩縫中滲出一滴暗紅液體,正順著他的虎口蜿蜒而下。
那不是血。
顏色更深,質地粘稠,滴落在信紙上,竟將“地宮啟門”四字邊緣微微腐蝕,冒出細小白煙。
他眼神一冷,立刻抽手後撤。那滴液體落地,發出輕微“嗤”響,石麵竟被蝕出一個小坑。
有毒。
而且專克靈力。
他盯著那坑洞,又望向信紙上的墨字。腐蝕仍在蔓延,可奇怪的是,符印部分卻毫發無損,仿佛那毒液也忌憚三分。
他將信紙小心折好,收入內袋,貼身存放。隨後從懷中取出玉佩,貼近岩麵。
玉佩微溫,胎記隨之輕顫。一道極淡的金色紋路自接觸點擴散開來,沿著岩體表麵延伸數尺,勾勒出一扇隱形門戶的輪廓。
門上有鎖。
形狀如虎頭。
他認得這個印記。
八歲那年救下的蒼冥虎,額間封印正是如此。
他沒有猶豫,咬破指尖,將一滴血抹在虎口之上。
血珠滲入瞬間,整道岩壁開始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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